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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骨(160)+番外

“以为我?所以是有人指点了?”

“我让宦奴儿去查了。”

“明天天亮以前,可以吗?”

“让就木去给他说声,明天天亮前不行,就让他自己提着脑袋来就好了。”

赵祚将粥端到了谢无陵面前,打趣着。

就木忍着笑,他早知福公公畏死的事,原来还听福公公说梦话都是“我的脑袋啊,别提走啊”这样的话。

“去吧,顺便叫羡之也来吃些。”谢无陵嘴边还噙着笑,显然赵祚的打趣很受用。

好巧不巧这话吩咐完,就木才启门出去,就见到站在门外的羡之。

羡之对他笑了笑,复扬了扬眉,就进去了。

“怎么师父只吃粥啊?”羡之的前脚才迈进来,就看着桌上丰盛的午膳,和谢无陵面前显得寡淡的白粥。

“嗯……”谢无陵不防得他突然这么问,一时间没找到借口,还在心头构思着如何胡诌。

赵祚直接眼睛都不眨一下地信口道:“斋戒。”

“对,咳…斋戒。”谢无陵附和道,又冲他招招手,“坐过来吃吧。”

羡之眼里的困惑显然在告诉谢无陵,他一点没信,偏偏羡之没有再问下去,只是依言落座,乖巧地执箸用膳。

谢无陵用银匙舀了舀面前寡淡的粥,要是羡之不问还好,问了他也觉得是有点寡淡。

偏偏这两父子,现在又都恍若未觉的模样。谢无陵皱皱眉头,开口。

“韩郎君,你送走了?”

“安生吃饭。”赵祚伸手夹菜。

谢无陵咂巴咂巴嘴,才应到:“好,不过明日朝会后我要去兰池。”

“先吃了你碗里的。”赵祚把自己夹好的菜放到了谢无陵的碗里。

“我……”谢无陵抬眼看向了赵祚,赵祚却不解风情地瞥了他一眼,用筷子打了打谢无陵的碗沿道:“吃饭。食……”

“爹爹。”

赵祚刚要说那“食不言”的规矩,便叫羡之打断了。他好以整暇地看向了羡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姑臧的事,赵祚最近总要纵容羡之一些了。

“嗯?”

“今日去国子监,那几个老先生,给看了些今年秋试的治国策赋,有位郎君写的极好。”

“嗯,韩潮?”

“爹爹知道?”

“知道。”赵祚应了一声。

“羡之,你想见见这位韩潮吗?”谢无陵突然插话道。

“可以吗?”

谢无陵点了点头,约定道:“明日闲的话,可以让就木带你去见见。你吃完了去和他说说。”

“好。”羡之闻言,眼睛一亮,三下五除二地把碗里的饭吃完了,连谢无陵提醒他“慢点,别噎着”的话都当做耳旁风了。

刨完了饭的人忽地就像风一般冲了出去,连谢无陵都只能看着他的身影无可奈何。

“今日他不是才来,怎的又叫羡之去?”赵祚一边替他添菜,一边问道。

“他试卷叫我一杯茶污了。让羡之去赔个礼”

“嗯?”

“从山郎,”谢无陵将手中的竹筷放下,突然正色地问道,“你说岐国,当真可信吗?”

“怎么这么问?”

“今日羡之却叫人引去了国子监,我本来没想到那么多。以为是他有友邀请去的。他这般年纪有一两个在监学学习的士族朋友也不足为怪。”

“可岐国一提醒,我去了国子监才反应过来,这是算好了,要摆我们一道。而且岐国今日特地送来劾书,给吏部那人按的罪名便是卖官鬻爵。可我与羡之偏偏去了一趟国子监,而韩潮今日又来了园子。”

“你是说,韩潮的能力本该是状元郎,可现在有了今日我们这番动作的前提,一旦他真摘的头,可能转眼就会因为岐国之举被推上风口浪尖。”

“还有我们,一同风口浪尖。”谢无陵断言。

“所以你污了他的试卷,落榜也是意料之中了。”赵祚将谢无陵的筷子又塞回他手里,“再吃些。至于韩潮……先给他个名头,让他留在京城,待下次秋试”

“给观之请个先生吧。不借我们这几个人的名头。”谢无陵接过筷子,建议道。

“你是说,长乐?”

“不。”谢无陵顿了顿,又道,“韩潮本是陆慎成之友,趁陆慎成还在京城,不如……”

赵祚闻言,却并没接话,反是思考了一会儿,才问道:“一定要让他来?”

“嗯。岐国公主,我有点看不清了。”

赵祚皱眉,却先将筷子放下了。

“所以你要把她与我们绑在一处?平之,你是真的看不清她,还是不信她了?”

谢无陵闻言抬头,看向了赵祚,手却有些发颤。

“我……”

作者有话要说:忘了从草稿箱里放出来 我有罪

第103章 疑岐国

其实谢无陵也不知道赵祚问题的答案。到底是因为看不清,想试探岐国,还是因为不信了,想借这个契机撇开与岐国的关系,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白。

“韩潮这人是有胆识的儿郎,不然我们没必要拉拢他。至于陆慎成,他的脾性有目共睹,惠玄之后,你之前,可与沈长歇齐名扶风的一流人物,也只有他了。”

赵祚顿了顿,直言不讳道:“你若只是因为看不清要试探华姐儿,大可不必从他们二人这处下手。况华姐儿是什么人,这十多年我都拎得清。这么多年她的手没沾过血,她必不会害人。”

赵祚道来的谢无陵不是没想过,若真论起来,谢无陵心下有比赵祚这句话更能说服自己的理由。

可这份开脱,谢无陵却不敢理直气壮地给岐国。

赵祚将面前的碗推了推,微侧身对着谢无陵,道:“陆家的玉鹿角是你曾托给她的,在居延城楼上,收到姑臧消息时,她直接就还予我了。”

那个理由被赵祚道了来,谢无陵突然连反驳的办法都没有了,他甚至不敢抬头,他怕抬头会从赵祚的目光里看到责怪,怪他自己多心。

“我……”

赵祚没有给谢无陵辩话的时间,继续道:“这还只是其一。姑臧事毕,居延的事也是早应该结束的。她,岐国公主本可先归扶风,便是论及述职,她也有机会在父皇面前参我一本,说我渎职,未待调令达,便领了山鹿营的兵离开居延城。”

“偏她是待你与羡之能回扶风时,才递的文书,说的是同归扶风的话。”谢无陵将赵祚的后话接完,才抬了眼看赵祚。

赵祚看着谢无陵咬了咬牙,以为他还准备反驳,便抬手,将手压在他肩头,继续抢白道:“小先生这次真的多心了,不然她何至于醒你羡之今日之举?”

赵祚的眸中神色已归于平淡,不温不火,让谢无陵看过去时什么也没从他眼里探究到。

谢无陵手下罢了筷,取了一方巾帕拭了嘴,才道:“但愿如秦国公所言。但我不得不提醒您一句,长乐手下也没沾过人命,宣城手下也没沾过,但没人保得了以后他们手中不会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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