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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王爷的棋子:弃妃再难逑(156)+番外

恨他,怨他,想他,念他……

可是,从一开始,他就直直地住进了我的心里,从未,出来过。

两人相拥着,又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见外头有人敲门的声音。

君临轻轻放开了我,又帮我拭去眼角的泪,才说了“进来”。我抬眸的时候,瞧见进来一人,我虽未见过,可是直觉告诉我,是苏毅。

他动了唇,神色有些尴尬,我才想起,如今的自己已经穿了女装,怕是他那声“少爷”叫惯了,一下子改口有些不习惯。可看着我一身女装,再叫“少爷”又觉得脱不了口吧7

他愣了片刻,才道:“小……小姐如今有公子照顾,属下也该回去向王爷复命了。”

是了,不然不仁定又要担心了。转了身想去拿桌上那折扇来,本想托苏毅带回去,又一细想,我答应过不仁的。日后,会亲自还给他。于是,都止了步。

回身,点了头:“苏毅,谢谢你。”

他怔了丁,才笑:“小姐的眼睛……好了?”

“嗯,告诉不仁,不必担心我。”

他也笑:“小姐也保重。王爷他,会在边国等着您。”语毕,他又朝我行了礼,方转身退下去。

君临突然紧张地开口:“怎么你还要去边国么?”

他与杜亦擎的关系,到底是紧张的。我迟疑了下,开口道:“我答应了要亲自还他的折扇。况且,他的血咒或许有医治的办法。”

“你说什么?”他的眸子一紧,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神色。

我摇摇头,我也不是很确定。我不知道凤黎陌手上的究竟是什么,是代替处子之血的东西,还是能让不仁痊愈的药?这些,我还都不知道。我唯一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那和不仁身上的血咒有关。

他终于也缓下脸色来,不再追问。

我终于鼓起勇气问他:“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

“快则三五日,慢则十多天。”

是呜,那也只有等了。手缓缓地抚上胸口,一切的秘密,将要揭开啊,我怎的.无端地紧张起来a

他忽然道: “我让小二去找个大夫来,先让他看看你的眼睛。等回宫了再让太医诊治诊治。”语毕,他转身出门。我惊讶地跟上去,他似想起什么,笑道,“没事,你在屋里等着。方才忘了,现下身边一人都没有,要什么,都得自己去办。”

才想起方才,他还说派人去请大夫的。心下一动,他的身上,可还有伤啊。

拦不住他,焦急地等着,他很快便回。

隔了会儿,小二带了大夫来。为我瞧了眼晴,那大夫却是摇着头说,一切正常,看不出其他。君}1}还不放心,大夫拧了脸色:“我说这位公子,明明没有病,非要老夫瞧什么?啧啧,老夫看公子倒是抱恙在身,不如老夫替公子瞧瞧。”

他负手站着,皱眉道:“不必了,瞧不去,就走吧!”

“哎,你这人!”大夫不悦地开口,“老夫可是这城里医术最高明的大夫了,你有本事,再去找一位能超过老夫的!哼!”大夫生气地下去了。

我不自觉地笑,他拉过我,担优地道:“你怎还笑得出!”

我摇摇头,不仁说过的,也许我的眼睛,本就不是病。

看见了,也便看见了。

“鸾飞。”他轻叹着,“我总要担心着你,担心你好不好,担心你会受伤。看不见你,我就会慌。我是不是,疯了。”

我l征住了。

是爱啊,它使人疯狂,使人痴狂……

可是,我也要担心着他。从那次重伤才愈,他又几次三番地受伤,他活得那么那么辛苦,我全,看在眼里。

手,轻抚上他的胸口,我深知这镇龙}i}的厉害。当日不仁有冰蚕丝甲护体,也被重伤。即便君临的功力比他深厚,这伤也不会轻到哪里去。

他却是抓住了我的手,轻言:“不碍事,喝了药就好了。‘,

喉头难过,脸上勉强堆起笑来,他不想让我担心,那么我,不担心。

隔了会儿,我忍不住问他:“我表哥他,好么拿”

“你放心.他没事。他身边.有很多人保护他。”

“君临……”迟疑着,终是开口,“为何当初,不杀我姑母7”其实关于这个,我早就想问。

他愣了下,才道:“其实当初要她自尽的东西都已经呈进去,而我,急看过云络宫去救你。可是到了半路,又忍不住喊了太监回去。也确如她所说,当年她妇人之仁了。母记生我的时候,父皇不在宫中,她也确实可以说母记生下的,是死胎。她的一念之差,终是让我活了下来。父皇临终前,曾与我说过的,他要我,不为难任何一个兄弟。父皇也怕我们,手足相残。

有些震惊,先皇也是个老谋深算之人,却怕骨肉相残。可,那样一个心机深重的人,他首先要做的,不该是除掉姑母么?

他仿佛看透我心中所想,低声道:“不错,父皇要我处死她。可,我终没能下手,那皆是囚为幼时,七皇兄的那声—十三弟。”

心中的某处,被软软地化开。

我从来不知,原来他与君彦的幼年,也有过如不仁他们兄弟一般的过往……

(注):阳帝姬嫁于南诏帝君为后,参见《从庶女到后妃:妃子不善》拂希(2}”那一章。

温柔的他

他拉我坐了,轻笑着开口:“我知道,那是你一直希望的,希望我与七皇兄能够彼此收起兵刃。”

点着头,那的确是我,一直希望的。

“想听我和他小时候的故事么7”他瞧着我,脸上的笑意不减。

不知为何,看见这样的他,我觉得连眸子都能笑出来。这样惬意而温柔的笑,在他还是江南的时候,我曾经见过的。之后漫漫长的那么多个日夜,却都没有了。

君临,真好啊,我又可以,看见这样的你。

握着他的手微微收紧,我狠狠地,点头。

他深深吸了口气,眼晴却是亮起来,薄唇微扬,他的话,像是飞起来的缎带,瞬息之间,飘出好远。

“那时候,我们都还很小。我才五岁,还不知道皇后并不是我的生母,父皇他疼爱我,也从来,不说我母妃的事情。虽然皇后偏爱七皇兄,可是我并不怨恨。仅仅长我三岁的他,已经是个很出色的皇子了,皇后时常,以他为傲。其实,我也以有这样的兄长,而骄傲啊。”

怪不得我都不知道啊,那时候,我不过还是襁褓中的婴孩,也是不可能进宫去的。

我瞧着他,他并不看我,俊逸的侧脸,转向窗外,回忆着那时候,那段平静如水的日子。

“我最一喜欢,跟在他身后,喊他七哥。是啊,七哥……”

他的声音慢慢地低了下去,好似被什么东西突然哽住,握着我的手微颤,随即,又拼命地,想要放松。

我从未想过,原来他们两兄弟,也曾经,是一个七哥,一个十三弟。

缓缓地笑了,连眼泪却滑出来,如果没有后来的事情,那该是多好的两兄弟啊!

“又过一年,我六岁,可以随着皇兄们一起学习了。我也愈发地努力,我告诉自己,我是母后的儿子,是七哥的弟弟,是不可以,给他们丢脸的。父皇也说,我是最刻苦的皇子。我以一手好字,博得父皇的欢心。可当父皇一直夸奖我的时候,原以为母后也会很高兴,可……她并没有。那是我第一次,瞧见她那种奇怪的眼神。后来,我才知,她是那么害怕我,抢走七皇兄的光环。可是七皇兄很开心,还把他最珍视的狼毫,送给了我……呵。”他忽然苦笑一声,“如果我没有遇见秦嬷嬷,我也许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自己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