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辜群众有话要讲[快穿](108)+番外
“不仅我不能忍了,南夏的百姓不能忍了,在边境一直虎视眈眈的外族也不能忍了,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闲安泰,你到现在仍旧还看不清楚。”
“那些世家,家族,他们根本就不重要,京城有了他们没了他们还是这个京城,南夏也还是那个南夏,不会有什么变化,但是什么不能有?
是这每日勤勤恳恳耕田,日落而息的农民,是他们源源不断的种出粮食送到我们的饭桌上,少了他们,你们全都得饿死。
还有织坊的织女,运送货物的马夫,哪怕街边买卖的商贩,都不能少,他们才是组成这个南夏的根本,不是你,不是我,更不是什么世家大族,一些借着祖辈荣光二世祖,享受远超其他人的荣华富贵和身份地位,你觉得这真的公平吗?”
圭柏柏望向闲安泰:“我其实并不想与他们为难,但是他们挡了我的路,挡了我的路,就得有被我处理掉的准备,而挡在我前头的,第一个,就是赫连氏。”
闲安泰过了许久才鼓起勇气问第二个问题:“那第二个……国师大人,你到底想要什么?”
圭柏柏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笑得只喘气:“你觉得呢?你觉得我是在乎无上的权柄,还是那享不尽的金钱?”
闲安泰:“……”
他忍不住道:“我只是不敢相信……国师大人竟然是真心想要为南夏百姓考虑的人。”
圭柏柏道:“我刚说什么来着,你相不相信是你的事,我根本不在意。”
闲安泰叹了口气:“那最后一个问题……国师大人当了皇帝过后,就能保证自的心不会变吗?”
圭柏柏真的觉得这个闲安泰很可笑:“谁说我要当皇帝了?我还说得不够明白吗?如果这个国家真的要有一个皇帝的话,那么他不会是任何一个人,而是这个南夏的人民。”
闲安泰大受震动:“你是说……”
“这朝代动不动换来换去,今天当家人姓王,明天当家人姓李,可百姓还是那些百姓,他们早就看厌倦这个戏码,既然谁都能去当皇帝,那么为什么百姓不能做自的主呢?”
闲安泰按捺不住自内心的激动,忍不住上前一步:“那要如何治理?人员怎么安排?”
“人民自的国家,自然是由人民自治理,就像如今的科举,选拔各地的优秀人才,治理各地。”圭柏柏心里已有成算,此时顿了顿,望着闲安泰笑了起来:“你这话说得,好像这南夏全都是皇帝一个人治理一样,不还是要靠各位大臣吗?”
闲安泰这会儿哪里还有刚刚的颓废之态,他捏着拳头才能遏制自内心的激动之情,左右来回转了转,又用力的一拍掌:“这事、这事极好!!但是,还有许多细则还要斟酌!国师大人!”
他突然想起自还是个待罪之身,哪里还有刚刚得知赫连方是个无可救药的昏君的绝望心情,这会儿只恨不得穿越回过去给自一巴掌,让你糊涂,那赫连方哪里配!
他几乎是祈求的看着圭柏柏:“国师大人!这种事情凭你一个人,还是势单力薄,想要与那些世家大族相抗,还是得需要一个懂行的人!国师大人!闲某虽然不才,但是……”
圭柏柏算看出来了,这闲安泰满脸都写着带我一个,眼睛跟数十个蜡烛一起燃烧起来一样亮,里面的期盼都快要溢出来。
他有些无语:“你问题问完了吗?”
闲安泰这会儿哪里还想着问问题,他可怜巴巴的望向圭柏柏:“国师大人……”
圭柏柏提醒他:“我是看在你告诉我赫连方的位置的份上,才答应回答你几个问题的。”
闲安泰特别狗腿:“国师大人,你需要现在见赫连方吗?他这会儿正跟一堆趋炎奉势的小人们聚在一起,商量如何靠手上的几个散兵游勇的拿下王太后的大事呢。”
他露出些许不屑来:“因为闲某先前出了大力,那赫连方还比较看重在下,待到闲某把那赫连方引出来,他也不会怀疑闲某。”
圭柏柏觉得这个人是不是有些变得太快了。
他提醒他:“他现在还是皇帝。”
闲安泰闻言,特别不满:“什么狗屁皇帝,就是昏君一个!连国师大人的一个头发丝都比不上,我好言相劝,他不听,别人说得那些虚伪客套话,他倒是一听一个准,真特么傻得冒泡,我闲安泰白活了三十多岁,第一次见到这么傻的人,蠢还不自知,真特么的……”
圭柏柏:“……”
闲安泰说完后,向圭柏柏道歉:“国师大人恕罪,闲某没念几年书,所以用词不大文雅。”
圭柏柏看他有点眼烦了,摆了摆手:“滚吧。”
他顿了顿:“把赫连方那家伙给我弄过来,我突然想起来,我这里还有一笔账要找他算。”
“原本打算等到以后……算了,没必要再拖,今天就一口气解决干净。”
闲安泰忙不迭:“好的,国师大人稍等。”
方丈等闲安泰走后,朝圭柏柏鞠躬致歉:“施主原来心怀大义,是老衲狭隘了。”
“所以我最烦你这些和尚。”圭柏柏根本不关心方丈对他的看法,他不得不再次强调:“我说过,随便你们如何想我,我根本不会在意。”
“施主不必如此。”方丈道:“世人总是要么求名要么求利,名名利利,来往奔波,就连老衲都不能放下这名利之心。”
他双手合十,朝圭柏柏庄严行礼:“亏得老衲修行佛理数十载,仍旧悟不透这其中道理,反倒不如施主,脚踩红尘,却不染红尘,真正意义的大道直行,无欲无求。
也不怪施主看不惯老衲,惭愧,惭愧。”
圭柏柏:“你说好话,我也不会对你有好脸色的,和尚。倒不如你先前固执的跟我作对有骨气。”
方丈摇头念了一句禅语,最后对圭柏柏道:“这世间有施主这般的人,老衲也能真正的放下心。
施主不信佛,却行佛事,这才是最难能可贵,然,老衲信佛尊佛,却未能行一件真佛之事,领悟这真正佛意,老衲无颜再面对佛祖。”
说完双手合十朝着佛像跪了下来。
圭柏柏被这一连串马屁拍得浑身都不自在,他忍不住道:“我说和尚你够了!”
佛寺外扫落叶的小和尚忽然感到一股莫大的酸楚,他忍不住落下泪来,伸手抹去自脸上的眼泪,有些茫茫然的朝着金安寺所在的地方望去。
“师父……”
圭柏柏正要上前一步走到那和尚的面前,叫他不要再想说几句好话就能指望往事不究,忽然脸色一变,伸手朝那跪在佛前的老和尚的鼻尖一探。
娄越看到圭柏柏的脸色难看,忍不住问了一句:“怎么了?”
“走了。”圭柏柏神情复杂的看向方丈:“用他们佛门的说法,就是……圆寂了。”
*
金安寺敲起了钟。
路边的百姓听着这钟声,忍不住诧异:“这不年不节的,金安寺咋个还敲起了钟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