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谨舟黑了脸,如果能说出这种话,她就不该姓禾,该姓岳才对。
她气闷地深吸一口气,又随手拍一个家里的小摆件,仍然只有一张照片发过去,没有只字片语。
很快,对面回过来一张图片,是个手和脚绑在一起,身体像一条麻绳一样拧巴,看起来分外凄惨的兔子玩偶。
这又是在暗示什么?
禾谨舟没想到自己修炼十几年的情绪自控能力,几乎清零。
以前岳宴溪至少要说几句话才能气着她,现在光是发一张图片,就让人七窍生烟。
禾谨舟下颌紧绷,竟然会心疼这家伙,哪里需要人心疼?
心疼她以前不知道能不能得到回音还屡屡来自己这里碰壁么?
想到这些,禾谨舟的火又熄下去。
只是谦让岳宴溪两次,又能怎么样?
终归这辈子,已经赢到岳宴溪这个人了。
禾谨舟轻轻叹口气,拨了一通电话,但不是给岳宴溪。
——“禾总?”
电话那边的孙特助语气倍感意外。
禾谨舟:“告诉你们岳副总,集团总裁身体不适,想让副总过来照顾一二,不算滥用职权吧?”
电话那边的孙特助都不免惊叹,这说话的语气,分明就是跟岳总在一个山上拜师学的吧?
不,分明就是深得岳总真传。
——“好的,我一定将禾总的话带到。”
这是在他卸任特助之前,要榨干所有剩余价值啊。
禾谨舟放下电话,闭上眼睛使劲揉揉太阳穴。
走到今天,被媒体报道过那样多奇闻,她认为,这通电话才是从小到大她做过最出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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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别走。◎
禾谨舟坐在沙发上,岳宴溪双手背在身后,站在面前。
“孙特助说你身体不适,是哪里不适?”岳宴溪问。
“岳总拍照的技术很不错。”禾谨舟说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
岳宴溪:“我觉得还是谨舟技术的更好一点,我是说,拍照技术。”
禾谨舟本来不会多想,但她加这么一句,很难说不是刻意为之。
但除去拍照技术,其他什么技术谁更好哪有什么评判标准,毕竟禾谨舟也从来没有施展过。
“谨舟不是要我来照顾你,但我看你行动好像很方便。”岳宴溪上下打量禾谨舟,“还希望总裁明示,我应该做些什么?”
人都来了,就非要揪着之前的话打破砂锅问到底。
禾谨舟有点恼。
“帮我倒杯水。”她没好气地说。
岳宴溪动作很迅速地去倒一杯温水回来,仿佛当真是个做事麻利的下属。
禾谨舟将一杯水全都喝完,说:“再倒。”
岳宴溪眉梢轻轻扬了一下,还是按照吩咐行事,又倒一杯水回来。
这回禾谨舟喝掉一半,将杯子递还给岳宴溪,但没有说话。
岳宴溪沉默片刻,揣摩着禾谨舟的意思,说:“谨舟是想我把你喝剩下的水喝完?”
禾谨舟:“你脑子里在想什么,我是让你添满。”
岳宴溪轻叹:“你看,心里想要什么就要直说出来,这么点小事,我都误会了不是?”
她说着话,便就着禾谨舟刚喝过的地方,将那半杯水喝下去,“但我有点渴,喝禾总半杯水,禾总也不会吝啬吧。”
禾谨舟听懂了岳宴溪的意思,即便现在两个人面对着面,也一定要她说些什么才肯罢休,否则就会像现在这样,故意不懂她的意思。
岳宴溪将杯子重新倒满,又拿到禾谨舟面前,说:“水喝多了也容易伤肾,还是要适度才好。”
说话的腔调十分气人。
禾谨舟没有伸手接水杯,只说:“放着吧。”
岳宴溪将水杯放到桌上,又问:“身体不舒服,是不是该吃药才对,但药得对症吃才有效,所以,谨舟到底哪里不舒服?”
又绕回到这个问题。
禾谨舟说:“头疼,老毛病了。”
“那得好好注意身体才行,我能帮你点什么?”岳宴溪问。
禾谨舟一瞬不瞬盯着岳宴溪那张“恭顺”的脸,说:“一个优秀的下属应该知道上次需要什么。”
“或许,谨舟需要我帮你揉一揉。”岳宴溪顿了顿,“我说的是揉一揉你头疼的地方,你可别想到别处去。”
禾谨舟一时之间都不知道,究竟是被岳宴溪发的图片气着更好,还是被她当面这么气更好,自然是都不好。
她说:“既然你这么想揉,那还站着干什么?”
岳宴溪绕到禾谨舟身后,手指放到她的太阳穴上,但刚放上去,眉头就皱起来。
“你是真的不舒服?”她的语气比方才柔了许多。
禾谨舟:“不是刚说完?头疼,老毛病。”
岳宴溪又用手探了探禾谨舟的额头,说:“家里的温度计在哪?”
“那边第二个抽屉。”禾谨舟不假思索答完,才又问:“找温度计做什么?”
岳宴溪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看了禾谨舟一眼,没说话,去禾谨舟说的地方拿出一个小药箱,从里面取出温度计,伸手去解禾谨舟的扣子。
“你做什么?”禾谨舟皱起眉,以她对岳宴溪的惯性思维,不知道脑子里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岳宴溪将温度计塞到禾谨舟衣服里,说:“不是很明显吗?给你测体温。”
“我只是头有点疼,不发烧。”禾谨舟说。
但体温计上显示的数字证明她错了。
37度1。
刚巧跨进体温偏高的范畴,低烧也是烧。
“看来谨舟不仅需要人照顾一二,要照顾九、十才行。”禾谨舟的话孙特助是原封不动转达给岳宴溪的,现在被她拿出来表达对禾谨舟的无奈,连自己发烧都不知道,是全然不拿身体当回事。
“我原本就是因为身体不适才叫你来,否则还能是什么别的原因么?”禾谨舟索性将这个直接变成挡箭牌。
“既然找我来照顾,那就得听我的,去床上休息。”岳宴溪捉住禾谨舟的手腕,不由分说,将人拉进卧房。
若是往常,禾谨舟一定会说这不过是一点小问题,也是一些老毛病,偶尔烧一下,但体温很快又会降下去。
不过,现在似乎不适合说这样的话。
岳宴溪将枕头放好,被子掀开,让禾谨舟躺上去,随后帮她盖好。
可是,做完这一切,就转身要走。
禾谨舟想都没想手就已经伸出去抓岳宴溪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