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您今年也要三十六了吧?个人问题,应该解决了。小李跟在您身边这么些年,彼此的脾气性格,都了解,我觉得,你们俩还是挺合适的。”齐鸣不顾御文已经拉长的脸,一口气说完。
御文眼皮轻抬:“这事,你自己琢磨的,还是和小李商量过了?”
“没,您都没点头,我怎么可能先跟小李说。”齐鸣哈腰道。
御文站立起身:“下班了。”走到门口,回头对犹自站在那边的齐鸣道:“还不快下班?我要锁门了。”
“是。”齐鸣走到御文身边,“怎么样?”他问。
御文头也不回:“你把心思,多用点在工作上。还有,小李的事,你不用再管了,搞什么,乱弹琴!”
原来你一直在这里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章节字数:1808
带上办公室门的刹那,御文眼角闪过一道浅绿色衣袂,抬头看走廊时,静静的已没有一个人。机关就是这样,一到下班时间,人就像是突然消失般走得干干净净,远比上班来得准时多了。
心里有数刚才那一闪而过的衣角是谁,脸上却不动声色,只与齐鸣告别离开。
开着车出政府机关大院时,心里想着,侨办工作人员长时间没有调整了,有的同志,应该换换岗了。
一路盘算着人员调动和安排,不知不觉中,车到了十字路口,下意识地打了右跳灯,车拐过弯来的时候,脑子已清醒过来。慢悠悠找了个可以掉头的地方,将车调转过来。一路直行着回家。
开门进屋,洗了个澡后,到厨房将晚饭热上,说是晚饭,也就是中午在机关打来的饭菜,晚上热一下。除非有接待任务,他的晚餐都是这样解决的。
吃晚餐时,已经到新闻联播时间,照例地边看新闻边吃。新闻看完了,饭也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碗筷时,心里突然涌起怅怅的感觉。
屋里,静得只有自己的声音,冲碗时的水声,在静溢的环境里哗啦啦特别地响。一阵心浮气躁,丢下洗了一半的碗,新闻过后电视里转来转去都是广告,调转了过来,也没有想看的节目。
平日里,很喜欢的清静,这会如笼子一样罩住了他,闷得透不过气来。打开所有的窗户,放进窗外的人声。彼时正是家家聚在一起吃晚餐的时候,偶尔从窗外飘过来的属于家庭的嘻笑声,让静静的屋内越发寂寞得可恶。
心,悠悠荡荡地悬着,没有着落的地方。怎么会突然这样?他狠狠吸了口烟,烟雾袅袅婷婷升起,眯着眼看迷雾般的烟云时,心也如拢着团团的雾霭。长长嘘一口气,吹散眼前的烟雾,心思也渐渐明朗起来。
那个一直在城市另一角,孤单守候的女子,如今已嫁为人妇。不管以后的路如何,她都会义无反顾地走下去,因为那个傻傻的女子,心里只有爱情两个字。如飞蛾投火,一往无前。
还有一个傻傻的女子,静静地等待着,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问,终于,也有了NO。1号护花使者。
御文静静地笑,也好,守候的,被守候的,都有了自己的圆满。那么,余下的自己,就来守着这一屋子的静溢好了。
笑容越来越深,越来越深,到后来,他笑得几乎不能竭止,把头深深埋入臂膀里,那润湿的是什么?
电话响了起来。很及时的电话,铃声冲破静寂,突兀而刺耳。象抓起救命的稻草般,御文迅速地拿起话筒,无论是谁,只要能将他从这寂静里解脱出来,他都感谢不尽。
“喂。哪位?”
电话里传来母亲苍老温和的声音:“御儿,吃过了么?”
一瞬间,鼻端蓦然一酸,眼眶一下子温热起来。“吃过了,您呢?”
敏感如母亲,立时感觉到儿子情绪的不对,急切地问道:“你声音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
“没,只是刚刚回来小睡了会。”抬眼看看时钟,已是晚九点,想来这个谎,撒得应该还算靠谱。
果然母亲将信将疑地哦了一声,没有再往下追问,叮嘱了几句注意休息,入秋了,穿衣服不要太贪凉等等常常唠叨的话。御文一一地应着。也问候了母亲和父亲的身体是否安健,然后说中秋时,例行的慰问活动结束后,就回老家看望他们。
“你工作忙,走不开就不要回来了。”母亲向来理解儿子的工作,越是千家万户放假团圆时,他的工作就越忙。
“没事,今年中秋有一天假期,我们把工作都安排好了。这回,早就和领导打好招呼了。我们国侨办的人,多少年没正儿八经地过个中秋节了,今年,将工作提前安排好,所有人,都在中秋那天放假。”御文笑着对母亲说。
母亲声音里透着高兴:“好啊。你回来,我做你最爱吃的文蛤藕饼。”人到老年,总是盼着儿女能常在身边。
“好。”御文心里酸酸的,特殊的工作,让自己陪伴父母的时间少了很多。这世上,只有父母,对儿女才是无怨无悔,永远等待着吧。随时会用温暖的怀抱,安抚归家的游子飘浮的心。
“御儿啊,你今年三十五了,中秋一过,眼瞅着一年就又过去了,你准备什么时候给妈多带个人回来?”母亲声音虽然温柔如故,御文也听出其中的期盼。
“好啊。”他应着,母亲那边的声音一下子热切进来:“御儿,中秋能带回来么?”
中秋。御文淡淡地笑,月圆,人圆。只是,怎样圆?
作者有话说:某梦低调地伸手:留言,五十字以上的留言,眼中冒着桃心:票票啊,留言啊,全丢向偶吧。。。。。。,华丽丽轻轻闪过。
原来你一直在这里 正文 第三十二章
章节字数:1619
肖晓合上面前的文件夹,抬眼扫视一下,端坐在会议桌边的股东们,一个个面露惊色。他淡淡一笑:“会议结束。”
股东们对视一眼,父亲生前最好的朋友,肖氏第二大股东田伯汉开口:“阿晓,你要三思。更换执行董事不是件小事。”
肖晓掩着头,很累。一直奇怪为什么自己总是感觉疲倦,现在明白了,他笑一下:“田叔,我明白您的好意,但以我目前的身体状况,是没办法继续担当此大任的。而且,肖梅跟随我父亲多年,一直位居高级管理,论身份,她是我的妹妹,请你们相信她吧。”眼角淡淡扫过旁听席上的肖梅,肖梅垂着头,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
“总之,我们持保留意见。”田伯汉下了结论,站起身,恭敬地说:“我们先告辞了。”
人,忽忽散去。会议室一片冷清。肖晓揉了揉头,站起身来,抬眼间,肖梅依旧坐在旁听席上,一动不动。
“肖梅,走罢。”走到门口,想想,回头唤她。
肖梅抬起头,肖晓震住了,肖梅脸颊上都是泪水,定定地看着他,眼神幽怨,满脸的凄然。
肖晓退了一步,肖梅已冲了过来,猛地抱住他,重重将头抵在他的胸前:“哥,不要。”她失声大哭,身子剧烈地抽搐着,“不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