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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错深宫玉颜碎:代罪囚妃(315)+番外

“何事?”太皇太后的语气有些动容。

他低咳一声道:“自然是十七年前辛王府失火的事情。”

闻言,太皇太后的脸色一变,愤愤地开口:“他想胡说些什么!”

元承灏却笑着:“他不说我帮朕,清君侧。说如今外姓把持着朝政,把元家的人都挤下去了。”

“混帐!他人呢!叫他来见哀家!”太皇太后气得不轻,双手都止不住地颤抖起来。连着皇贵妃的脸色都白了,元承灏如此一句话,谁还听不出来么?这外姓指的,自然是叶家。

他只正了色开口:“皇祖母,你说七叔好端端地为何会说起这个?不过过去的事,朕也不想查,只是不想去查而已。您心里,其实也清楚。如今朕才是西周的皇帝,朕也敬你如亲祖母,有些事,您也该放手了。”他顿了下,又道:“至于朕那大逆不道的七叔,自有他的去处。朕也给了一个救驾牺牲的美名,相信皇祖母不会反对的。怪也只怪太祖皇帝驾崩的时候,皇祖母给他的封地太偏了,这二十多年来,他心里始终有疙瘩。不过如今,您也不必担心此事了。”

他的一番话,说得太皇太后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她只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帕子,没有出声反对。

元承灏依旧说着:“朕打算明日就给七叔发丧,还有给淑妃进信的诏书,也一并下了。朕的皇儿,也是要认祖归宗的。”

太皇太后心里气着,此刻也不敢发作。

待她与皇贵妃出动,我终是忍不住开口:“你用那件事威胁太皇太后,就不怕青大人戳破么?”十七年前的事与太皇太后有没有关系,青大人最是清楚。况且,许太后自己也说了,太皇太后的人去之前,她就自己一把火烧了辛王府,连替身都准备好了。

元承灏却是嗤笑一声:“朕没什么好担心的,十七年前他没有说的事情,如今更不会说。只要朕不将此事搬上台面来公然对抗太皇太后,况且此事,你以为太皇太后会在青绝面前抱怨么?”

略怔了下,原来他思虑得那么周全。

是啊,太皇太后不会在青大人面前说元承灏用此事威胁她,因为青绝只是一个下属而已。

将思绪拉回来,才发现他正直直地看着我。心下微动,低语道:“方才的事,也不事先和打个招呼。”

他的大掌握住我的手,低笑着:“朕总想给你最好的,却一直给不了,这一次,还是委屈你了。”

摇着头,怎么是委屈了?

帝贵妃,本朝还无先例,都让他开了,我还有什么可责怪他的?

手上微微用力,将我拉入怀中,听他低声道:“立储的事,必然缓缓了。”

点着头:“不必跟我解释。”他做事我还不放心么?如今刚刚出了那么多事,他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去逼太皇太后。

他象是松了口气,抬眸看着他,开口道:“才回宫,你也累了,先休息吧,我去看看璿儿,也不知阿蛮是否抱了他回馨禾宫去了。”

他“唔”了声,说道:“去吧,朕也还有一个地方要去。”

我才猛地想起郑昭仪来,脱口道:“这个时候复查允禧宫么?”

他笑着握了握我的手:“还是你了解朕,朕想过了,也不必传她来了,不如朕亲自过去一趟。五年了,她还是让朕觉得佩服的。”

语毕,他松开了我的手出去。我有些不放心,女人一旦疯狂起来,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追出动,他已经下了台阶,我跑着上前拉住他的衣袖:“我陪你去。”

他一怔,随即浅笑:“其实,不必担心朕。”

瞪着他:“我可不是担心你,只是你一回宫,就把我推下风口浪尖,还不曾补偿我,可别想着出事。”

他轻笑起来,瞧着我道:“朕以为你才不怕朕把你推上什么位子。”

我哼了声,也不再和他贫嘴。

我是不怕,我胆子最大了。

过了允禧宫,宫人们都高兴地迎出来。我瞧见郑昭仪的贴身宫女,喜笑颜开地跑出来,行了大礼,却在抬眸瞧见我的时候,怔住了。

元承灏也不看她,径直入内,一面道:“你们主子呢?如何不出来接驾?”

宫女忙回身跟着进去,开口道:“我们娘娘病了,不过皇上来了,娘娘就好了。”她说话的时候,还不忘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我知道,这后宫关于我的流言蜚语一定很多,大约,都不会是好话。

不过这些,我可都不在乎。

我只在乎他怎么看我,只在乎我的孩子。

推开郑昭仪的寝宫大门,瞧见女子就直直地站在门口,瞧见我们进去,规矩地行了礼。

她的脸色很是苍白,仿佛连多看我一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想起当初,那人在的时候,她在我的面前,那般趾高气扬。可是如今,我却不想那么做,因为不值得。

元承灏径直上前坐了,郑昭仪忙上前给他倒了茶。

他也不二话,端起来轻呷了一口。

郑昭仪忽而开了口:“皇上就不怕臣妾在茶水里下毒么?”她的话,说得我一惊,不自然地往前了一步。

他倒是从容,又饮一口,才道:“你是聪明的人,朕相信你不会。”

分明瞧见郑昭仪提着茶壶的手猛地一颤,忽而跪下道:“求皇上饿过郑家!”

他直直地看着地上的女子,只淡声道了句:“凭什么?”

她一时间愣住了,她手中已然没了作何的筹码。半晌,才哭着开口:“他是您的兄弟,求您看在他的份上,饿了郑家吧!臣妾愿意以死谢罪!皇上,臣妾求您!”她哭着朝他磕头。

他忽而轻笑起来,将手中的茶杯搁下,朝她道:“朕这浑身的伤还是拜他所则,你还在朕的面前提什么兄弟?你想死,朕自然成全你。至于郑家,开始便效忠于他,去了阴曹地府,也可以一样效忠。朕今日来,只是看看朕这五年来,都不曾看透的女人。你叫朕觉得吃惊。”

“皇上……”女子的脸色愈发地苍白。

他只起了身:“朕来,不是听你求情的。妡儿,我们走。”

郑昭仪露出了绝望的神色,直到我们出来,她都没有再说一个字。外头的宫人们谁都不敢吱声,只在看我的眼神里,都夹杂着惊愕与嫉妒。

毕竟,在外人的眼中,郑昭仪一度成为皇上最宠爱的妃子,而我,不过是个弃妃。

呵,这果然还是印证了一句话,不是西风压倒东风,就是东风压倒西风。

常公公在允禧宫外头候着,见我们出来,忙迎上来,小声问:“皇上可是回乾元宫了?”

他却道:“不,朕也过馨禾宫去。”

“皇上。”我拉住他的衣袖,迟疑了下,到底开了口,“回了宫,还不曾去看看玉儿。”

他略皱了眉,终是开口:“要朕过储钰宫去看姚妃,便直说。”

回来的时候,只在宫门口匆匆见了一眼,她的孩子也出生了,他连是男是女都不曾过问。若是换了我,我心里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