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安浔转头四顾,不能所料,自己在医院里。高级VIP房,布置得与豪华宾馆没有区别,
除了那一排边的亮着各种灯光的仪器。
仲安浔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我昏迷了几天?”
左右转了转腰,仲安浔觉得自己完全恢复了正常。
“二天而已,放心吧,天下依旧。”陈列云笑道:“只是你若再不醒来,我便打算篡位夺权,也过个当老大的瘾。”
仲安浔淡然一笑:“好啊,让你。”
“别!我就是那一等辅巨的料,绝对不是君主之材!”陈列云明知仲安浔是开玩笑,依旧连连摆手,他若想当老大,早八百年便回豪接掌家族企业了,何必宁做不孝子,让他父亲为着接班人发愁,也不肯回去。
“我不是与你开玩笑。”仲安浔缓缓道:“我是真心想让你代我管理一段时间。”
陈列云收敛了笑意,仲安浔的表恃非常认真,让他意识到,仲安浔的决心已定。
仲安浔声音低沉,眸光内敛,“有些事,我耽误了五年之久,必须去解决,怕是一时半会,没有心思在公司上,上千人的公司,不能因我一己之私出差错,所以,你必须帮我。”
“你要离开多久?”
陈列云这句话一出口,便代表他肯接下这付重担。
仲安浔唇角扬起丝笑意,轻捶他肩:“兄弟,拜托你了。”
说完,径直向外走去。
“喂!你还没有说多久回来!”陈列云追出去问:“我可丑话说在前面啊,最多一个月,之后我就撒手不管!爱咋咋样,公司破产我都不管!”
仲安浔摆手不答,头也不回。
陈列云喃喃地骂:“混蛋,你病号服还没换掉呢!”
爱恨恢恢 正文第三卷:我意随心 第五十六章
仲安浔静坐在电脑前,一幅幅照片,在鼠标下一张一张翻过,似记忆的长河,缓缓自心头流转
记忆是散碎的,就像面前这千多张照片,跳跃着记录着他与宁丹枫之间的点点滴滴,记忆一片一片拼接起来,心却一片片破碎飘零,钝钝的痛,口割般在心口划过,一次痛过一次,直到不能呼吸。
照片看过去,渐次模糊,仲安浔掩住了面,有泪水滚滚而下,小枫,小枫,我怎么会又怎么能把你给忘记了?
你在哪里?
记忆没有完全恢复,他记起了过往与宁丹枫幸福的点滴,却记不起这份幸福怎呢崩毁为现在的情况,宁丹枫是怎么失踪的,他的照相机,又怎么会掉落在西山那个人迹罕至的地方。
而他的身边,为何会没有一点有关小枫的东西?
小枫,像是空气一般,,在他身边消失得干干净净,以至于这些年来,他从来不知道在他的生命中,曾经有过这么重要的,爱致入骨的女子。
怎么会这样?
是怕他睹物伤人可以清理了小枫的一切,还是另有其他原因?
指尖轻触着屏幕上笑颜如花的少女,臭手是水硬的屏幕,止不住地轻颤,小枫,今生今世,我还能再看到你的笑容么?
桌面骤熬一阵震动,将仲安浔从深切的悲怮中惊醒过来,挪过眼,他看了看放在一边的手机,来电显示:唐思美。
他没动,没有接听,亦没有掐断,一任手机不停地在桌面上震动,唐思美也执拗了起来,一遍
接着一遍,不停地拔过来,手机屏便不停地亮起,暗下,直到再也亮不起来。
唐思美把仲安浔满格电的手机,打到了没电。
医院VIP病房里唐思美对着空荡荡的床位,握着电话,痴了一般,机械地继续拨打,电话
里一个圆润标准的女生,便不停地回复着:对不起,你拔打的电话已关机。
再一会,唐思美的手机发出一声哀鸣,宣告没电。
呆呆做了半晌,唐思美收了手机,摇摇晃晃走出病房。
仲安浔关了电脑,取出储存卡放进衣袋,开始整理文件,分门别类地排放好,标上标签,便于陈列云接手,这才拿了车匙,走向专用电梯。
今天是周末,公司没人,路上的行人却是特别的多,人似乎突然间便从地底冒出来一般,密密地挤满这个大都市的每一个角落。
开着车,仲安浔汇入车流,漫无目的地顺着车道前行,车多得很,一路堵塞,他却无所谓,乱成一团的心绪,在拥堵的路上,倒是可以慢慢梳理。
仲安浔开着车跟着车流缓慢向前,红灯停时,他无意问抬头,竟然发现车开刀了风丹宁所在的小区旁边。
鬼使神差地,他打了转向灯,拐进了侧道,再拐个弯,便到了小区门口。
小区保安不是第一次见到仲安浔了,保安的记忆力总是惊人的好,认得仲安浔是A座风小姐的朋友,何况他的座驾迈巴赫还是低调奢华的代表,在这个社会,钱便是通行证,问都不问,便直接放行。
仲安浔把车停在了风丹宁楼下,却没有下车,只熄了火,静坐在车时,整理着思绪。
他不接听唐思美的电话,是因为不知道如何面对她,不知道如何向她解释自己目前的心态。
唐思美对他的深情,他太明白,正因为太明白,才不忍心伤害她。但是有一点,他心里是清楚而确定的,与唐思美分手,只是时间问题。
之前,他不知道为何自己明明觉得唐思美使馆不错的结婚人选,却每每在将婚姻大事提上议程时,便迟疑退步。
现在终于明白,记忆可以消失,心却依旧会感知,真正的感情,不会因为记忆而消散,对宁丹枫的刺骨铭心,冥冥之中主导者着他的决策。
天晴了,家家户户的灯次递亮起,仲安浔看到那个窗口亮起桔杠色的灯光时,想喝咖啡的欲望盖过了一切。
缓步下车,门钤响过,门开时,那张清谈如水的面容呈观在他眼前时,他一直紧绷着的心弦,微微松弛。
看到仲安浔,风丹宁并不觉得意外。
这个人不请自来好像已经成了习惯,所以她也习惯成自然。
“咖啡。”那个男人好像把她这里当成了咖啡馆,来的第一句话,总是与咖啡有关。
“吃过晚饭了没?”风丹宁看了看时间,这个店说早不早,说晚不晚,却正在饭点上,所以顺口问了一句。
仲安浔很随意地坐下,这个小小的屋子,熟悉的茉莉清香,神奇的让他安宁下来。
“还没。”他回答。
“只有面。”风丹宁在厨房说。
不一会,碧绿青菜上浮着黄灿灿的荷包蛋的酱汤两面端了上来。
风丹宁的手艺一般,仲安浔倒也不嫌弃。他自医院出来回家换了衣服便直接去了办公室,昏迷二天应当都是打的点谪,所以说,对于一个数日未进食的人来说,这碗手艺一般的面条,便鲜美无比了。
狼吞虎咽吃完面条,还有点意犹未尽之感。
风丹宁由由失笑:“你从饿牢里放出来的?”心想饿成这样该着几顿没吃啊?这两日仲氏一片形势大好啊,表哥那边忙得电话都没有,完全的销声匿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