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偷偷找到了洗衣房,并确定我是住在那里的,便就给了同伙信息了,说是趁夜就可以动手了。
于是就在那个雨夜,也就在我和吉祥住的屋子起火的那同一时刻,做梦也没想到,会有这样一伙儿人正在绞尽脑汁地为虏获我谋划,他们的谋划为了什么?
那天夜里,缈云从宫外带了一小坛子酒,说是泰兰歌很是出名的伶人酿。
听名字就知道这酒是由一名歌舞名伶亲手酿制的。
而且据说是那名伶酿酒的时候,必须要先沐浴香身。
再换上一袭白色的纱衣,借以烘托一种纯净的氛围。
然后呢,她边歌边舞,手下也是不闲着的,那些酿酒的器具也在她的手下运作,等到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那曼妙玲珑的舞步以及恍如天籁之音的歌声里时,她的酿酒工作也做完了。
这酒是以千斤为价的。
如此不是商家大贾,达官贵人,那是买不起的。
可谓滴酒滴金啊!
这酒在泰兰歌那是相当出名的。
就是那位能歌舞酿酒的名伶也是名噪一时,被很多人奉为天人!
当这伶人酒拿到了古彦楷眼前,他焉有不惊呆感。
“古郎,在奴家心里那就是鼎鼎而立的大英雄,相信也就此酒能配得上您的身份,您的威严,所以奴家千方百计买来了,只愿古郎喝得畅快,对奴家万要百般珍惜,奴家也今生也就无憾了!”
那缈云边说,边做掩面拭泪的举动,貌似非常的至真至诚!
她的这番做作果然是令那个粗心的古彦楷大为感动。
抱住她,那是大表真心,誓言除非冬雷震震,夏雨雪,乃敢与君绝!
他并未深忖,一个普通的送花姑娘,怎么有那么高的资本买来这昂贵的伶人酒?
所谓色胆包天,色心混沌,就是这样一说吧!
被劫出宫,是福是祸?15
缈云为古彦楷把酒斟上,在她脉脉含情的注视下,古彦楷一饮而尽!
可就是这一杯酒,就要了他的性命了。
喝下去的他立刻就感觉腹痛难忍,在小塌上翻来滚去,只杯茶的工夫,就不再有任何动静了。
缈云狠狠地朝他淬了一口,呸!好贪心的恶奴,也不看看你缈云姐是什么来头?你就上我的身,喝我的好酒,哼!死有余辜!
她狠狠地朝那古彦楷的尸身上连踹了几脚。
然后就在古彦楷的口袋里找到了那枚侍卫长的专属令牌,得意地媚笑几声,趁着夜色,出了他的屋子,悄然而去。
这侍卫长是独自一人住的,缈云想,就是他的尸身被人发觉了,那也要到明日,到那时自己早就掳掠了茗烟公主,逃离了这泰兰歌了,当今皇上就是再有神通,他哪里寻去?
又有什么线索可让他们寻觅?
他们轻声谈说的这些话,让我心里真的是很愤怒。
就为了一个令牌,她竟杀了皇宫的侍卫长的。
这女简直就是蛇蝎心肠,歹毒之极!
不过,那个古彦楷也实非什么好男儿,怎么能糊涂至此呢?
只为了一尽欢愉,就丢了卿卿性命,可悲可叹啊!
可他们的行径让我心里好生疑惑。
他们为什么要掳掠我?
他们的言谈里并没涉及到,这让我又急又不安。
黑暗里听他们的口音不似云傲国百姓的,间杂着会嘟囔一句半句我听不懂的话,依稀是异族话之类的。
那腔调我好似在哪里听过,可是怎么也回味不起来。
马车一路离了泰兰歌,直奔北而上。
等马车疾奔出几十里后,天已经大亮了。
这时,我才看清楚那个缈云的模样,是有几分姿色,但是眉宇间隐隐了太多的狐媚之气了!
就是那个老三?
我的视线落在那老三的面上,不料他也正在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我感堪堪,随即转移了目光。
被劫出宫,是福是祸?16
可他竟对那缈云说,“啧啧,这北凡第一美公主果然传言不是虚的,真的是倾国倾城啊!也难怪那些个太子啊皇上都为了她起纷争,实在是太美了啊!”
他说着,流露的是一副垂涎态。
“哼!真没能耐,男人都一个样儿,见了女人就拉不动腿,呸,色相!”
那缈云见他色迷迷的,顿时娇斥,“你别存什么贪心了,大人要我们掠了她出来,就寻一处清净地儿要了她们的性命,这可是命令,你不会忘记了吧?”
我被他们点了穴道了,眼见着没有逃生的能力了,所以他们在我面前的言谈也是有恃无恐的。
听那女人说是他们是奉了什么大人的命令,要密谋杀了我,我的心里一惊,暗叫声不好。
一边的吉祥也是焦急万分,她手脚都不能动,可是那眼光里流露出来的恐惧是一览无余地。
我无奈地望望她,心里有很多话想和这丫头说,只是没想到,到了生命的最终了,我连一句再见都不能和她说了。
对于死,我倒不怎么怕。
只是自己会怎么被他们杀死,这让我心下不安。
那个老三接下来说的一句话,顿时让我骇然了。
他说,不行,这样美的人怎么能就那么轻易地让她死了呢?这不是一朵牡丹开了,娇艳无比,却无人采摘,这是种残忍啊!我老三,真的是心善,不能见这如花般的公主带着遗恨离开这个世界啊!
说着,他的手竟伸了过来,在我的脸蛋上摸了一下。
“啧啧,真是玉石一般嫩滑啊,害的老子都心神荡漾了!”
“老三,你可不要乱来,会坏了大人的要事的!”
那缈云一脸的鄙夷与愤愤。
“你他妈的女人家少来多言,我就是想上上这个美人,最后还不是照样杀了她,能有什么妨碍?你少拿大人来压制我,我他奶奶的不吃你那套!想当年老子在危肃山上,那也是驰骋一方的悍匪,老子混天下的时候,你还他妈的不知道在哪里刮旋风呢?”
被劫出宫,是福是祸?17
老三横眉倒竖,勃然大怒。
大概是老三的怒斥惊动了外面驾车的人,那个人掀起了帘子,问了一句,怎么回事?老三你喊什么?
“二哥,你看看这公主……”
那位叫二哥的人循声看过我,也是一呆的模样。
“怎么样,二哥,这公主可真是天姿国色啊,你说,就这样打发她上路了,是不是有点暴殄天物啊?”
老三的贼眼在我的脸上不住地巡视。
他痴张着口,又是艳羡,又是渴望的样子,着实让我心头作呕。
此刻若是能动,我一定是会扑过去,挖出他的眼珠子的。
奶奶的,没见过美女,也不必这样狼性啊?
果然,那个老二也是赞叹了,“恩恩,这娘们的确是妙啊!三弟这样一说,就那么杀了,还真是有点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