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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19)+番外

天天给女生打电话,从楼上打到楼下。

郁老太太却很开心,还让齐森再待几天,齐森甜言蜜语,哄人的功夫上到七老八十,下到十五六七。

郁萍没办法,最后两边敲定:再待一周。

郁焕一边吃一边津津有味地看陈砚冬送来的谱子,虽然嘴上说的不会再做音乐,不过好奇心还是有的。况且这一套曲谱都是限量珍版,就是郁焕这个行家,在看到最里面一套黑碟时,也震惊了,全球三百套,陈砚冬是怎么拿到的?

郁焕一边吃饭一边百思不得其解。

“这些哪来的?”

齐霖给郁焕夹了菜,“吃点菜,怎么又瘦了?”顿了顿,想起了什么,小心翼翼:“那个……小焕啊……哥——”

“嗯,分手了。”郁焕头也不抬,他知道齐霖要问什么。

齐霖看着郁焕乌黑的发顶,不知道说什么,突然看到郁焕手里拿着的一套碟,“你怎么有这个?公路机车版吧……我有个电视台的同事一直要,听说只几百套。”

郁焕慎重地推开齐霖放在上面大大咧咧的手,“砚冬哥哥送的”。

“陈砚冬?!”

齐霖饭都不吃了,狐疑道:“他送你这个干嘛?小时候见面,一脸非诚勿扰,还会送人礼物?”

郁焕笑:“砚冬哥哥很好的。今天还来学校看我了。”

郁萍打完电话走过来,“你们在说砚冬?砚冬怎么了?”

“陈家老大送了我们家小幺一套几十万美金的‘黑货’。”

郁萍看都不看齐霖,警告:“说人话。”转头,放弃了似的,“小焕你说”。

郁焕将前因后果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郁萍点了点头,“砚冬有心了,我听爸爸说,他还经常去拜访他们”。

郁焕点点头。

齐霖吃饱喝足,回家休假的日子对他来说惬意得很,这个时候一脸神秘地冲坐在一旁的两个人摆摆手,“就小时候的交道,我怎么总觉得这人狼子野心呢……我说,某种感觉、感觉而已嘛!谁叫砚冬兄老是演反派……”嘀嘀咕咕,在郁萍开口教训之前,齐霖从善如流,规规矩矩纠正了自己的话。

“下周等齐森回来,小焕你把人请来吃顿饭。”郁萍帮郁焕收起了礼物,“礼尚往来,而且陈家也不是外人”。

郁焕点点头,“好”。

“我也好久没见他了,正好见见,看看他是不是还那副臭脾气。”

“你给我去洗碗!”

“妈……”

“叫娘也没用!等你爸回来算总账。”

郁焕打电话来的时候,陈砚冬正在全娱18层试镜范先洲的侄女。

正如宋莅行所说,女孩子确实漂亮。

不是那种咄咄逼人的美,甄蕴就是这样,有时候这样的美给人压迫,有敬而远之的意味。

这个女孩子温雅柔顺,第一次见到陈砚冬的时候就笑着九十度鞠躬,“陈老师,我叫芦汀,芦叶满汀洲的芦汀”。

陈砚冬很客气点头。

宋莅行啧啧赞叹,有才有才,当下就对陈砚冬一板一眼的态度不满意,“起来起来,陈老师没那么严格……”

陈砚冬没看宋莅行递来的眼色,也没有拿女孩的简历,直接问道:“你要是没问题的话,二十分钟后试镜。”

“好的,没问题的,陈老师。”

芦汀甜甜一笑,眼里丝毫没有掩饰对于陈砚冬的崇拜和喜欢。

☆、第二十四章

全娱整个18层就是一间极大的试镜厅。

四面都是镜子,中央有一个小型的升降台,天花板上除了投影装置处,其余部分也是镜子。

所以18层在全娱员工口中又被戏称为“镜厅”。

摄影机刚刚架好,徐陵就开门走了进来,对着抬头看向门口的陈砚冬叫了声:“师兄。”

徐陵比陈砚冬小三届毕业,不过都师从同一个老师,所以关系上也近些,私底下徐陵就叫陈砚冬师兄。

陈砚冬点点头,疑惑:“你怎么来了?”

宋莅行下了座位亲热地把人拉到两人中间空出来的位置,“坐坐坐”,转头对陈砚冬说道:“徐陵不是也参演《听声》吗,万一芦汀真的——我说假如——真的入组了,两人之间也不会太陌生,是吧徐陵?”

当陈砚冬真看不见他挤眉弄眼的样子。

徐陵轻咳,笑了笑,他总不会真跟着宋莅行说瞎话,“宋总说,这样加起来三个人,到时候让我投一票,二比一,咳——”

陈砚冬都觉得搞笑,宋莅行义正言辞:“总不能让这个镜厅成了你的一言堂吧!我、我好歹还是我爸的儿子呢……”

宋莅行的父亲就是全娱的一手创办人。

陈砚冬一时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刚想搁置,就听见徐陵临阵倒戈的话:“师兄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哎!嘶……你这小子——”

宋莅行气晕了,伸手装作抓徐陵的样子。

这个时候,门又开了,是芦汀准备好了。

“陈老师”,芦汀走到陈砚冬面前,“我准备好了”。

宋莅行端正坐回座位,双手交叉收在身前,摆出一副高贵太子爷的姿态。

“介绍下,这是徐陵。”陈砚冬指向徐陵,徐陵站起来同芦汀握手,“幸会”。

“我看过徐老师的作品,很佩服。”

芦汀笑着点了点头,说完随即把目光投向陈砚冬,见陈砚冬只是低头看剧本,眼里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失望。

芦汀低下头不再说话。

宋莅行左右无事,便观落花有意,瞧在眼里,饶有兴致。

芦汀演的好巧不巧正是陈砚冬在国内名望最高的《刑宴》。

她在里面饰演陈砚冬的青梅竹马,在最后真相曝光之前,她认出了幕后主使,但是又因为自己与幕后主使的特殊关系,而这段特殊关系的曝光必然使得她与主角陈砚冬的关系支离破碎,由此陷入极为挣扎的两难处境。

这里就有一段长达十分钟的自我剖白和肢体表演。

当时演这段的是年雪,是目前国内最红的女星。没有之一。年雪也是陈砚冬的好友。当时拍摄《邢宴》,既有宋莅行的外部施压,也有年雪的鼎力支持和百般劝说。

芦汀选择难度最大的这段,不得不说,陈砚冬很意外。

灯光暗了下来,只有中间一束追着芦汀。芦汀仰头看着虚空,发出极低的一声啜泣,整个人有点神经质地重复:“怎么办怎么办……”语速极快,最后突然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像是承受不住即将到来的后果似的,猛烈喘息!

陈砚冬皱眉,没有循序的感情铺垫,最后很难收场。

年雪演这段的时候采用的是欲扬先抑的手法,很出彩。看来这个芦汀想反其道而行,另辟蹊径……而这另辟蹊径的目的却是不言而喻。

陈砚冬不动声色,内心有了定论。

一个还未出道的年轻演员,如果只想着怎么夺人眼球,那么——

放在桌面上的手机界面亮了。

是郁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