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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大少的人生杯洗具(162)

唐冠此时的心情,就非常之糟糕。

莫离一路小跑地奔过来,到了庙边才看到唐冠,微带诧异地问:“公子,你何时起身的?”

莫离跑得急了,有些小喘,脸色带带着方才的一丝潮红,大眼亮晶晶地,如秋水荡漾,唐冠看着这分明是一脸娇羞的样子,心情越发梗得慌,淡淡道:“才起。”

“噢,我给你打水洗脸。”莫离欢快地说。

“莫离。”唐冠一把拉住她,“别忙活了,我已经梳洗好了,我给你把水准备好了,再不去洗就凉了。”

“哇!”莫离欢腾地扑到放在地上的一个小铜盆边,探手一摸,水温正好,拧了毛巾边洗脸边道:“公子你适应这里的生活好快啊。”

唐冠容色淡淡,笑而不语。

三人用过干粮后,陈显翔收拾了杂物,将包袱扣在马背上,三人出了庙门,莫离担心地问唐冠:“公子,你能骑马么?”

唐冠一语不发,纵身上马,尽管坐上去后龇牙咧嘴脸部一阵扭曲,还是掉肉不掉份地一拨马缰先冲了出去,丢下一句:“管好你自己。”

陈显翔也翻身上马,与一脸担忧心痛的莫离擦肩而过时,淡淡道:“去前面镇子时换辆车便是了,这会子你再担心也没辙,人去远了,快去追吧。”

语气不咸不淡,没哪个字不对,听起来偏偏不对味,莫离一跺脚,好烦!提马冲出去,笔直追向唐冠。

“公子,你慢些,还伤着呢!”莫离边追边喊。追到并齐时,她大声道:“慢些骑,中午左右我们便能到达镜台镇了,到镇子上换车。”

“不换。”唐冠腿一夹,双加快了马速,莫离急得又咬牙又瞪眼,急追而去。

陈显翔悠悠驾着马,不紧不慢跟在后面,与前面那一会快一会慢的两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所谓欢喜冤家,便是指的前面这一地罢。

近午时分,到了镜台镇,唐冠实时坚决不肯换马车,与莫离僵持不下。

陈显翔道:“不换马车以你目前的情况骑速不能快,更加耽误时间,上车养几日,此去艰险,有些路马都上不去,你要做好准备。”

唐冠听说他的言外之意,要让他知难而退,当下改了主意,下马上车,同时拽了莫离一起坐车,美其名曰充分利用资源。

莫离当然乐意与他窝在一起,陈显翔眼不见心不烦,三人各怀心思,一时倒也成了平衡状态。

又赶了半日,到了黄石坡,这里有个驿站,昨日错过了宿头,今日不能再错过了,陈显翔建议就在这里休息,莫离与唐冠自无异议。

进了驿站,将马送到马厩,提了行李,三人推门进屋。

堂屋里已经有客人坐着,与三人打了个照面,权相同哈哈大笑:“好巧,又遇上了。”

陈显翔将出一付畏惧的样子,缩着脖子道:“这位爷,您可害苦我了。”

权相同呵呵笑,用力拍着陈显翔的肩:“真想害你,就不给你解药了,江湖凶险,爷教你个乖。”

“谢了爷。”陈显翔点头哈腰,接着莫离与唐冠找了个角落坐下,叫来伙计简单点了些吃的,三个人喝着茶等饭菜送上来。

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随即门被扣响,“投宿的,开门。”

驿站的伙计正送来一盘牛肉,边放在桌上边笑道:“哎哟,要么冷清清一个客人没有,要么连着来,今晚热闹的。”放了盘子赶紧转身去开门。

门一开,卷入一阵寒风,吹得驿站内柱子上的桐油灯火芯子闪了闪,屋内明明暗暗,直到门生新关上,方才恢复正常。

莫离等人向门口看过去,进来的是一老一少两个人,老的须发皆白,狮子鼻,爆眼,一脸凶狠,看那恶形恶相的模样,与权相同倒有几份相像,跟在后面的少年,浓眉大眼,肤色黝黑,很是壮实。

看清少年的脸,莫离一愣,那不是阿文的儿子东子吗?刚想开口,手被陈显翔一下子按住。她转眼看过去,陈显翔缓缓摇头,莫离并不明白那日的详情,不过陈显翔不让做的事,和平鸽道理,听话的垂头吃菜。

唐冠的眼,淡淡的在陈显翔按在莫离手背上的手掌扫了一眼,陈显翔一笑收手,提了筷子吃菜,刻意压低了脸。

他们三人,莫离是背对外面的,陈显翔与唐冠侧面对着大门,所以陈显翔侧了身,进来的人便不易看出他是谁来。

唐冠谁都不认识,自然没什么避讳的,大咧咧打量着来人。

权相同扫了眼进来的人,大笑道:“今天果然热闹。”将手上的酒碗‘碰’的一声扣在桌上:“伙计,再拿一坛酒来!老子喝个痛快。”

“好咧!”伙计应着,有酒买当然跑得快。

司长风长眉微耸,冷声道:“人多眼杂是非盛,酒少喝,招子放亮点。”说完,斜眼一扫刚进来的绝狼与东西,这最后一句,意在双关,分明是说给绝狼听的。

“是。”权相同外形粗,心思不粗,自然明白司长风的意思,大声回答。

这边的做作,绝狼似乎压根没看到,与东子找了个位坐下,东子大声叫伙计上菜,“二斤牛肉,一斤烧酒,快点。”

陈显翔虽然没有回头,他听声辨位的功能早已达到豪巅,敏锐地发现,东子那一桌,摆明是堵住了驿站的出路,绝狼是想做什么?

第二卷:凤渊风云(莫离篇) 第四十七章:惊变

陈显翔原本并不知道是谁在私下传授东子武功,现在一看绝狼形相,自然便明白了他的身份。怪不得东子

事那么冲动而不计后果,这几年虽然绝狼没有正式收他为徒,可是在他的耳暄目染下,他那乖张自私,无情无义的本质,已经让东子潜移默化了许多。这样下去,武林又会多出一个辣手无情的绝狼来,他须得尽早阻止,救回东子。

他心里在暗忖,另两桌情形已起了变化。

司长风放下筷,站起身来,沉声道:“二弟,酒足饭饱,早些休息吧,明晨还须赶路。”说罢,左手一掸衣摆,抬足向驿站二楼客房而去。

“是。”权相同与另两个随从也跟着立起。权相同自怀里掏出一块碎银丢在桌上,扬声道:“伙计,酒钱在桌上了啊!”

“好咧,几位客官楼上请,热水都已经为您们打好了!”伙计眉开眼笑地一边收银子,一边嘴里唱喏着。

“山路崎岖,走来辛苦,倒不如多休息几日。”绝狼突然开口,声音桀桀难听,似石子划在破锣上,听得人毛骨悚然。

司长风上楼的脚步顿了顿,并没有回头,径直去了,权相同停了下来,冷笑道:“绝狼,我金恒门与你一直无怨无仇,大家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请你不要多事。”

绝狼嘎嘎一笑,刺耳至极,“金恒门与老子的确无怨无仇,老子不怕金恒门,不过也懒得找金恒门的麻烦,敢问大侄子,你与你大哥司长风,如今可还是金恒门的人?“

权相同脸色一变,眼中掠过凌厉之气,旋即淡笑道:“四叔,侄子当然生是金恒门中人,死是金恒门中鬼,自然是金恒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