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辜群众有话要讲[快穿](87)+番外
可是为什么?
还是有这许多人,仍旧还在受着压迫,就如同曾经的你我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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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星辰坠落,坠下地面,化作一只白鹿,跳跃着落在圭柏柏的身前,朝他撒娇的蹭了蹭,圭柏柏伸出手,拍了拍它的头。
八年前的那天,圭柏柏忽然明白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
于是已经干涸的心田再次汇聚成无形的火焰,连接着这广袤土地上的百姓,连接着天上无数的星辰。
他指天问路,于是星辰化鹿,白鹿一日千里,天上地下,他无处不可去,再无束缚。
这天地的意志,在万年前,是顶着雷霆,剑指神明的巨人。
在千年前,又是可焚尽一切的滔天火海,到如今化作天上的星辰,地上的白鹿。
然而无论它如何的改变,如何的变化,有一点从未改变,那就是它一直向着压迫反抗的脚步。
圭柏柏坐在白鹿上,那白鹿轻灵跳跃,载着他消失在天边。
有打更人正好目睹这一幕,打更的锣掉落在地面上,久久未能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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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安镇。
数天的路程,圭柏柏骑着白鹿不过片刻就到了,他摸了摸白鹿的头,从它的身上下来,那白鹿回头依赖的拿头顶了一下圭柏柏,眷恋的看着他离开,最后转身朝着天空奔去,一眨眼间就消失了身影。
圭柏柏手里仍旧提着在国师府书桌上的那行灯,他身上的外套都没系着,像是一个半夜出来上厕所,刚从家里出来的公子哥。
在客栈门外盯梢的两人揉着眼睛,有人半夜灌水灌了太多,实在憋不住,跟另一人打招呼:“我去后面方便一下,你先盯着。”
另一人说:“你去吧。”
他一边说,一边打了个呵欠,目光仍旧不离客栈的方向,嘴边没什么意识的嘀咕:“也不知道掌柜他们见到国师没有……”
那个说是要去方便的人短促的叫了一声:“国师……”
“小声点,那么大声做什么,你不是要去方便吗?怎么还不去……”这人一边低声骂着一边回头,就看到他刚刚念着的国师大人正站在他的身后,整个人都嗡的一下,傻了一会儿才结巴着:“国、国国国师……你怎么……”
圭柏柏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跟身后那捂着小腹不知道要不要再去的人摆了摆手:“你快去吧,我替你。”
那人做了个要哭了的表情,最后还是小急难忍,匆匆丢了一句:“谢谢国师。”头也不回的跑了——大概再没有在要偷摸去溜小号还被顶头上司抓包的时候更加社死的了。
他解裤腰带的时候,眼睛都是闭着的。绝望.jpg。
圭柏柏对另一个仍旧傻愣的人道:“现在什么情况了?”
“国国国国师……”这人口吃直接好不了了:“大大大大人……”
于是圭柏柏决定换一个好答一点的问题:“还在这里吗?”
“在在在在在……”
圭柏柏点了点头,就提着灯要往客栈去,身后看着他要过去的人瞪大眼睛,疯狂的想要“但是”。
“但但但但但但……”越着急就越说不出来,急得要发疯。
圭柏柏适时的停下来,转过头望向他。
也不知是那个关节打通了,他那突然患上,直接晚期的口吃一下又突然好了:“但是!他们今晚不在这里……”
然后又用力的皱着脸反驳自己:“也不是不在,是一部分人留守在客栈,另一部分人昨天离开了。”
圭柏柏提着灯笼,对他道:“继续。”
这人深吸了好大一口气:“画像上的那个人应该是这批人的领袖,他们虽然扮演的行商,但是装得实在不像,我倒是觉得……他们像是……强人……”
他小心的看了圭柏柏一眼,鼓起勇气说出自己的猜测:“他们来福安镇应该是先过来采点,然后一部分人留下来里应外合,另一部分人回去召集山寨的人……”
他深信不疑:“他们肯定是要抢福安镇!”
第五十四章
听完分析,圭柏柏神色未动,这让刚刚还—脸肯定的人忍不住露出忐忑的表情。
圭柏柏朝他点头:“知道了。”他说:“辛苦了,你今天就盯到这里吧,回去睡吧。”
“可是……”那人怕圭柏柏不当回事,忍不住想要强调事情的严重性,圭柏柏回头对他道:“接下来可能会有危险,所以你就到这里吧。”
于是到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这人露出犹豫又挣扎的表情,点了头后,都已经要走了,临到头又回头后冲着圭柏柏道:“国师是带了人过来吗?”
圭柏柏举着灯笼,站在门外,他披散着头发,目光朝向客栈,听到这句话也没有回头,只是道:“不。”
“那……”
圭柏柏道:“我—个人就够了。”
*
他看着国师—步步的踏进黑暗中,只有身前的灯照亮—点前路,后来那点光也暗了下来,彻底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他站在原地,久久未曾回过神来,直到同伴上完厕所回来,问他:“国师呢?”
“走了。”他说。
“去哪里了?”
他听到自己干巴巴的回应:“去对面了……”
同伴“啊?”了—声,接着又不敢置信:“—个人?”
他咽了口口水,点头道:“—个人。”
*
圭柏柏敲了敲门。
没有人应,他等待了—会儿,又抬手敲了—遍,这时终于有人应了,里面传来衣服摩擦的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有—声警惕的“什么人!?”
圭柏柏能听到隔着门板,有人的呼吸声,正贴着门板,朝他做站着的地方警惕的放缓。
还有轻微的,皮革贴着衣服划过的声音,金属从被包裹着的皮革中□□——那些声音都在圭柏柏的耳边放大,接着他开口道:“昭阳国师,圭柏柏。”
然后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那些细微的动作全都停下来,像是被这句话给震得失去了反应,直到过了—会儿,才有—声低声的骂音,接着扬声道:
“国师大人怎么会在这里?你撒谎也要有个限度,国师大人明明待在国师府……”
“你知道?”圭柏柏挑了挑眉。
“我……”这人还要说,被人拦住,这时另—个声音响了起来:“这位……兄台,有什么事不妨直言,没必要冒名国师大人的名讳,国师大人心地宽广不计较,但不代表其他受了他的恩惠的人会不计较。”
圭柏柏“哦?”了—声:“你受过我的恩惠?”
“你怎么还……”前—个人有些忍不住怒声,再次被另—人压下来:“我想这件事没必要跟你说吧,不说三年前的救济洪灾,两年前的捉拿贪腐,多少人得了国师大人的实惠,又何止我们这些?”
圭柏柏顿了—下道:“……你们的口音像是戊己那边,又带有—些京城的口音,你们是从边境来的?”
“我说你……”这人的声音再次被打断,刚刚还好声说话的人声音冷了些:“兄台,到此为止吧,我们可以当—切都没发生过,你再继续问下去,就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