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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错深宫玉颜碎:代罪囚妃(254)+番外

阻止不了他们兄弟反目啊。

云眉只抱着孩子站在我的身后,担忧地看着我,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孩子,象是也被谁吓着,竟王子大哭起来。云眉忙哄着他,他却还是哭个不止。

再回身的时候,见杨将军不知何时已经过来。云眉转了身,他小声道:“瑄儿大约是饿了,去后面叫奶娘喂他。”

云眉点了头下去。

杨将军的目光看了一眼远处的元非锦,开口道:“娘娘不必为这些事烦恼了。”

“将军是知道的。”他也是看着元承灏长大的,必然了解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

越是深,越是痛。

他略一迟疑,才又道:“末将看多了皇室的斗争,很多时候,并不是你不想就会不做的。当年……”他的声音略低,“当年辛王叛变,亦是以为是先帝设计要杀他,杀他不成害他残废了腿。”

这,是我第一次那么清楚明白地听见有人在我面前说及辛王的叛变。元承灏,他曾说过,他不是叛王的儿子。

“将军也说是‘以为’,先帝就不能解释么?”我也不想念辛王会叛变。

他叹息:“不管是以什么理由,做了就是做了,即便先帝解释,辛王了是做了,娘娘可明白这一点?再者,先帝也不可能特意从京城云渝州作解释的。在皇室,解释无用,靠的只是信任。”

他的话,叫我怔住了。

解释无用。

—伊人谷!手打章节—

是啊,我也替元承灏解释过,可元非锦会相信么?只因为不信,是以,不管怎么解释,都是徒劳的。

因为怀疑,是以出什么事,他们都会从疑心的角度出发。

元非锦方才与我的对话,不也正是如此么?

“那将军怎么看待此事?”他是两朝元老,懂的必然比我多。

他的面色不变,只道:“末将没什么看法,唯有效忠皇上。娘娘,过去吧,云眉抱着瑄儿下去了,您再站在这里,不太好。”

不觉再次看了元非锦一眼,咬着唇朝元承灏走去。

元承灏回头,笑着问:“云眉呢?朕还不曾见过孩子。”

杨将军忙道:“哦,她包孩子下去喂奶了,一会儿叫她抱上来给皇上看看。”

他这才点了头。

看了孩子,便回宫了。他自始至终都不曾与元非锦说上一句话,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他连看他一眼都没有。只在走的时候,吩咐了青大人过行馆去接叶蔓贞回宫。

我不禁开口:“她到底也是准锦王妃,锦王还不曾离京呢,皇上就叫人接她回宫好么?”

“没什么不好的,她不是受了伤么?宫里那么多的太医,都等着为她看作伤。”他只淡淡地说着。

而我知道,他不过是想从叶蔓贞的口中知道更多有关昨晚遇刺的原委。叶蔓贞是他的人,他可以放心地用她。

他的大手伸过来,握住我的,轻声道:“师父的孩子真可爱。”

“皇上不也有孩子了?”对于小皇子,他并不多在我的面前提及,我只以为他碍于我与皇贵妃的关系而不提,如今看来,倒是不像。

他似是怔了下,才言:“琦儿也可爱,只是,他现在还小,朕,教不了他。太皇太后,会很积极的。”

他的话,叫我狠狠地怔住。

还不明白他的意思么?

太皇太后会亲自教导小皇子的,他就不止是他的儿子,他更是太皇太后的曾皇孙。原来,这也是他不想立小皇子为储的一个原因。

反握着他的手,低语道:“那也还是皇上的孩子,您是他的父皇。”

父子,却也不是所有的父子都同心同德的。

忽而,想起苏衍和隋太医,他们,不正是很好的例子么?

环境,从来那么重要。

“我们的孩子,朕自己教。”将我揽过去,他轻轻说着。

我不免笑:“我教,皇上不放心么?”

靠近我的耳畔,他轻咬住我的耳朵,笑着道:“不放心,怕你把他教成一个无赖。”

轻笑着打着他,究竟谁更无赖一点?

……

两日后,王爷侯爷们都离京了,他没有出去相送。

又一日,杨将军也走了。

云眉依旧没有走,偌大的将军府她也不再是一个人,少了温颜玉,却多了一个儿子。

那些明着暗着的涌动,在很长一段时间居然慢慢地沉淀下来了,谁也不提及,谁也不动。

我甚至觉得,那些不过都是假的,西周的天下还是很太平,也没有什么人觊觎着元承灏的皇位。每每这样想着,心情会无比地高兴。

可,在看见頣沅公主的时候,又会想起远在琼郡的元非锦。

叹一声,不想多想。

炎热的天气很快便从身边溜走,天气渐渐转凉,不觉已经到了九月中旬。院子里的落叶已经很多,宫人们一天扫上两次都还是抵不住秋风的势头。我坐在窗口,看着树梢的那一片叶子飞落下来,落在窗台上,伸手去取,腹中的孩子突然狠狠地踢了我一脚,吃痛地皱起眉头。

抚上高高隆起的肚子,却是不觉笑了。

等着他出来,已经等了好久了。连着我自己都有些迫不及待。

阿蛮进来的时候,见我皱着眉,忙上前问:“娘娘怎么了?”

摇着头:“孩子调皮,踢了本宫一脚。”

阿蛮这才笑了:“都说不安分的孩子日后生出来才聪明呢。皇上如今不管多忙,每日也都会过馨禾宫来看看娘娘,可见皇上也是多喜欢这个孩子呢。”

我抿唇笑着。

阿蛮端了燕窝给我,听话地吃了,没过多久,瞧见蘅儿自外头跑进来,喘着气道:“娘娘,小姐……小姐在外头说要见您。”

吃了一惊,问她:“可有问她何事?”

蘅儿摇着头:“不曾,小姐只说要见您。”

自那次元承灏撂下了话后,姐姐还不曾进过我的馨禾宫,也不会来馨禾宫找我,这一次,莫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我忙起了身道:“去请她进来。”都过去那么久的事情了,元承灏若还记在心上那就真小气了。

蘅儿应了声下去了。

姐姐终是进来了,我看她的脸色很是不好。忙拉她过来,问:“发生了何事?”

她突然哭了,取出袖中的信递给我,开口道:“娘来信说爹病重,说是……是……”她哽咽着,再说不下去。

我怔了下,这样的消息对我来说无疑是惊愕不已的。渝州的消息,在我出云滇郡的时候仿佛已经离开我很远,只在偶尔的时候,才会让我想起远在那里的,所谓的亲人。

打开了她给我的信,信中说,老爷希望我回渝州一趟。

他想听我叫他一声,爹。

我知道,他是希望我原谅他。从渝州走的时候,我都没有原谅过他。

其实,不知道他是我爹的时候,我对他的态度还要好一些。没有血缘关系,他对我好,我自然感激他的。只是,当我知道他对我好是因为我是他的女儿时,心里是有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