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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颜倾城(182)

阮心颜眸子微闪,看着秦觉半响,慢慢的绽出笑容:“王爷客气了,我已不是皇后娘娘了。”

秦觉顿了顿,缓慢的抬起了头,直视着她,目光沉稳而深邃,话,却意味深长:“既然娘娘不再是皇后娘娘,那么……是否代表着臣所奏的一切皆由皇上说了算?”

阮心颜笑而不语,并没有接话,只是以一种全新的眼光打量了一眼眼前的人,看来最聪明的人还是这个沉默的三王爷了。

“不值,这是你的选择吗?”聪明的孩子,聪明的王爷,一个买,一个卖,很……有价值的交换买卖。

她这声不值,让秦觉眸光一痛。

林菱儿虽然还搞不清楚状况,但也知道表哥一定是有了办法救林家,否则皇上也不会出现。

秦不值低着的头在她唤他不值时,抬了起来,定定的看着她,轻轻的出声:“如果我说不是,你会改变结果吗?”

阮心颜了然:“不会。”

他的理性战胜了感性,或者说是感性战胜了理性,所以……不择手段了!

秦不值点头:“既然不会,那我的回答是:是。”他要变强,既然她打定了主意要离开,现在的他,确实也没办法留她,所以,他迫切的需要变强。

三王兄手中的兵权,对他来说,确实诱惑很大。

用它来换林家,对他来说,并不损失。

有了这些,他就能不必隐忍,不必等候,没有后顾之忧的平定一切障碍,扫除一切阻碍,恢复皇权,成为真真正正说一不二的帝王。

阮心颜掩下眼中的冷然。

“那不值拿什么来换我的点头?”真是遗憾,她竟然漏算了一个这样一个可能。

人心,真是奇怪,秦克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不顾吕家生死,甚至毫不犹豫的弃吕家而自保。

同样的身份,同样的现状,同样的境遇,秦觉却不惜放弃一切保全林家。

不得不承认,她对秦觉看走眼了!

秦不值走到窗边,背对着众人,看着窗外怒放的雪梅,才敢放任自己眼中的苦涩和黯然:“小忠。”颜儿姐姐,明明你就在我咫尺,但你却看不到我的心有多痛。

一旁的小忠得到指示,从袖中拿出一道明黄色的诏旨。

阮心颜眸子微闪,看了一眼莫诀,轻点头。

莫诀上前接下来了那道诏旨。

莫诀打开,目光浏览一遍,朝她轻点头。

阮心颜敛下眼,沉默了片刻:“你们可以走了。”计划赶不上变化,确实是真理。

……

夜,无声,阮心颜看着窗外黑漆的天空,低头看着手中的休书,沉声道:“莫诀。”

“属下在。”

“林菱儿不能留。”

既然不能明着杀,那就暗着杀,她的命,虽然可惜,但她要定了,留下她后患无穷,她不会给自己留祸根让她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她不在阜国,秦不值必定手段铁血的要收复皇权,这皇宫内苑,凭林菱儿的心计和手段,想要上位拿权,并非不可能。

所以,她怎能留她?

.

至于林家,当没有了利用价值后,恐怕第一个要灭他们的就是秦不值了。

也好,就让他们多活几年吧。

“属下明白。”莫诀领命。

“把该了结的人都了结了,把这份休书昭告天下,三天后,我们启程回浩国。”

秦觉以兵权换林家,秦不值手中将会握有三分之二的兵力,如果再等三个月,她可不敢保证秦不值还会同意她离开。

丑颜郡主以下堂妇的身份回归浩国,恐怕对很多人来说,惊浪不小,而她和某人……

阮心颜突然有些头痛,伸出手揉了揉眉心,平静恐怕真的离她很远很远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能过一些平静的日子?

不过,好在,有某人在身边,或许,倒也甘之如饴!

038情海沉浮

原以为废后一事已经尘埃落定了,没想到却是风波再起。

仿佛一夜之间,一则皇上把阮妃休回浩国的消息传遍了整个苍都,强势的扩散开去,大有传遍阜国,冲出青云海域的势头,再次引起一片哗然!

有人不以为然,抱有怀疑,也有人拍掌,但这次,最惊疑不解、震惊的是朝堂百官。

因为他们最清楚,皇上并没有下诏书昭告天下。

甚至他们也都未得知有此事。

皇后被废,再怎么说,也还是阜国皇帝的家事,所谓娶妻娶贤,方能家和万事兴,但浩国郡主身份虽然尊贵,但却完全谈不上贤良二字,不管是立后还是废后,浩国都并没有任何的动静。

可是……休离,如果此事当真,浩国岂会善罢干休?

为了一个女人,引起两国交战,实属不必,真当保皇派不少官员想要上书请皇上三思时,一些成精的老油条联想到最近发生的事:例如吕家的灭门,例如原本该在边疆服刑的六王爷和容妃的不翼而飞,例如觉王长达三个月的死谏……而其中最重要的是,皇上并没有下诏书,万一又是民间一些对皇后不满的人造谣生事,他们跟着起舞,岂不是要挑战皇上威仪?

吕家满门被灭,能做到的人,自然势力非同小可。

他们心里早已经隐隐有些模糊的认知了。

于是,众人皆沉默!

再说,这样一个心狠毒辣的蛇蝎女人堪称祸害,确实不能留下来祸害阜国朝纲了。

休离了,也好!如果浩国真要以此为借口,他们阜国也不惧!

只是,这真是谣言?还是--真的确有其事?

所有人纵使心里有如猫爪划过,但却无人敢在多事之秋去惹祸上身。

“为什么?”

秦不值焦燥,急促,愤怒的一脚踹开了了凤鸣宫的门,冲进了殿堂,大声的质问着坐在软榻上看书的人。

阮心颜放下手中的书,指了指一旁:“来,坐。”

陷入怒火中的秦不值并没有接受她的温情,两眸猩红,狠狠的瞪着她,抿成一条直线的唇显示着他此刻的紧绷。

阮心颜无奈的揉了揉眉心,她感觉自己脑袋嗡嗡鸣叫,真是头痛。

“我以为我们讲的很清楚。”反反复复,真像个人格分裂症。

“但你说是的春暖花开,至少是三月,现在还是腊月,还有整整三个月,可你却突然变成了三日,你让我怎么想?你就这样急着离开?”他都……一切如她所愿了,为何她对他还是如此绝情?秦不值只感觉呼吸沉闷,心口压上了一块大石。

阮心颜支手撑起头,无声叹息,三个月和三日有差别吗?早走晚走,她都是要离开的。

“你说话啊,为什么?”她的沉默不语让秦不值怒吼出声。

阮心颜松开手,冷扫了他一眼,眉头微皱,声音很平静却不难听出冷意:“你需要冷静。”他再继续如此下去,她会动怒。

“冷静?我现在就够冷静了。”整个阜国天寒地冻,冰天雪地,青云海城上更是行船艰难,更别说眼见就是年关,她就宁愿在海上过年,也要如此迫不及待的离开,这如何不让他心痛,让他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