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稻基金选择在加国动手,本就是打着不被人揪住是他们所为的把柄,不完成交易,为什么会把她带离那里?
在看到谭齐的那一刻,禾谨舟的不安感开始迅速膨胀。
她得以恢复自由,只有两种可能,岳宴溪把机密交给他们,或是有更有价值的筹码用来交换。
禾谨舟攥住自己发颤的指尖,沉声问:“岳总在哪里?”
谭齐只说:“这里已经配备了最强的安保系统和安保人员,会保证禾总安全。”
禾谨舟提高声音:“我问的是岳总在哪里?”
谭齐低下头,恭敬地说:“加国的警局我们之前都打点过,关系一直也很良好,他们会尽全力协助我们。”
禾谨舟终于维持不了镇定,太阳穴的血管微微凸起,声色俱厉:“我问岳宴溪在哪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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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一根指头也不能少。◎
“岳总可能在您之前那个地方,也有可能在别处,但具体在哪里,我也不知道。”谭齐只能这样回答。
“所以,是她去换了我。”禾谨舟语调重归平缓,她无法相信这个结论,不是不相信岳宴溪,而是想不通草稻基金为什么会答应这样的要求?
“他们怎么会同意?”她声音不大,但能听出藏在平静之下的愤怒与不可思议,不可思议草稻基金会做这么愚蠢的交换。
谭齐如实说:“草稻基金以为,他们想要的东西,只有禾总才有权限取出。”
禾谨舟平静地走到距离最近的一把椅子前坐下,疲惫地闭上双眼,她从未如此累过,是全身力气都被抽干的累,是连呼吸一口都只觉得窒息的累。
禾谨舟静坐几分钟,开口说:“帮我清算一下现在手中有多少能使用的流动资金,能快速抵押的不动产和可以快速抛售的股票都帮我变现。”
“禾总,您这是?”谭齐没有想出禾谨舟这时候突然要那么多钱是想做什么,毕竟草稻基金要的不是钱。
禾谨舟:“找一个人以我的身份带其他人乘专机回国,提取新材料研究资料和样本,做好保密工作,别让岳总的谎言被戳穿。”
她顿了顿,才继续说:“草稻基金很快就会知道情报是假的,他们根本得不到想要的东西,拿假的先去骗他们,拖一些时间,一个礼拜也是极限,或许只有五天,三天。”
不用想都知道,以岳宴溪的行事风格,那些重要机密现在肯定已经提取不出来,即便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岳宴溪自己都没有做那个打破底线的人,就更不会让她去做。
禾谨舟仍旧闭着眼睛,声音极度疲惫,却掷地有声:“就算岳宴溪走的是死路,我也要给她造出一条生路。”
谭齐应道:“是。”
此刻,他总算知道禾谨舟为什么突然让他筹钱,重金之下,必有勇夫,面对草稻基金这样的强盗,坐以待毙只会让对方更加肆无忌惮,必要的时候,或许只能以恶制恶。
岳总其实也有那样的选择,可以将最后的希望寄托于某群为钱卖命的雇佣兵或其他什么人,可以在短时间内找到禾总,但只要有一丝意外,就会加速禾总的死亡。
不能保证禾总活着,却能得到一个心安,可以告诉自己,看,我已经尽力了。
可她却选了一般人做不出的,以命换命的选择。
为一个人去死,嘴上说说是一件多容易的事,大抵说的时候,会被自己所感动,但都相信上天不会给自己那样的机会,等到真需要付诸行动的时候,大抵早就把曾经说过的话忘到九霄云外。
再退一步讲,如果真的看到心爱之人当着自己的面受到伤害,或许也会被冲动驱使着,替对方挡刀挡子弹,可是在生命真正流逝的时候,又有多少人会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为一个甚至没有跟自己流一样血的人失去未来几十年的人生,或许在那一时刻,原本的爱意也会流逝,随着体温一起冰冷。
谭齐以前见证过太多这样的事,所以在看到岳总竟真的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做那么多筹谋,只为了换禾总活下来,他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
在这个时代,大家早就已经不再歌颂伟大的爱情,或许大家更愿意嘲笑那些——视对方超过自己的人——无比愚蠢。
甚至如果想禾总好好活着,只要将他们想要的东西交出来,不去管什么公司国家,换一个国度生活,也会是令人艳羡的一生。
而岳宴溪与禾谨舟却那样默契地,从未想过要拿顶尖的技术去换爱人亦或是换自己的生命。
谭齐站在禾谨舟椅子背后,眼眶早已湿润,那是一种发自肺腑的敬佩与叹惋。
禾总现在,已经没有任何选择,剩下能选的只有放弃,唯有搏一搏,或许有一线生机。
他转过身,默默从房间出去,去办禾谨舟交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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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岳宴溪预料的一样,国内已经开始有人大放风声,说月河集团总裁与副总遭遇意外,集团内部混乱不堪,不仅股价快速下跌,董事会也人仰马翻。
更为重要的是,董事会有人听说是禾谨舟被绑架,对方要岳宴溪交出月河集团的最高机密。
有几名董事多次要求见禾谨舟,都只得到“禾总身体出问题,在家养病”的回应,要求见岳宴溪,人没见到,也无从得知对方的行程信息,这从侧面印证了几分传闻的真实性。
还有人收到风声,说有人在帮禾谨舟抵押变卖资产,许多都是折价出售,不管传闻是不是真的,世上不会空穴来风,肯定出了什么问题。
禾谨舟和岳宴溪的安危那些人并不关心,他们关心的只是月河集团会不会因此受损。
谭齐在禾谨舟房间外踱步许久,终于敲门进去,他不想拿这些事让禾总心烦,可集团是禾谨舟最看重的心血,如果董事会有人趁机搅浑水,恐怕会影响到公司的运作。
从昨天到今天只过去24小时,却有种天翻地覆的感觉。
“禾总,我已经让李秘书对外告知您在家养病,但有几名董事希望您可以出面解释现在发生的事,一直坐在公司会议室里不肯走,还找人到大厦扰乱员工正常工作,部门负责人不敢报警,也去找几位秘书,希望能跟您开一个视频会议。”
谭齐很艰难地说完这段话,从情感上,他知道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告诉禾谨舟这些,但从职责上,必须告知禾谨舟公司现在发生的事。
他继续说:“现在秘密回国去一趟公司,是安定人心的最好方法。”
这样做,最理性也最简单,毕竟就算留在这里也做不了任何事,再怎么样也不是自己的地盘,做许多事都有掣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