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缓缓转过身来,在朦胧的月色下,他的轮廓依稀可以分辩,正是当朝大皇子秦或。
“五万两黄金,我买秦不值的命,死的,十万两黄金,我买浩国郡主阮心颜整个人,活的。”
“呵呵……”沙哑低沉的笑声四起,令人无端毛骨悚然。
秦或伫立在那儿,神情不变,等着对方笑够了。
约莫一柱香后,笑声停了下来。
“备好黄金,三日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空气中破空而去的声音,显示来人已经远去,秦或回转头,看着天际那轮模糊的半月,冷冷一笑,他说过,这里终究是他阜国的地界,他,才是主人。
秦不值现在声名大噪,对付的是老三那边的人,他被人杀了,第一个怀疑的人也只能是老三。
至于阮心颜……
秦或眼中的寒芒加深,他说过会让轩辕砚后悔,只不过,他不准备杀她了,他要把她留在身边,慢慢的折磨她,她不是嚣张狂妄吗?他要把她身上的傲气,嚣张,狂妄,淡然,一点一滴的磨掉。
他的身边女人无数,皆是美人,但还不曾有过像她这样的女人。
他很期盼,她的聪明用在争风吃醋上面,是否也是这样的令他欣赏着迷呢?
只要想到,她臣服在他脚下的画面,他的心,有着掩饰不了的期盼和兴奋。
……
而另一厢,一处偏僻的客栈厢房中,一名披头散发,举止言颜颓废的男子正坐在床上喝酒,整个房间内散发着浓郁的酒气,床上,地上,桌子上,到处都是喝空的酒坛。
吱呀一声,虚掩的门开了,进来的人戴着斗笠,穿着黑袍,让人看清楚他的长相。
只看见宽大的黑袍下,伸出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手指间夹着一张薄薄的纸,放在了桌上,声音没有起伏,平板地说道:“这是下一个任务。”
说完后,无视房中的情形,转身即走。
“我要见她……”床上抱着酒坛喝的醉生梦死的男人突然说道。
黑袍男人脚步微顿,并没有回头:“完成了这个任务,你自然就能见到你想见的人了。”
门,被掩上,房间里,除了昏暗的灯光,就是酒。
床上的男子把手里的酒坛子抛出去,旋转一带,桌上的那张纸条被一阵风带起,如旋风一样,打开,上面的字映入他的眼中。
待看清楚后,他接过了酒坛子,依旧抱着喝酒。
而那打开来的纸,则掉在了烛台上,燃起的纸张上,依稀还可以看得到一个‘十’字。
……
天色蒙蒙亮,自从入了朝堂后,秦不值虽然还没有正式官职,但是他坚持入早朝。
“马车备妥了?”
“回王爷,昨夜,奴才就让下人们备好了。”小忠一边为秦不值更衣,恭敬的回答道。
如今王爷入朝,连带着他都跟着争光了,以往每次去宫里,他的日子都很难过,自从王爷入朝,除掉了贪官一品大员孙大人后,不仅他家王爷走到哪里,都有人讨好巴结着,就连他,宫里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太监、宫女们也开始巴结他了。
秦不值站在那儿,任由小忠替他整衣冠,最近朝中事态很平静,无论是大皇兄,还是三皇兄都平静的不同寻常,但正是这股平静,让他确实需要谨慎。
看着围在他身边的小忠,秦不值缓缓的垂下眼……
皇宫正殿。
上朝之前,正大殿中的偏殿,众大臣们都在候着早朝时间。
几位皇子一身朝服,站在一起,华衣俊颜,仪表非凡,一眼望去,颇为养眼。
秦或看了一眼秦克,细长的凤目清波流转,媚态如风:“五皇弟,最近可谓是春风得意。”
秦克轻笑:“大皇兄见笑了。”
秦或不以为意,似笑非笑的睨了一眼一旁的秦觉,若的所指的:
“三皇弟可谓是有先见之明,这孙大人平常与三皇弟倒是惺惺相惜,没想到这孙大人竟然……还好三皇弟没有牵涉其中,否则堂堂皇子贪脏枉法一名,就算是三皇弟也担不起啊。”
秦觉莞尔一笑:“但事实证明,皇弟并未牵涉其中,所谓人心隔肚皮,皇弟也不知道孙大人竟然如此胆大枉为,幸得咱们的十皇弟耳目灵通,替百姓消除了这一祸国殃民之官贼,不过……官员贪脏枉法倒是其次,皇弟怕就怕有朝中官员卖国求荣。”
秦或眸一闪:“卖国求荣,这罪可是诛连九族的大罪,三皇弟,如若罪证确凿就不能姑息,定要上禀父皇,皆时,本皇也定当全力支持三皇弟,五皇弟,你说呢?”
秦克神情肃然:“这是当然,如若让皇弟知道,有人竟然卖国求荣,无论是谁,皇弟都不会放过他。”
秦觉点头,无比赞同:“五皇弟之言,正是皇兄想要说的,如果真有卖国求荣之逆贼出现,别说我们了,就是父皇,也不会轻饶。”
秦或微笑:“两位皇弟义正严辞,本皇甚是欣慰,咦,对了,为何不见十皇弟?”他猜的没错,阮心颜果然拿出了他曾经与轩辕砚的契约交给了秦不值。
只是,他也要有命到达这里,没有了秦不值,阮心颜一个寡妇,他倒要看看,还能翻腾出什么出来。
秦克扫了一眼秦或的神色,眼中微沉,未见到那份契约之前,他不会让人伤害到秦不值。
一名太监模样的人匆匆而来,附身在秦克身边细语了一翻,秦克脸色倏地一沉,他是早料到大皇兄不会察觉不到,但是竟然出动那么多的高手暗杀,大皇兄真是狗急跳墙了。
“五皇弟脸色不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秦或皱眉看着秦克的脸色,心里猜测着事情是否进行顺利,秦不值的人头命到了没有?
秦克缓了缓脸色,沉声道:“竟然公然有人刺杀前来上朝的十皇弟,这逆贼眼中还有没有王法,幸得皇弟早有所提防,派了一队精兵保护,十皇弟才有惊无险。”而他的一队亲兵竟然损失近半,保护的只是一名小太监,这让他如何不变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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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队精兵!
秦或眸瞳一闪,秦克果然是下了血本,竟然不惜出动他一队护卫亲兵。
秦克大步走了出去,坐在马车里面的是秦不值身边的太监小忠,那秦不值去哪里了?
看着秦克的大步离开,秦或眯眼,也跟着走了出去,秦觉自然也紧随其后。
小忠脸色惨白胜过死人,全身颤抖,牙齿也咯咯响,好可怕,死了好多人,他坐的马车都被箭射穿了,如果不是有突然冒出来的禁军,他此时恐怕已经死了。
“十皇弟呢?”
秦克踢了一脚吓的魂不守舍的小忠,沉声问道。
小忠颤抖的摇头:“奴……奴才不知……”他是真的不知道,王爷突然和他换了衣服,让他扮成他,坐上了马车,而且一路上不许出声,他不知道王爷在哪里?
“那东西呢?他有没有交给你什么册子之类的东西让你转交给本皇?”秦不值倒是狡猾,不,或许说,是她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