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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王爷的棋子:弃妃再难逑(139)+番外

轻歌的话语里都笑出来了:“这个本宫自会放在心上,本宫先代她谢谢你。

“娘娘,臣不敢。”御医的话里满是性恐,接着道,“臣还需回去开几个方子,伤势好转了,药却还不能断。娘娘若是没事,臣就先告退了。”

轻歌应了声,又唤了宫碑出去送他,才又回身坐于我的床边。轻声道:“八姐姐,你听到了么?御医说,你没事了,你不会有事了!”

我听见了,我听见了。可是轻歌,你可知道,我活着,多累啊。我的心,早已是千疮百孔,不知道该怎么样去拾合啊。

“我把一切,还给他。”君临的话犹如在耳。

可,为何姑母还是死了,为何他留给书研的诏书,变成了出去君彦个姑母的密令2

君彦怎会拿姑母的性命来骗我?可难道书研会背叛君临么?

忽而,又想起昏迷之前说的话:

“暗会……”

“是我。”

“那你帮表哥••…”’

“为了.杀皇上。”

心头猛地一震抽搐,痛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不要想,不要去想啊。

这些,都不是真的,不是的。

我没有死,活了下来,也许,我该和当初的君.]s一样,选择失忆。失忆啊,真是个很好的手段,逃避现世,逃避他们,逃避命运……

可是为何,我的心里,愈发地清楚起来9

不仁说,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必那么努力地帮我逃出边国的皇宫。

呵,可谁会早知呢?如果可以,我当初,定会牢记着爹的话,从宫里探了姑母回来.不会沿途逗留.不会去秦淮河畔。那么.不会遇见他.不会弄成这样的局面……

胸口的伤又开始隐隐作痛,我不禁皱起了眉头,它时时刻刻提醒着我当日大宣宫门口的那混乱不堪,让我伤怀不堪的场景。

如果六哥当日真的是得到了风声,所以才故意制造了与青思私奔的假象,那么,谁都能证明君彦的清白夕不然,为何六哥要说,帮他,是为了,杀皇上?

君临死了,最大的受益者,不就是君彦么?

天啊,说了不要想的,为何总是这般,不听话宁

咬着唇,狠狠地咬着去,试图用疼痛,扰乱自己的心智。

“八姐姐……”耳边传来轻歌的声音,感觉她的手伸过来,用帕子轻轻拭去我额角的汗。叹息道,“你一定很疼吧2休息吧,一会儿药熬好了,我再来唤你。”她边说着,边细心地替我掖好了被角,才轻声出去。

喉咙堵得难受,拼命地深吸着气,怕自己会很去脸地大哭出来。

抓着被角的手微微用力,半晌,又睁了眼晴。

还是,什么都看不见,不是累了的缘故。

我成了,废人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见有人推开门的声音,才记起轻歌说,药熬好了,她再来。定了神,才想唤她,却听来人叫我:+,飞。”

原来,是不仁。

从我有意识以来,他还是头一次,白日里过来。

有人在我的床边坐了,却不是他。接着,听见云奴道:“鸾飞姑娘,喝药了。”我听见药碗搁在一旁的声音,她伸手扶我,小心地让我靠着背后的软垫,才又端了药碗,用勺子舀了吹凉了送过来。

我却道:“不仁……”

“嗯。”他应了声,从容地在我边上坐下。好似他一开始就知道我已经醒了一般,我听见他的折扇打开的声音,而后,阵阵凉风送来。

“不仁。”我又叫了他一声。

他终于收起了折扇,低声道:“你说。”

稳了稳心神,才缓缓开口:“不仁,我看不见了。”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却仿佛,也并不觉得特别的苦涩。

只听汤勺与碗璧发出清脆的一声碰撞,身边的云奴惊诧地轻呼了一声。

面前之人却是没有说话,我瞧不见,他的神色。

我亦,不再说话。

安放于被子上的双手,不自觉地微微收紧。

半晌之后,才听不仁开口:“云奴,你先出去一下。”

“小王爷……”云奴的话语里夹杂着困惑,听得出,她有些不放心。我忽然想起自己昏迷的那么多个夜里,不仁每次来,她皆哭。

她是否已经以为,只要不仁与我在一起,他就会受伤?不知怎的,这般想着,心中,顿感悲苦。

“云奴,你出去。”末了,他又道,“药碗给我。”

云奴终是拗不过他,说着:“那……奴碑就在外头等着,您有事,就喊奴碑。”听得出,她的话语里,还是有着诸多的不放心。

她起了身,踌躇了下,终于走出门去。

我听见不仁起了身,坐到了方才云奴坐的地方,汤勺被送至我的嘴边。他依旧什么话都没有说,不知为何,我忽然觉得释然了。

轻启了唇,将那汤勺中的药喝下去。

有些意外啊,居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苦。

他似乎是猜中了我心中所想,低笑道:“你一天未吃东西了,御医说你身子虚弱,只能喝些汤汁。我想着,又要喝药,又要喝汤,也怪难受的。便呀咐下人索性做成了药膳。这样吃起来,也便不会那么难以下咽了。”

鼻子一酸,不仁啊,他总是那么细心。

强忍着没有让眼泪留下来。

他一勺一勺地喂我,我只听得见他低头吹凉那汤药的声音。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整个屋子也是静静的。

关于我失明的事情,他只字末提,仿佛是,我根本没有对他提起过一般。

他喂得很慢,等药喝完,都已经过了好久了。他转身将药碗搁在一旁,复而又转过来,伸手要扶我躺下。我却猛地抓住了他的手,低声问:“你的身子……感觉怎么样?”

他似是怔了一下,随即轻笑:“你病得糊涂了?明明卧床的是你,怎的就问起我来了?”

他的话,总让我感动得想哭。吸着鼻子道:“你还想骗我么?你夜里来,我都知晓。”

明显感觉到了他的手微微一颤,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笑道:“来你床前也得排队啊,白日里,哪里轮得上我来2不过是今日,才厚了脸皮夺了璃妃手里的药碗,才能带了云奴过来探你的。”

我忍不住笑,其实,我与他的心里皆清楚。我说的什么,他自也是清楚。却又偏偏,编出这样的借口来征谎。

指腹,不经意间碰触到了他手腕处的伤。好多的伤疤,可是唯有一条,是新伤。

我有些惊讶,他定是怕杜亦擎发现,所以才会每次,割伤在同一处。

不仁,不仁,纵然他满身活染鲜血,可他在我心里,永远是最最千净的那个少年啊。

“不仁……”

低低地叫出那两个字,遂,又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亦不知道,究竟该说些什么。

谢谢么2

呵,他定是不需要的。其实如果可以,我也与云奴一样,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换他的。只是啊,可惜了,我早已经不是处/子之身。

想着,不自觉地自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