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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逐三儿的正确方法(6)

贺建章深深吸进一口气,慢慢吐出,盯着简宁。

“简宁。”他叫道。

“嗯?”简宁抬起头。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啊,我能有什么事儿啊。不就今天喝多了嘛,抱歉啊。”简宁吊儿郎当地回答,一副困得不行的样子。

贺建章就伸出手把他扶好:“你真的没有事骗我?”

“没有。”简宁甩开他的手,显然有点不耐烦了,“你这人怎么回事,最近总是阴阳怪气的。我去累了,去睡了,你随便。”

贺建章就僵住了。

以前,简宁从来不会对他这么说话。即使在他连续赶一个月巡演而错过他的生日,甚至忘记给他带礼物时,简宁都只是体谅他的疲惫,温吞吞地笑着帮他拖外衣,给他揉肩膀。

而刚才的简宁,看不到往日这种一丝一毫的温柔在。

如果说看到简宁骗着他去见叶淳时是愤怒,那此刻贺建章是彻底慌了。

他怕,不仅仅是怕简宁的移情别恋,更怕在简宁心里,自己已经不再原有的位置上了。

仔细想来,每次对简宁敷衍的是他,不耐烦的也是他,简宁说体谅他的工作压力大,他自己也就顺其自然地相信这番话。现在才幡然醒悟,简宁那些话哪里是宽慰他的,而是宽慰自己的。

贺建章心里难受,水深火燎得一样。

他思绪很乱,心情很慌。他知道简宁现在不想理他,所以也没有去找简宁质问,只是自顾自地在沙发上对付了一宿。一直看着外面的天到破晓,还是没能睡着。

于是隔日,当一大早门铃就被按响时,贺建章站起来竟晃了一下才站稳,然后慢悠悠地去开门。

没有想到的是,站在门外的是叶淳。

“那个……简老师在吗?”他声音小小细细的,“他好像把钱包落在我这了……”

贺建章一时间只觉得脑子一炸,还没来及反应,有个人比他更快地从后面冲上来,一把夺过叶淳手上的东西,有点心虚地塞到睡衣口袋里,压低声音:“你怎么来了?”

叶淳愣了一下:“我……我来还钱包啊。”

其实叶淳自己也是莫名其妙的,简宁的钱包怎么就跑到自己这儿来了?不过昨天走的时候乱七八糟的,被拿错也有可能。他当然不知道,钱包是简宁故意塞到他口袋里的,而后也是故意不接他电话不回他微信的。

这么重要的东西,当然刻不容缓,叶淳只好自己送上门来。

站在门前的贺建章把两人的一切都看在眼里,一时气血上涌,两眼发红:“简宁!”

简宁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对叶淳说:“你先回去。”

“不用回去,今天就把话说清楚了!”贺建章站在门口,瞪着面前的两人,“你们昨天见面了?”

事情到现在,叶淳终于明白过来发生什么事,一张小脸煞白,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只得瞅着简宁的脸色。

简宁更是沉默不语,垂着眼睛,捂着怀里的钱包。

这么一副样子看在贺建章眼里,自然是性质全变了。

“叶淳,你以后不用来了。我没有你这样的学生。”他冷声说。

“什么?”叶淳瞪大眼,一脸不可置信,“老师,为什么?”

“为什么?简宁是我什么人?也配是你抢的?”贺建章的声音压着嗓子出来,让人听着就觉得浑身发寒。

叶淳立明白这是误会了,连忙澄清:“不是的,老师,我对简老师绝对没有那个意思!”

简宁也在一旁,飞快地看了一眼叶淳,目光四处闪躲:“是啊,你别瞎想。昨天约了的朋友也刚好认识他,就叫来一起玩了。”

“呵呵。”贺建章冷笑两声,却依旧不敢对简宁发火。

他对简宁有愧,他是知道的。即使在怒急的状况下,他心里依旧有底。

于是这一腔怒火,毫无保留地发在了三儿身上。只是发火的时候他早就忘记,这个三儿,最初原本是他自己的三儿。

“没什么说的了,以后我不会教你了,另寻高明吧!”作势要关的门猛然又拉开,吓得叶淳倒退了一步,随即见一张冷冰冰又带着凶狠的脸再次探出来,“还有,再让我发现你约他,你这辈子都别想进音乐界!”

门嘭地一声关上了。

简宁门里门外立马编了一个样,此刻哪里还有半点心虚的样子,抱着胳膊靠在墙上,饶有兴趣地看门口顾自发火压抑的男人,好笑地勾了勾嘴角。

“喂,恶人先告状咯?”

“什么?”贺建章红着眼回头。

见到他这样子,简宁捂着眼睛笑起来:“哈哈,我是说……”

当天早上,贺建章当然就知道了全部的真相。

其实无论对于叶淳还是简宁来说,喜欢一个人的心情都是没有错的。有错的只是爱情里弥足珍贵的一部分,不该被任何人拿走。

信任也好,依赖也好,都是一块块积木,摞高了,才从无中生有到拔地而起。任何一块积木都是不易,所以简宁选择了原谅,而贺建章也晓得回头。

当然,这个驱逐三儿的正确方法,只有在一个大前提下才是正确的。

那就是,贺建章爱简宁,简宁也爱贺建章。

作者有话要说:

注1:《钟》(意大利语:La campanella),是由匈牙利作曲家弗朗茨·李斯特创作。《钟》是根据尼可罗·帕格尼尼的小提琴协奏曲《b小调第2小提琴协奏曲》第三乐章“钟声回旋曲”改编而成。

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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