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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瘫痪(15)

现在这个节骨眼,委实是将她推入两难境地。

立刻就将人送入监狱,会有很多项目陷入瘫痪,损失几乎难以用金钱衡量。

禾谨舟想得出神,走到病房门口时,忘了敲门。

里面原本是有说话声的,此刻戛然而止。

“抱歉,不知道你有客人。”任何时候,禾谨舟都有种骨子里透出来的从容。

“没什么。”岳宴溪笑意盈盈的,“谨舟跟我哪需要这么见外啊?”

“既然祁副总在,我晚点再来。”禾谨舟平日里要见谁,大都会打电话提前告知,相当于以前的递拜帖,是今天疏忽了。

“不要紧,没什么禾总不能听的,一起坐吧。”岳宴溪说。

祁敏低头喝了口茶,显然不那么欢迎第三个人加入。

可禾谨舟竟真的关上门坐下来,推让一下都没有。

岳宴溪看了她一眼,心情颇好似的,换个姿势,手肘撑着轮椅扶手,下巴慵懒地支上去,“祁总继续说。”

“接下来的内容,我怕禾总听了会不舒服。”祁敏很直白。

“谨舟不会那么小心眼儿,是吧?”岳宴溪看向禾谨舟,眼神比白玉更纯粹,哪像个有城府的人。

祁敏说:“我这边已经查到了,背后做小动作害岳总险些丧命的人,是禾氏集团的程副总,不知道禾总知道还是不知道?还是说,靠卑鄙手段陷害同行就是禾氏集团取胜的方式。”

后面这半句,意有所指,没准就是禾谨舟授意的。

看来不用她再费口舌了。

禾谨舟只说:“既然问题出在禾氏集团,我一定会给岳总一个交代。”

岳宴溪问祁敏:“有证据了?”

祁敏:“私下查有很多局限,只能通过线索推测,但是警方介入加以审讯的话,不会没有马脚。”

岳宴溪:“所以,即便他走进警察局,最后也有可能因为没有证据又好好的出来?”

祁敏“嗯”了一声。

岳宴溪好似事不关己一般,不急不忙地说:“程副总那个级别的人,管着很多技术密钥吧。敢做雇凶杀人的事,又怎么会不给自己留筹码?既然没切实的证据,当然不能轻易打草惊蛇,否则一旦狗急跳墙搞点破坏,不是让其他人的心血都化为泡影?”

祁敏直来直去:“禾氏集团让这样的人升到副总裁的位置,什么后果都得受着,不是吗?”

两个集团已经并购不假,但她还没有从心理上认同。

“这么沉不住气是我教的?”岳宴溪语气沉了沉。

祁敏瞳孔缩了一下。

岳宴溪收起方才的随意,“他当然要接受法律制裁,死几次都不为过,可多少项目是其他人用命熬出来的!与他共事的那些人何其无辜,买了公司股票的人又无不无辜?

能预防却不预防,项目毁了,股票跌了,有人跳楼了,我们跟杀人犯有什么区别?”

祁敏早就习惯岳总这样的严厉,可当着另一个人的面,又是与私下不同的。

在最不想示弱的人面前被扇了一巴掌的感觉,又烧又辣。

岳宴溪目光在她脸上逡巡片刻,“祁总觉得我不给你面子,是不是?”

祁敏抿着唇不作声,眼神出卖了她的想法,才能出众,不代表就能在任何时候都喜怒不形于色。

何况是在无比敬仰又全然信任的人面前。

“那你又有没有给禾总面子?”岳宴溪没有因祁敏的不满而缓和语气,“是不是还要我来提醒你,现在的月辉跟禾氏一损俱损,禾总才是你的顶头上司。”

病房里倏然没了声。

半分钟,一分钟,三分钟过去,祁敏说:“岳总好好休息,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哗啦,病房门被关上。

岳宴溪打量着禾谨舟的表情,率先开口:“禾总可别误会,我跟祁总说重话,是不希望她丢了月辉的气度,咄咄逼人可不是我教的。”

禾谨舟还未开口,便又看到那人似笑非笑,“禾总听到是程副总做了坏事,怎么一点不惊讶,不会已经知道了吧?我可不可以理解为,是特意花心思查过?为了我啊?”

作者有话说:

你看着它短小啊,实际上潇某瓜跟键盘亲密接触了好几个小时,在努力提速了,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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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谨舟不会是害羞了吧?◎

“是,我找人查过。”禾谨舟说。

扭捏这两个字,大约永远是跟禾谨舟扯不上关系的,岳宴溪笑意盈盈:“谨舟总算还把我放在心上。”即便不是她想要的那个心。

禾谨舟:“你真的一点都不着急把他揪出来?不怕他再次——”

“怕什么啊?”岳宴溪打断,“之前是我在明他在暗,现在反过来,我防着点就是。”

禾谨舟进门之前就是这样想的,但这样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显得多不近人情。

岳宴溪还是那样,总是能与她想到一处去。

“最近是不是不需要再打针了?”她问。

“差不多吧。”

岳宴溪:“你这是在关心我?”

禾谨舟:“什么时候回公司?”

异口同声。

岳宴溪摇头叹气:“谨舟这样对待病人一点都不可爱。”

“禾谨怀发给媒体的那些照片我看到了。”禾谨舟没做一点铺垫就提起这件事。

岳宴溪只挑了一下眼皮,她对此并不意外,也就没什么可惊讶,更没什么好藏着掖着。

她还是那副没所谓的调调:“说起来是我对不住你,谨舟要是因此风评被害,我良心难安啊。”

禾谨舟说:“他想跟我拼个鱼死网破,多的是方法,把你扯进来,也是因我而起,我理应谢谢你。”

两人都客气得仿佛这段时间的亲密接触未存在过一般。

岳宴溪又变脸了:“那你倒是说说,准备怎么谢?”

禾谨舟:“程副总我会尽快架空出去,也会积极配合警方的取证,这件事不会拖太久。”

岳宴溪用手撑住下巴,盯视面前的人将近一分钟,眼睛都没眨一下,“都看到照片了,还能波澜不惊、公事公办,谨舟真是很厉害呀。”

“我以为岳总不会希望我因为这些而对你虚情假意。”不会说话,就别说话了吧。

岳宴溪喉中泄出几声笑:“你怎么会觉得我那么高尚呢?要是谨舟因为感动而以身相许,我有什么理由拒绝啊?”

禾谨舟没有再多话,直接将轮椅推到床边,走流程,脱衣服。

“你还真突然,也不给人一点准备时间。”岳宴溪嘴上这么说,身体倒也很配合。

一回生,二回熟,三四五六七八回,还不跟一日三餐一样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