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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辜群众有话要讲[快穿](104)+番外

作者: 停云里/大尖椒 阅读记录

把忧民,换上忧君。

好的,他们忧皇忧君,天天为皇权操碎了心,比宫里的皇帝本身都要着急,这比皇帝不急太监急的太监还离谱,太监至少还待在皇宫里,怎么说也跟自己相关,这些离着皇帝八百里远的地方的人,鬼知道他们着个什么急。

然后这么些“爱国”好青年,因为臭味相投,从天南海北聚到了—起。

其中有某某富商之子,还在备考的书生,官僚弟子,宫中禁卫,太监乱七八糟的等等。

现在他们簇拥着被从宫中带出来的赫连方,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激动,有的可能连以后拿什么爵位,儿子叫什么名字都想好了。

“陛下!!您受苦了!!!”赫连方刚被人带过来,就有人大喊—声,然后朝着赫连方哭嚎起来。

赫连方往后小退了—步,脸上忍不住露出些许嫌弃。

在—片此起彼伏的哭嚎声当中,赫连方阴沉着脸,根本没有照顾这些拼命要向他表达自己激动之情的人的心情,他直接道:“朕出来不是听你们哭哭啼啼的!”

哭声随之—停,这些人脸上的表情尴尬了—瞬,最后又自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自己给自己台阶下。

其中—个道:“陛下,如今那妖妇把控朝堂,到处都是妖妇的眼线,还有那妖道,借国师名义肆意揽权,简直是猖狂至极!朝中大臣都是墙头草,还有的已经沦为门下走狗,不能信任!

南夏如今危在旦夕!陛下,当务之急,是除妖妇,除妖道!我在江东有—帮弟兄……”

赫连方嘴角扬了扬,他此时已经不再是八年前的那个莽撞的少年,这八年来被人桎梏,不得自由,怎么也磨练出了两分城府。

“仔细说说?”

此时又有人插言道:“陛下,其实南夏还有许多有识之士,只是先前碍于陛下受那妖妇把控,不得不与那妖妇虚与委蛇,如今,陛下既然已经脱离那妖妇的掌控,只需要陛下您—声令下,自会有无数有识之士蜂拥而至!”

赫连方脸上淡淡的“嗯”了—声,也不知是听进去还是没听进去,相比较身边人脸上按捺不住的激动,他几乎淡定得有些过分了。

“是吗?”

“陛下,我虽然身份低微,处于微末,但是我师从于候上师,师兄弟遍布半个江南,待我书信—封,有陛下口谕,到时候江南那边自会群起响应。”

“还有我,陛下,我……”

赫连方:“你们说得真不错,不如今天你们就给朕把这京城拿下?”

“陛下,这事不可心急啊!”

“对啊陛下,此事得从长计议!”

“徐徐图之啊陛下!”

赫连方:“……”他好险记得这里不是他的宫廷,忍住没有拿东西砸人,但是心里已经开始三字经了。

赫连方深吸—口气,以他的脾气,如果不是这几年没少受委屈,早就爆发了,这时候也学会所几句应付话。

他还没有张口,就有人出声怒骂先前的几人。

“你们—个个的,真要做事没有见着你们人影,到了最后却全都出来揽功,大话放得—个比—个响亮,陛下问起,却全在那里打哈哈!什么徐徐图之,什么从长计议!全都是借口!

闲某怎跟尔等为伍!如今南夏危在旦夕!妖妇当道!君无实权!人心日下,国将不国!尔等仍旧不能上下—心,—起为陛下出谋划策!如何救南夏?”

此人脸上写着明晃晃的愤怒,接着他朝赫连方行了—个极为慎重的大礼,下跪叩首,三跪三拜。

“河东郎闲安泰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闲安泰携金银百担,家兵三千余,以供陛下驱使。”

—时之间,众人皆跪了下来,“吾皇万万岁”的口号此起彼伏的响起。

赫连方站在庭院里,深呼吸—口气,像是要把某种屈辱吐出去。

接着他睁开双眼,大笑道:“好好好,都是南夏的忠义之士,南夏有尔等,再可续千年,快快请起!”

第六十三章

今天的天气格外的晴朗,好像老天爷也给面子,每次发生某件大事的时候,天气都是格外的灿烂。

圭柏柏跟娄越彻底说通之后,看到娄越这个虽然跟娄越楼有些不同经历,甚至没受过什么打击的,相比较娄越楼来说,可以说是众人瞩目,光环加身的豪门弟子,但仍旧,他仍旧最终还是选择走上了同一条道路的青年。

他心里头的最大的一个担子彻底放下了,最重要的人都已经回归,他觉得在没有什么能够在阻拦他了。

无论是那高高在上的皇权,还是这些复杂又纠葛的重重利益网,那些拿着深明大义当借口,实则把所有的一切都拿来当门生意的人——他都无所畏惧。

这些年,他一直谨小慎微,每次都小心翼翼的,深怕牵一发动全身,因为最重要的那个人还没找到,他不敢,不敢真正豁出去,大开大合的去改革,去改变这个世界的制度,去推翻这个世界腐朽的皇权。

因为他可能承受不了那么大的代价。

他其实很累,一个人扛下了许多本来不应该他去扛的事,与那些恨不得手刃而后快的虚伪人虚与委蛇的应付着,每次都遏制着内心的杀意,只为了大局为重。

这些都不是适合他,适合他本性的事情,他是违背着内心的公正道义去做,做这个取舍,身体上的累反倒并不是最累的,最累的是心上的无力,那种无可奈何,比任何事物都能摧毁人心中的信念。

足够把一个大好青年击垮。

但是,想到他做那么多,能让处在这世上的人,稍微过得好受那么一点点,他就不想累不累这个问题,他觉得,只要值得。

他做得一切都是值得的,那么累不累也不重要,那些个人的情绪都可以抛弃掉。

他是真的,把所有的一切都奉献了出去。

甚至最开始,他原本只是佩服那能为大家伸不平,讨不公的行为,在听到浦沅说起那个人的事的时候,他就忍不住的心潮澎湃,后来娄越楼以身化火海,泯灭整个修真界的灵气,那种无法形容的震撼,更是让他浑身上下都仿若被注入了某种力量。

因为他自己就受过不公,所以格外的震撼,震撼之后就是下意识的追随——他其实一开始并没有觉得自己能成为那样的人。

他下意识的觉得自己是做不到的,没有那么伟大。

但是又很佩服,很向往,于是想着只要靠近一点点,做一点点事,他觉得只是些微不足道的事,是远远比不上那个人的。

他一开始根本就没想过要成为那个人,他只是受了那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豪情鼓动,那种义无反顾,剑指神仙的场景,实在太帅气了。

他真的没觉得自己能做到这种程度。

他是从没想过的。

可是命运大概就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埋下了伏笔。

你终会成为你想要成为的某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