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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颜倾城(112)

秦不值还没有完全掌控实权,他还得倚重阮心颜帮他平定朝中党派,再说还有浩国在背后,虽然趁他们内战的时候,浩国并没有丝毫出兵干涉的举动,但毕竟阮心颜的动机还不明朗。

她帮秦不值夺得帝王位,是为浩国,还是真的只是为了秦不值?

阮心颜又是怎样想的?以她的能力,怎么可能不被封后?那就是说,她不想被封后了?

如果是这样,那是否意味着,她不曾想过,守住一个十岁,还不能称之为男人的男人了?

天下各国也在揣测起其中的纷由。

阜国内乱是必然,但各国都不曾想过秦不值的脱颖而出,无论是大朗国,腾国,林国,对于阜国意外的结局,让他们惊愕之余,也警惕、揣测,兴味起来。

浩国表面上,对于阜国内战,没有干涉,但真的没有干涉吗?恐怕只有各自心里明白。

所以他们警惕着轩辕砚背后的目的,揣测着这天下闻名的丑颜郡主究竟是如何在三王眼皮底下,素手翻天?

而更让他们好奇的是,究竟为何,在秦不值对各国发出的请函上面,并没有表示登基的同时封后?

其余三国,与阜国的往来都不及浩国,更何况浩国身份尊贵的郡主嫁给了当时不受宠的十皇子,如今的新帝竟然不立浩国郡主、曾经的十王妃为后?

这个举动,无疑是过河拆桥,打了浩国一个巴掌,浩国岂会罢休?轩辕砚会出现参加阜国登基大典吗?

抱着这种揣测兴味和一探究竟的心思,与阜国谈不上有邦交的三国上位者,大朗国皇帝宇文驰,腾国皇帝温政年,林国太子林启,不约而同的都亲自前去阜国参加新帝登基大典。

因为各国的重视和齐聚,数百年来,天下各国外交史上,出砚了非比寻常的现象。

……

不知不觉中,秋适、清爽、沁心透凉中带上了一丝寒气,秋末时节,已然有冬天的痕迹。

风吹起,落叶飘,繁花散。

这些日子,新帝以不符合他年纪的雷厉风行作风,着手调息三军,整顿朝堂,清理后宫。

让一些原本想欺他年幼的老资历大臣,也不敢名目张胆的造次。

当堆积在表面上的问题都平定的差不多的时候,新帝登基大典也即将到来。

一国之君登上大宝,这不仅对阜国来说是大事,对天下各国来说,也是大事。

按理来说,新帝登基,自然会册立王妃为后,但让人奇怪的是,曾经的十王妃,并没同时被立为后。

接下来,天下各国均亲自前来贺朝,就更非比寻常了。

这也让秦不值这个新帝还没有上任,就忙的无暇分身。

再次被推上各国揣测浪尖上的人,此刻正舒适无比的倚在她的贵妃椅中,静听空灵悠扬的琴声。

云战平和安详的目光看着不远处的落叶飘然,心里略有所触动,或许……她是对的。

“你反正都要走了,这安王府就留给我吧。”她懒,既然窝在了这里,就不想再搬家了。

云战若有似无的瞥了她一眼,缓缓的敛下眼,她,也终究是要离开的,这里不会让她真的驻停,她就像风,吹起一连窜的涟漪后,飘缈无影。

阮心颜把玩着手中的羊脂玉,心绪有些散,某人要来看她了,她进展的是不是太快了?才来到阜国不到半年,就愣是让他有机会,光明正大的前来看她。

“皇上驾到。”小忠的声音由远而近,这些日子,他理所当然的成为了皇上的内务总管,可谓是一步登天。

云战微微掀动眼帘,看着从龙辇上下来的那一身明黄色龙袍的身影,眼中掠过一丝淡的看不清的涟漪。

阮心颜悠然的倚在贵妃椅上,漫不经心的抬头,唇角微微一弯:“所谓王者威仪,当真是需要气派装饰出来的。”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句话果真不假。

云战语气浅淡:“是否很有成就?”

“嗯,有点吧!”该让某人看看,她的杰作,这养狼计划初步成功了。

回眸瞟了他一眼:“你的成就也在其中。”严格说来,没有他这枚棋子,这盘棋,她走起来,没这样容易,她原估计用一年的时候,推秦不值上位。

至于身边的这个男人,从某方面来说,她和他有些相似,所以,她和他相处的还算是愉快,她才考虑接下他这座安王府。

秦不值从庭院走入,一眼看到凉亭里面的画面,敛去眼中的波动,脸上绽放着笑容。

“皇上。”云战点头示意,虽然行为举止看不出他对一国之君该有的尊贵,但比起他身旁的阮心颜的无动于衷,他算给秦不值面子了。

秦不值笑的纯真:“四王兄无须客气,说起来,朕还得感谢四王兄在朕这些忙碌的日子,陪王妃聊天呢!”她不愿意入主皇宫,会不会有可能是因为四皇兄?

毕竟这段日子,四皇兄陪在她身边的日子较多,而且这里毕竟是安王府,她竟然说,她以后就住安王府了……

对于秦不值的若有所指,云战不置可否,平静的朝两人点点头后,轮起轮椅,淡然离开。

秦不值收回目光,落在了他想要看着的人身上,眼中有着他不想再藏的柔和,这次他绽放的笑容很真。

“天气都转凉了。”她还是喜欢在凉亭里面,万一受了风寒怎么办?

阮心颜点点头:“阜国的冬天来的很早。”苍都位于北,深秋时节,早晚已经开始清冷了。

秦不值在她身边坐下,乖巧而顺从。

“登基大典如何了,各国前来贺朝,这两天也快到了,能否应付的过来?”她在考虑要不要出席,难得天下各国上位者齐聚一堂,她也替某人掂量掂量。

看了她一眼,他小心翼翼的试探:“要不,你帮我?”如果她在意这些皇权,他愿意用皇权留住她,但她,竟然连皇后之位都不要,他的心,很惶恐。

天下各国此次如此隆重的前来朝贺,其中大部份原因,还是想知道为何他登基之时,不立后。

秦不值黯然,心里苦笑,谁会知道,他做梦都想着立她为后,可是当他兴奋期盼的时候,她却淡淡的说,她不当皇后。

她不会知道,当她说出,不当皇后后,他的心是如何的惶恐不安,他知道,她不愿意封后,是因为总有一天,她要离开他,她怕束缚,怕牵绊,怕麻烦。

阮心颜无视他语气中的小心翼翼和期盼,径直把玩着手中的羊脂玉佩,好半响才道:“我能帮你一时,却不能帮你一世。”

她对皇权并没有渴望,这里只不过是她的一场游戏罢了,游戏按她想要的发展走了,她自然不会涉入太深,到时抽离出来又要费神,没必要。

她只需要在一旁,监督他们即可,无论他们怎么斗,怎么争,只要聪明的知道对她绕道,她不介意做个闲散的弃妇,过些用适的日子。

秦不值垂下眸片刻后又扬起,微微一笑:“不值明白。”他想要她永远的留在他身边,他想要她成为他的后,但目前,他还没有这个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