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辜群众有话要讲[快穿](23)+番外
可是他却说不出任何劝阻的话,最终露出一个苦笑:“前辈,你真的是……就不怕我把你们的事暴露出去,让修真界提前做准备吗?”
“你会吗?”
浦沅愣了愣,接着唉声叹气:“前辈,你真的是……太看得起我了。”
“你不是坏人。”圭柏柏道,虽然面前的独问柳常出惊人之语,跟正常人大相庭径,但是坏人不会一开始就对无关的人提醒,让他早点离开娄山镇这个是非之地。
坏人不会临死前把最后的法宝用在一本手札上。
虽然圭柏柏有时候会有些不理解有些独问柳的那些个奇奇怪怪的行为,宁愿抛弃自己的名字,身份,都要固执坚守某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但是他尊重,
尊重每一个活着的人去追求他所想追求的东西。
人生,白驹过隙,有时候很长,有时候又很短,能在那有限的生命里毫无保留的,满怀热情的去追求一件事,一个理念,是多么快乐的事情啊。
曾经,圭柏柏以为自己的人生早已经走到了尽头,藏在那副身躯里苟延残喘的不过是一点不甘心的执念,而那执念也是一日比一日的弱一点,到此时,已然是油尽灯枯之际……
他曾经想要很多做事情,想要扶山派发扬光大,想要师弟妹都独当一面,想要陪师父走完人生最后一刻,还想在人迹罕至的地方建立一间房,开辟一块田,过着自饱自足,整日悠闲无所事事的日子。
后来他什么都不想了,他被无穷无尽的负面情绪淹没,整日惶惶不安,不知为什么活着,不知要怎么活着,每天数着日子等待着最后的终结。
但是现在,他突然动了个念头。
要不给自己也找一个追求?
杀简清风?
这算什么追求!更何况他也不配!
别人的追求都是河清海晏,天下太平,再不济也是长生不老又或者抱个富婆直接不用努力。
他给自己找个什么样的呢……脑海里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刚刚在手札上看到的一句话。
“到这世上再无压迫……这个太满了!……简单点,再高大上点!”圭柏柏心想着:“……高大上还是算了,太虚了!最好再朴实点,来点落到实处的东西,比如那明明自己种田还饿肚子的农民能吃上他自己种的米饭,那受了委屈的人都能得到一个应得的公道,这不是应该的嘛!
……修真界确实得有人管管,拳头是硬道理,但是不讲道理的拳头不该有啊……哪来那么多的不公真是……”
“不过正因为这样,所以我才要把这个当追求,当事去做啊,比不上前人啦……不过勉强也往前迈进了一步了吧?”
忍不住又碎碎念起来。
他却不知道,在他想着这些的时候,那原本的,奄奄一息看起来随时都要熄灭的小火苗越变越大,把一旁小心翼翼地护着他的属于娄越楼的火焰都整个推到一边,委屈巴巴的占了个边角看着他。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但很快委屈疑惑又化作欣喜得意了——不愧是我一眼相中的师父,就是厉害!
然而始作俑者却是突然回神,被自己的变化吓了好大一跳,刚刚还耀武扬威地肆意张牙舞爪的火焰迅速收拢,最后收缩到一个篮球大小,努力憋了憋——
却怎么也再变不回一开始那么小了。
只能无助地吐出几口火星,比谁都茫然地样子:“我怎么变大了?”
第十七章
圭柏柏可不希望自己的身体在出现什么出乎他意外的变化——好在除了体积变大以外,精神变好以外,没有什么糟糕的变化。
或者说,他的身体变好了?
因为什么?就因为他玩笑一样给自己找了个追求?这可真够有意思的。
圭柏柏摸不清原理,也就不深想了,浦沅带来的消息也很有用,他总算不是两眼一抹黑,总是被动着,被命运裹挟的滋味可不好受,好在他现在可以抓住一点主动权——不过还有意思的一点是,在这故事里头,如果娄越楼代表着底层被压迫的老百姓的话,简清风又代表着什么呢?
剥削老百姓的地主阶级?
哈——杨白劳和黄世仁的阶级对抗?
不过相比较那些会让他感觉到麻爪的情情爱爱,爱恨纠葛,这种直接利益对立的你死我活可简单多了!
他还用犹豫吗,肯定站杨白劳啊!打死黄世仁代表的资本主义!
虽然不知道简清风在哪里,但是他一定会出现!
圭柏柏可真期待呢。
浦沅被圭柏柏吓了一跳,还以为他生气了,半天不敢做反应,等圭柏柏稳定下来,才小心翼翼地喊他“前辈”。
这声前辈叫得圭柏柏整个身体都舒坦了,他忍不住很装逼的说了一句:“有事?”
“前辈没有出事吧?”
“我能出什么事。”圭柏柏态度不很不好的说道,但是浦沅反倒安心下来,这种模样让圭柏柏又爽又忍不住想要是知道面前你尊敬的前辈其实只是一个普通的修真者,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哈哈哈!
啊,这样想的自己真的好坏啊,圭柏柏心情更加舒畅起来,恩,相比较一开始,他现在的心态更加放松了。
圭柏柏察觉到自己的心态变化,不过他不怎么在意,这不是坏事不是吗?
先前他突然变化,娄越楼都被它挤到一边去了,那一刻,圭柏柏听到了先前没听到的声音,怪不得娄越楼说出路就在火焰里。
只听那声音喊着。
“为什么!为什么!我日日夜夜劳作不惜,没有一天停歇,最后竟是活活饿死在自己的田地里!?”
“我种的粮食去哪儿了?哪儿去了!”
“全被那管事收去了!他有着圆滚滚的肚子和刻薄的心肠,他拿鞭子抽打着我们,他拿仙法控制着我们,他把我们当牛羊!”
“神仙走了,新的神仙又来了!”
然后他们全在那儿喊——
“新的神仙又来了!”
“他们是把我们当牛羊的管事!是抢我女儿做炉鼎的修士!是压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的仙门!”
“新的神仙又来了!他们换了个面孔又来了!”
“吸我们的血,食我们的肉,把我们变成他们的牛羊,供他们驱使奴役!”
“我们的英雄在哪里!他在哪里!”
“他在太阳升起的东边,下一次昼夜,他会再次从东边升起!往东边去!都往东边去!他需要我们!我们要再次集结起来,像上一次一样!”
“他需要我们!兄弟姐妹们,我们要再次集结起来,像上次一样!”
它们在集合,那声音是那么的激昂,那么的热烈,哪怕是圭柏柏都感觉到一股不属于自己的冲动,不过还在被他压住了。
他看着浦沅,想着他确实应该害怕,修真界的人都会害怕。
他其实是也有一点怕的。
手札里记载的那个人强大到没有道理,他像灭世的雷霆,像一把衡量罪恶的尺,谁越线了就降下天铡,没有商量,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