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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古人直播整活(82)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声音再次响起来:“你想我再出道吗?”

圭小宝笑了一下:“干嘛问我?”他拿着手机,有一些没一下的捏着已经喝空的酸奶纸盒:“这种事情不是应该问你自己吗?你想出道就出道,不想出道就不出道。”

“那你是想,还是不想呢?”

圭小宝止不住的,发出轻轻的哼笑:“好笑,好像我说了你就会应一样。”

“说不定呢?”那边的声音好像也跟着染上了点点笑意:“你想看我再出道吗?”

圭小宝:“我可不敢说这话,你到时候又失败了,怪我怎么办?那我可真冤枉。”

“失败了也是我活该,”徐方锐似乎笑得喘气:“做什么要怪你。”

“那可说不准。”圭小宝:“你现在是这个话,明天又是另一个话,我可不信你。”

徐方锐默默地笑了一会儿:“我这么不可信?”

圭小宝:“谁知道呢,这又说不准。”

徐方锐不逗他了,缓了一会儿:“……想听我唱歌?”

圭小宝发出轻轻的哼笑:“这么自觉,不然呢?我找你做什么?”

“比如……找我聊天?”

圭小宝不承认:“有什么好聊的。”

“好聊的。”那边发出略微委屈的音调,听起来感觉就年轻了许多。是啊,徐方锐年龄其实也没多大,这家伙偏偏老爱摆那一副老大哥的谱。圭小宝忍不住心里腹诽。

因为之前发歌事件,两人不知不觉中就走得比以往更加近了一些,徐方锐也逐渐不再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本来就该这样。

圭小宝从这思路里放空了一会儿,然后嗤笑了一声:“你说好聊就好聊吧。”

徐方锐也望向窗外,好像能透过窗户看到远方的某个人一样。

“就是好聊。”他还强调了一句。

“嗯嗯嗯。”圭小宝极其的敷衍的应和。

徐方锐大抵也觉得自己在这上头较真好像怪幼稚的,他转了个话题:“你解封了吗?”

圭小宝无声的笑了一会儿,他像是一眼就看穿了徐方锐的内心:“你干什么问这个,你是不是想见我?”

结果没想到这句把人给问没声了。圭小宝思路又忍不住走岔,要以前,他绝对不会想要去见一个网友的,但是徐方锐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

想了半天,脑海里蹦出来一句——因为他是个好人。

因为徐方锐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他们聊得来,有聊不完的话,就算是说废话也没觉得哪里无聊。他们可以坐在沙发上,买一堆夜宵,徐方锐就坐在另一边抱着吉他,他可以听现场版,可以打着拍子,沉浸在他的情绪海洋里。

徐方锐想得要比圭小宝多很多的,他在这方面远没有圭小宝的无所畏惧,比如他会不断地去想象圭小宝此时的想法,他是不是看出自己的企图了,他是厌恶还是无所谓,还是欢喜呢?

徐方锐犹豫了许久,结果还没等他斟酌好自己的语气,不能太强硬,也不能太虚假,他那嘴边:“不行吗?”还没有说出来,那边就斩钉截铁的打出来一张“好”牌。

徐方锐愣了一下。于是圭小宝又重复了一遍:“好。”

徐方锐重重的吸进去一口气,圭小宝跟他说,疫情解封了,他就来他这里。

“早就想见识见识亿万富翁的富贵了,你不会嫌弃我吧?”

徐方锐干巴巴的,突然就不会组织语言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急急的说了一声:“不会。”心跳好像失了平衡,越跳越快。

然后又强调一句:“我高兴还来不及。”

等说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又忍不住懊恼,觉得自己表现得太过,怕吓到人。

却没想到那边圭小宝哈哈笑了好久。

然后说了一句:“真的啊?”

半点看不出哪里忌讳了,反而更显得他患得患失和内心卑劣起来。

徐方锐也说不出自己是高兴还是难过,最后嗯了一声。

圭小宝那边也“嗯”了一声,然后像是看出他的心思一样,用着要比之前柔软许多倍的声音:“我也想见你。”

于是那点因为说不出口的小心思而出现的难过也荡然无存了。徐方锐最终还是放下心事,开心的笑起来。

第51章 51 邙子的目标04

◎但并没有邙子◎

一开始没人预料到这一场口水仗可以打这么久, 覆盖面这么广。

就连挑起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刘于清等人都没有预料到。

他们完全是抱着最后玩一票大的心态,压根没考虑什么以后。虽然平日里也有过类似这种形式的文会——就是招来几个志趣相投的文人, 想一个略有争议的巧妙题目, 然后你赋诗一首,我作词一对, 再请几名比较有才的伶人用以怡情, 最好再备上一个上好的厨子, 准备一桌饕餮盛宴。

这也是上京的贵人最喜欢那种兼具清雅, 又不失趣味的玩耍项目,作为家世虽不算顶尖豪门, 但也是多少算是清贵阶级的刘于清等人, 并不算陌生。在这个时代, 能供出一个读书人的家庭就没有是真正普通的。

更何况是刘于清这种能有资格呼朋唤友,四处游山玩水的。不过对于他们这一行人来讲, 跟朋友论过经,讲过义,狂妄起来也不是没说过“天不生我某某某”这种不知道自己信甚名谁的话来。

但真正下到市井, 跟那些可能一辈子都识不了几个大字的庶民辩论,这还真是大姑娘上花轿, 头一遭了。

刘于清是读过史书的。他们这些儒学后人,对于祖宗当年是怎么在百家当中杀出一条血路, 向来津津乐道, 有无数的典故流传下来。比如当年孔圣人是如何周游列国,在各地聚拢当地的民众, 对其进行讲学, 并宣传儒家道义的。

可以说没有孔圣人当年的有教无类, 就没有如今流传千年而不倒的儒家。

哪一个读书人心中没有这样神圣的使命,刘于清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胸有成竹,但是内心却仍旧像是个刚见到心仪女孩的青涩少年,总有些说不出来的紧张,还有激动。

几个年轻人年龄相仿,家庭背景相等,经历也都差不多,从而导致性格上也都有很多共通之处。否则也不会玩到一起了。

刘于清抬起头,发现大家都是差不多的,都是装出来一副自信淡然脸,其实内心都有些兴奋过了头。

其实对于他们来说,面前这样的排场真的算不上什么,因为太匆忙,准备也不足,就算是巧妇还难为无米之炊。真要被上京那一些人看到了,指不定要怎么嘲笑他们寒酸破落。

总之就是一副怎么看怎么像草台班子的模样。

但是对于真正在市井生活,整日为了一点生活上的柴米油盐就要疲于奔命的老百姓,他们的地位背景决定了他们的生活质量,可能一年到头也就过年的时候才能手上轻快一些,有那个闲工夫去追求享受,但也顶多去看个灯会热闹热闹,哪里见识这等富贵窝里出来的阵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