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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瘫痪(129)

李秘书私下里有关系好的同事,不同部门之间还有各种各样的小群,她的职位离总裁最近。

大部分时候其他同事都不会在有她的地方讨论跟高层相关的八卦,但对公司禾总与岳总两人关系的猜想,都已经传到她这里来。

甚至还有大着胆子直接来她这里问小道消息的。

可想而知,有多少对这件事感兴趣的人。

李秘书深谙职场规则,不会在老板面前打其他人的小报告,就算有人议论管理层的私生活,她以往也都当没看见。

只是,这次传得实在是厉害,作为秘书,她有责任跟禾总汇报。

李秘书在总裁办公室外坐了好几个深呼吸,才鼓起勇气敲门,得到应允进入后,又反手将门关上。

禾谨舟抬起头问:“有什么事?”

李秘书说:“最近公司上下都在传……都在传……禾总跟岳总关系很亲密,不是普通的那种关系,是说您和岳总有超过工作和朋友之外的关系。”

其实真正传的比这个难听。

禾谨舟听完,眼中没有丝毫波澜,说:“只要不影响自己的工作,茶余饭后谈谈八卦,没什么好在意的。”

“明白。”李秘书有时真的很佩服禾总强大的心脏,换作是她,听到有一个人在背后议论自己都会食不下咽。

李秘书心想,不知道禾总会不会因此跟岳总保持距离,毕竟禾总之前不管在任何场合,都是以完美形象示人。

就她的观察而言,岳总来禾总办公室要更勤一些。

两个这样优秀的人,即便真的是那种关系,看起来也很相配。

谁说只有异性相吸才是正常呢?

李秘书不由地在心里为岳总捏了把汗。

**

禾谨舟的确不在意公司的这些流言。

以往她遭受过的骂名中,有许多更恶劣的。

她那时在意名声,是因为还没站稳脚跟,不得不带着枷锁与镣铐前行。

现在天平两端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禾谨舟伏案工作许久,腰背都有点僵硬,起身活动的时候,转到岳宴溪办公室。

隔着门听到里面有小孩子的哭声。

出于礼节,禾谨舟敲了门。

“进来。”是岳宴溪的声音。

“我说你的这娃娃也太——”岳宴溪抬头看清楚进来的人是谁,将后面的话咽回去。

禾谨舟关上门,站在门口,用眼神让岳宴溪解释一下。

岳宴溪一只手抓着孩子的后领,一只手托着屁股,将孩子举起来,面向禾谨舟:“看看这孩子是不是比孙特助好看多了?眼睛又大又圆,跟大珍珠一样,都让人怀疑是不是亲生的。”

禾谨舟语塞好半晌,说:“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小孩子看着也就一岁左右,孙特助敢把这样的小不点交到岳宴溪手里,她也很怀疑是不是亲生的。

岳宴溪:“孙特助家里今天没人管。”

禾谨舟:“我是说,为什么会被你拿在手上?”

她没有用错词,从这里看过去,岳宴溪就是把小孩拿在手里。

岳宴溪:“我有事让他出门去办,总不能带着孩子去吧,只能放我这里寄存一下。”

寄存?

禾谨舟无意去纠正岳宴溪的用词,只说:“集团有育幼所。”

岳宴溪:“这小朋友这么可爱,长得又水水灵灵的,万一被虐待怎么办?”

禾谨舟提了好几口气,都没能说出一个字,理顺了气后,她提醒道:“那是我们自己集团的育幼所。”

岳宴溪:“谨舟又没进去被照看过,想必也没有发言权。”

她一副很有理的模样。

禾谨舟终于忍不住,恼道:“放在哪里都比你这里安全。”

岳宴溪努努嘴,“小女孩只是爱哭,哄哄就好了。”

说着,把小不点放到沙发上,给她手里塞了一本书,却没有做其他事,仿佛是要小家伙自己念给自己听。

很是荒谬。

禾谨舟看着岳宴溪言行不一的举动,不免惊讶:“你在做什么?”

岳宴溪:“孙特助说孩子喜欢听故事,这是她的故事书。”

禾谨舟:“一个一岁的孩子,你要她自己读么?”

岳宴溪靠在沙发上,用手撩了一把头发,才说:“难不成要我给她读?”

她边摇头边离孩子远了一些:“做这种事会让我睡着,你也不会想我在上班时间打瞌睡。”

禾谨舟说不出话来。

这做法放在其他人身上,或许不合理,但放在岳宴溪身上,似乎很正常。

岳宴溪手肘支在沙发上,手掌撑着脑袋,歪头盯着禾谨舟:“我的耐心全都用在谨舟身上,可是没有多余的再分给其他人。”

禾谨舟走过去抱起被丢在沙发上的小洋娃娃,放在腿上,小孩瞬间停止啼哭。

岳宴溪一下坐直身子,对小朋友怒目而视:“你什么意思?”

小孩缩进禾谨舟怀里,像是找到了靠山,嘴巴噗噜噗噜冲岳宴溪吐泡泡。

岳宴溪转脸又露出一个笑容:“算了算了,看你眼光和我一致的份上,不跟你计较。”

小孩好像很喜欢禾谨舟身上的味道,脑袋一个劲往她怀里钻。

岳宴溪戳了戳小孩的脸:“喂喂喂!我没说你吃豆腐我不计较!”

禾谨舟懒得理会岳宴溪的幼稚行径,逗着怀里的孩子玩了一会,忽然开口:“在我的计划里,没有一个孩子的位置。”

一个薄情的人,若是还要执意带另一个生命到这个世界上,未免太残忍。

她说完这句话,没有立刻得到回应。

禾谨舟看向岳宴溪,现在医学很发达,想要一个孩子很容易,可是她不想,不见得岳宴溪也不想。

又等了好一会儿,岳宴溪终于缓缓开口:“谨舟该不会是因为这个,才要跟我一起度过后半生?”

“因为我们之间不会出现意外?”

“又胡言乱语!”

禾谨舟狠狠在岳宴溪脚上踩了一下,她就不该这样正经地和岳宴溪讨论这些事。

岳宴溪笑着凑近,说:“谨舟在想什么啊?不会以为除了你之外,我还有心思爱另一个人吧?”

她要的从来只有自由而热烈的人生,还有禾谨舟。

而禾谨舟是永远的优先级。

禾谨舟看着面前的人,短暂出神。

岳宴溪总是如此,和她一切都那么刚刚好。

可是这其中,有多少是岳宴溪为了与她契合,将自己磨去了其他形状,老老实实将自己放进她这个冰冷的容器。

禾谨舟抬手轻触岳宴溪的眉毛,大拇指摸了摸她眉骨的凸起,一身反骨,却偏偏是个傻到没边的人。

“如果让你犯傻的人不是我,我也会无比嫉妒。”她对岳宴溪说。

岳宴溪的心被烫了一下,却还是以讨打的语气说:“谨舟是在向我表白么?”

禾谨舟将怀里的小孩往岳宴溪手里一塞:“自己拿着。”

岳宴溪皱眉:“什么拿着啊!这是个孩子又不是什么东西,用词也要严谨一点,明明是宝贝地捧在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