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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错深宫玉颜碎:代罪囚妃(102)+番外

是……我想错了么?

是我误会了……

是有人想毒死元承灏,可又怕分不出哪个杯子被涂上了毒,是以,两个都涂了。是么?

的确,若不是我先敬了安歧阳一杯酒,那原本,是该元承灏喝的!

然后,那些刺客,分明都是对准了元承灏下的手。所以,从头到尾,他们的目标,都是元承灏?

安歧阳,不过是枉死了。

想到此,眼泪再次止不住,视野,从清晰到模糊,再到清晰……

“杨将军,本王从那些刺客身上倒是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景王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以为他已经走了,却不想他竟还在这里。

他已经看见了我,我有些本能地侧过身,不知为何,我不想在这个为的面前展现自己脆弱的一面。他略吃了一惊,转了口道:“方才还瞧见常公公找娘娘呢,怎的娘娘就来了这里?”

我也来不及去问他口中的“有趣的事”是什么事,只夺门而出。

出了后苑,见常公公果然在找我。

“娘娘,娘娘您去哪里了?”他追着上来,“皇上摆驾回宫了,让奴才叫您回去。”

指尖一颤,摆驾回宫?我似乎快要忘了这件事情了,他是皇上,不属于这里。不,我也不属于。

只是,安歧阳……

抬眸,朝那房间的方向又看了一眼,我深知我还能再过去了。那样,于情于理,都不合。

我是皇上的昭仪,从出来的那一刻开始,便再没有理由再次进去。况,我若再去,就是伤芷楹郡主的心。安歧阳对她亦是而感情的,他临死说的那些话,我听出来了。

他在拼命地推开她,拼命地推开她……

这只能说明他在乎她的,芷楹郡主会明白吧?一定会的。

眸中噙着泪,转身,跟上常公公的脚步。此刻,元承灏在哪里我不知道,我只能跟着他走。

“娘娘!”有人追上来,大叫着我。

回头,瞧见是阿蛮。

她跑过来,眼睛通红通红的,在我的面前跪下道:“娘娘忘了带走阿蛮。”

我一怔,想起安歧阳说要将她留给我的话。

他要她,像忠于他一样忠于我。我亦是明白,我可以像信任安歧阳一样信任阿蛮。

动了脚步,伸手扶上丫鬟悲伤的脸,我知道,阿蛮将是安歧阳留给我最大的财富。

常公公显得有些吃惊,小声道:“娘娘,宫中主子的侍婢,都将由内务府统一分配。除非……除非是娘娘自娘家带来的。”他在告诉我,我是不能带阿蛮进宫的。

扶了阿蛮起来,我转身冷声开口:“阿蛮就是本宫娘家的为,此事本宫亲自和皇上说。”

常公公见我脸色不好,缄了口,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行至前厅的时候,见元非锦疯一般地冲过来,瞧见了我,他的脚步放慢了,过来了,大笑着开口:“娘娘,他们说安歧阳死了?”他跑得很急,胸膛还不住地起伏着,只那脸上,分明很勉强地堆起了笑意。

他不愿相信。

是的,我也不敢相信。

就算亲眼所见,事到如今,我还是不愿相信。

阿蛮闻言,眼睛一红,又啜泣起来。

元非锦似乎急了,抓着我的肩膀道:“阿袖,说话啊!安歧阳那小子怎么会死?他整了我的事情我还没整回来呢!”他越说越激动了,他激动的时候,才会叫我的名字。

常公公劝着他:“小王爷,不得无礼,还不赶紧松手?”他说着,上前来欲扳开他的手。

他发狠似的狠狠一把推开了常公公,骂道:“常渠你不过是个奴才,主子们说话也轮得到你插嘴!”

“小王爷!”我回身叫他,他跑得飞快。

常公公叹息着:“娘娘,让他去吧。”

我黯然,我也知拦不住,我只是心里难过。掌心,似乎还有触过安歧阳那睫毛的感觉。不是元承灏,不是他,那便好。

我不会让他枉死的,我会查出那凶手,我会,以牙还牙!

常公公带着我们,径直穿过丞相府,我才知原来元承灏已经在御驾上等着我。外头,火光通天,邻近的几条街已经完全被御林军包围了。他的御驾停在门口,阿蛮扶了我上去,听见常公公叫“起驾”的声音。

惊愕地发现隋太医也在御驾上,而元承灏平躺在御驾里,我进去,他都没有睁眼。

“皇上他……”

隋太医从容而答:“禀娘娘,皇上累了,此刻睡了。”他还在骗我。

上前,在他身侧坐下,我没有抬眸看他,只低声道:“皇上说,曾问过隋大人,他还能活多久。”

隋太医的身子微动,良久,才听他道:“娘娘竟知道。”

只这一句,我已经知道面前之为是深受元承灏信任的。

我不答,深吸了口气抬起眸子:“今日本宫只问隋大人一句话。方才在丞相府,你和苏大人都不曾开药箱。”我想,如此问,他心中该是明了的。

他的目光坚定,低声而答:“娘娘不必怀疑,臣与苏大人接到的口谕,是尽力医治。”是因为实在没有办法,而不是放弃了安歧阳。

隋太医的话,让我的心一半松懈一半哀伤。

“皇上怎么样?”掌心,贴于他的胸口。他发病的时候,心跳就会变得很慢很慢,方才抱着我的那一个纵身,他必然是强行提起真气的。

我亦是知道,在景王和丞相面前,他都只是强撑着没有倒下。

“皇上没事,娘娘不必担心。”隋太医恭敬而答。

缓缓地将手撤下来,我坐正了身子对着面前的为,颤声问道:“血脉堵塞,严重的话,会如何?”

隋太医的眸中闪过一丝阴霾,他却是低咳了一声,并不答话。

他不说话,而我心里却而了答案。

隋太医突然伸手,置于元承灏的胸口,开口道:“那一刀断了心脉,臣穷尽毕生所说依旧只能勉强接上断口。而皇上的血,却只能从这里流出来,正常为,是走这边。”他比划了下,又言,“这里血脉太细,很而可能会供应不上。”供应不上,便会出现堵塞。

置于膝盖的手微微握紧,他的话,我似乎懂了。沉默了下去,我不是医者,我救不了安歧阳,同样救不了他。庙堂之上的风云卷涌,将他们一个个都拉入其中,谁比谁更无奈一些?

一夜的心乱,此刻也依旧理不清楚。

将至宫门口的时候,他突然醒了。见我坐在边上,他却径直开口问隋太医:“安歧阳如何?”

我一怔,原来他还不知道。

隋太医看了我一眼,低头道:“回皇上,是鸠毒。”

他的眸子一紧,猛地坐了起来。

“皇上。” 隋太医上前扶他,他抬手拂开隋太医的手,他的脸色忽而变得奇怪起来。顿了片刻,朝外叫道:“给朕传杨成风过来!”

我制止了他:“杨将军还在丞相府,没有随我们一道回宫。”

他终是看向我,垂下眼睑,我泪流满面的样子,不想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