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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王爷的棋子:弃妃再难逑(70)+番外

“彦王的病来势汹汹,太医回来票报说,只能听天由命。”

说,什么?

骗我的……

我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站起来,揪住他的衣领,怒道:“他究竟,还是不放过他!你告诉我,他做了什么! 他做了什么!他到底,想做什么……”

书研没有动手推开我,只沉声道:“这件事皇上没有插手,皇上也想救他的命。”

不,我不相信。

他却还是要说:“皇上若是想要他的命,那日您在,他当着彦王的面,根本无需那么多此一举。”

他的话,一针见血地点破了我心中的疑虑。

是啊,君临要他死,何苦还兜兜转转了一围,处心积虑地去气他,算计着要他恨我。

放了手,绕过书研的身体,跟跄地朝门口走去。

书研早已经闪身上前,反手将房门拉上,开口道:“皇上说,您不能出去。”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他是不可能再让我见君彦的,绝无可能。

表哥,终是我,害了你。

他现在.一定恨死我了.一定是的。

“彦王府的人说,无论怎样,三日后,都会启程去陡南。”书研还是一字一句地说着。

我不知道那是君彦的意思,还是捂夏做的主。他们只是,想要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忽然,想起杨重云。即使君临会放过君彦,难保他不会从中作梗。

可是,我该如何告诉拾夏,他们该防着杨重云啊!

“彦王福泽祥裕,定会吉人天相。”书研低声说着。

我猛地抬眸,与他对视,苦笑着开口:“你真的希望他没事?”

他一时语塞,吃惊地望着我,脸上一下子拢起了尴尬之色。

呵,我自嘲一笑,别开脸来,不去看他。他是君临的人,又怎会对君彦露出真心啊。我真傻。

他最终,什么都没再说。

其实没有对错,他们只是,各为其主。

***

翌日,新皇登基,举国同庆,大赦天下。

各个王爷划分了封地,两日后,皆离开京城。

薛丛宁辞官的奏折却被驳回。这一点,其实我早就想到了,君临不会这么容易放他离开。

而我,终于从雅妃,真正变成了大宣的太妃。

依照惯例,先皇驾崩后,他的妃子,几是不必陪莽的,或是没有子嗣的,都要去城南的梵佛寺,终生为皇家祈福。

我曾想过要离开皇宫,却不想,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离开。

宫女细心地为我收拾了东西,还问着可还有其他的东西需要带的。我淡淡摇头,我早已经孑然一身,还有什么可以让我带走的呢?

连着两日,君临都不曾来。

我离开的那个早上,云澜突然来了。

宫女惶恐地邀她进来坐,又仔细为她添了茶水,才恭敬地立于一旁。

她看着我,破天荒地没有对我恶言相向。半晌,才开口道:“真是没想到啊, 是么?”

我怔住了,她露出难得的笑,轻呷了一口茶水,顺手将杯子搁在桌上,起了身道:“我和你,终于也能这样心平气和地说话。”

我无言以对。

那日,我终究什么都没有说。

眼泪却是忍不住流下来,一次又一次滑过我的脸庞。

云澜走后,杨重云来了,我看着他,觉得有点好笑。如今,我不过是个弱女子,他难道还需防着我么?

“娘娘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或者,与宫人们说。娘娘带去梵佛寺的宫人,都是臣精心桃选的,必会将娘娘伺候的好好的。”他依旧是平淡地开口。

真好啊,我离了皇宫,他还不忘在我的身边安插眼线。

行至门边,面无表情地开口:“有劳丞相了,没什么事,就请回吧。哀家准备一下,也该启程了。”

他却没有起身,顿了下,才道:“皇上不会来送您了,您一路顺风。”

我冷笑一声,他来不来,与我何干?

一旁的宫女迟疑了许久,才鼓起勇气上前,细声道:“丞相大人,娘娘该启程了。

他这才点了头,丢下一句“好生伺候娘娘”,而后才扬长而去。

乘着鸾轿到了宫门口,又在宫女的搀扶下,下轿换了马车。我瞧见先皇的太妃们,个个哭红了双眼。我不说话,落下车帘,靠在软垫上。

车帘在落下的一刹那,不知是哪个太妃轻声道:“先皇在世时最宠爱雅记,如今先皇去了,她居然都不见丝毫的伤心!先皇啊,您怎就不睁大眼睛看看!”

先皇……

我苦笑看,他宠爱我像谁,宠爱我是谁啊?

我只是他,半真半假的,一颗棋子。

他的爱,从来都不是给我的,那全是雅妃,是君临的母妃。

车夫喝了一声,马车缓缓动了。

而后,我听见身后朱色的宫门沉沉关上的声音。仿佛是一阵闷雷,震得人心慌不已。

一路上,安静得很,除了马蹄声,还有车轮滚动的声音。我靠在车内,闭目养神。马车不知行驶了多久,隐约似乎听见有马儿跑上来的声音。

外头的宫女发出惊讶的声音,我却并未将车帘掀起。只听那声音传进来:“原来是太妃的车队。”

我没有想到,来人居然是君宇。

他不是早该在昨日离京城了么?

他像是猜中了我心中所想,又道:“本王临时有点事,所以晚了一日离开。正巧碰见太妃,不如本王护送您一程。”他低喝了一声,马儿跟得我的马车愈发地紧了。

我不说话,他又开了口:“怎么,太记对本王需要这般避而不见么?”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抬手,将车帘撩起,斜睨瞧着车外的男子。他换上了家常的长衫,纳白的颜色,在秋季的风里,显得越发飘逸起来。见我露出脸来,他缓缓地笑了。

我正了身,开口道:“王爷还是启程为好,跟着哀家的车队,怕是不好。”

他的眉毛微桃,笑道:“怎会不好?太妃怕人说闲话么?”

有些讶然地看着他,他说起话来,当真口没遮拦。

他却又道:“本王瞧着太妃的眼神,可与皇上差远了。本王方才,还瞧见皇上,站在城楼上,迟迟不肯离去呢。”他不看我,却是一字一句都在说与我听。

握住车帘的手一颤,我咬着牙道:“王爷来,就是为了说这些话?未免太过无聊了。”语毕,我愤怒地将车帘落下。

他倒是不介意我的行为,依旧跟得好紧,话语里,亦听不出丝毫不悦,依然笑着,却忽然问:“您究竟是谁呢2”

心下一紧,他又问了一遍:“您的身份,究竟是谁呢?”

原来,这才是他要问我的话。莫不是,他已经开始怀疑我的身份?

与他接触,不过尔尔,可纵然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我依然可以感觉得出,君宇也是个厉害之人。我一度觉得,他也不是个安于现状之人。

拼命地稳住自己,深吸了口气,开口:“王爷此话何意宁?”

他却是轻笑起来,说道:“本王没有什么意思,太妃不必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