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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错深宫玉颜碎:代罪囚妃(326)+番外

这一次,住在了辛王府。

傍晚的时候,带我过宫府去。

家人们果然都在,管家惊喜地迎我进去。爹和姐姐急急出来,瞧见身后的元承灏,忙跪下行礼。

又请了他上座,他始终不曾说话。我也顾不上他,只拉着姐姐问了好多的话。其实,她不说我也看出来了,她哪里像过得不好的样子呢?

爹说这次我不把璿儿带来让他觉得很遗憾,他都没怎么看过孩子。我悄然朝元承灏看了一眼,璿儿还小,要带来渝州,怕是太皇太后也不同意。她虽不喜欢我,对着璿儿,却是喜欢得紧的。

夫人因为病着,也没出来见人。我也没进去看她,我与夫人的关系,还没有好到那种程度。

苏衍外出就诊去了,他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

见了元承灏,规矩地行了大礼。

元承灏终是笑着道:“这在宫里的时候都不曾见你对朕这样。”

他只淡笑着:“今时不同往日了。”

他不指明我也清楚,那时候元承灏折磨姐姐,苏衍没下重手杀了他就很便宜了,还能想着他对他有多恭敬啊。可如今,他在他眼里,就是皇上,还是成全他们的恩人。

在宫府喝完了一盏茶,才起身出来。

夜里,睡在辛王府的床上,我因为第一次睡在这里,不知怎的,就是睡不着。身侧之人,也不曾睡着,听见他翻身的声音,却是也不说出来。

伸手,握住他的手,低声问:“怎么了?”

他干脆坐了起来:“朕不舒服。”

心里不舒服。

跟着他坐起来,开口道:“那就去看看,也不是什么大事。”他这次来渝州,怕也是为这个。况,此刻杨将军也已经下去休息了。

平常的时候突然来渝州,怕别人起疑。每年只在这个时候,他因为是惯例来这里,谁也不会多想的。

起了身,与他一道出去。

寻至后院,那口井依旧完好地在我们面前。准备了火折子下去,一直到那边的出口,他忽而又迟疑了。我也不说话,陪他站了良久,他才拉着我上去。

整座院子都是漆黑的一片,连着一丝的光亮都不曾见着。就算所有的人都睡下了,可怎的也不见回廊上的灯笼点燃呢?

我吃了一惊,身侧之人已经大步上前,寻至许太后的房间。一把推开了,里面空无一人。辛王妃的房间,也一样。桌面上,甚至都已经积起了厚厚的灰尘。

大约,在我们离开渝州的时候,她们就已经走了。

其实,我倒觉得她们走得好。走得干净利落,才能不给他带来麻烦。那次,若不是出现意外,她们一辈子都不会让元承灏知道这一切的。

所以,事情过去,她们又选择了离开。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担忧地扶着他,他却推开了我的手,独自转身出去。

在院子里站了良久,他忽而又回去。

在辛王府里,从大门出去,还牵走一匹马。

杨将军带了人追出来,他只厉声喝着他们谁也不必跟。只抱着我策马狂奔出去。

我知道他要去哪里,无非便是辛王的墓地。

辛王的墓地很是偏,夜里跟着他来,我倒是也没怎么害怕。在辛王墓的左侧,明显有一处凸起的地方,因为没有立墓碑,看起来不太像一座墓。可,我与他心里清楚,定是许太后将他葬在的这里。

他活着的时候,许太后抵死不承认他的身份,如今死了,能将他安葬在这里,许太后也算开了恩了。哪怕,他的坟前,连一块墓碑都没有。

元承灏在坟前怔怔地站了许久,忽而转身一把将我拉入怀中,紧紧地锁住。

迟疑了下,抬手回抱住他的身子。

两个字,谁都没有说话,谁都没有出声,唯有周围轻微的风卷起的片片尘埃,发出让人几乎觉察不到的细微响声。

回去的时候,天都几乎已经亮了。

杨将军带着人守在门口等着我们回去,见我们无恙,杨将军才算长长地松了口气。

这一次,在渝州只待了两日便离开。我倒是吃惊,他来渝州,怕还不曾待过这么短的时间吧?以为他是要回京,他却是吩咐走了离京城越来越远的方向。 杨将军几次问他要去哪里,他都不曾说话。我干脆就不问他,反正,他去哪里我都会中跟随左右。

走了八日,跟上的风沙渐渐地大了起来。

我有些吃惊,莫不是,这里就是传说中的漠北么?我越发不解好端端的,他来这里作何?

=伊人谷≤手打≤=章节

我们在一个叫烟六镇的地方停了下来,这是一个很小的小镇,站在镇头就几乎能看穿到镇尾。寻了客栈住下,元承灏似乎在等什么人,等了三日,他似乎有些按捺不住了。

隔日,便问了一个地方,找了当地的车夫赶着马车过去。杨将军带着人只远远地跟着,他不许他们靠近。

马车再往前,这里的房子已经很散。马车,在一户院落前停下了。

他扶我下了马车,上前,轻推开篱笆做的门。迟疑了下,终是入内。

有人听见声音跑着出来,是个姑姑,年纪看着比我还要小。她皱眉问:“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找谁?”

我怔了下,侧脸看着元承灏,他也不说话,径直上前。那丫头急了,拦住他道:“喂,你们想做什么?”

我略拉了拉他的衣袖,他却不为所动,伸手推开面前的丫头。

“灏。”小声叫着他,突然带我来这里,也不说找谁,今日的他真奇怪。

“喂,你们再进去,我……我喊人了啊!”丫头分明是害怕的,颤抖着声音叫。

面前的房门被人推开了,探出女人的脸来。她看起来年纪并不大,可发髻却已经见了银丝,看着,与她的年龄很不相符。

而我,在看见她第一眼的时候,竟有种熟悉的感觉。

元承灏脚步的步子忽然停下了,只抬眸直直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女人也已经看见了我们,看见了他。看了良久,她忽然笑着跑出来,紧紧地抓住他的手,笑着开口:“镡儿回来了?”

脑子“嗡”的一块,她唤他什么?

镡儿?!

那,是除了许太后和辛王妃,再无人会叫的名字。

她不是许太后,也不是辛王妃,她是……

不,狠狠地摇头,她是叫“镡儿”,可她叫的根本不是元承灏!

握着他的手本能地收紧,我不曾想到,她竟然会在这里!猛地抬眸看向身侧的男子,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转而,想起那晚在渝州的时候,那人临死前,曾与他说过话的。我早该想到的,必然和他们的娘有关。

“镡儿,娘等了好久。”她很开心,拉着他进门,亲自给他倒茶,一面又道,“这次,你见着你父王了么?有没有告诉你父王她们的阴谋?镡儿,你也一定要告诉你父王啊!王妃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靠着我的儿子才坐稳那位子!还有太后娘娘,她们……她们……都想害死我们!”她说着说着,也不笑了,眼眸里滚出泪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