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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请接嫁(278)

作者: 蛋黄酥 阅读记录

渡忘川道:“是的。”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岳柠歌靠在温水里面,一切的不安都沉淀下去,木已成舟,她再挣扎也无济于事,再说了,她本来就是要来解毒的,“你说可以将我身上的疤痕都除掉,可是用了一种晶莹剔透的药水?”

“嗯?你用过?”

“你被人称之为渡忘川,可是姓杜?”

渡忘川的手微微抖了抖:“小姑娘,知道太多并不好。”

岳柠歌努努嘴,佯装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只是觉得有些巧合罢了。”

渡忘川的手并没有停下动作:“什么巧合?”

“我在营淄城认识一个老婆婆,她也姓杜,当初我的脸被人划伤了,是她给我一瓶药水去了伤疤,我以为你们认识。”

“那个老婆婆,还好吗?”

虽然岳柠歌看不到渡忘川的表情,但声音也会出卖一个人,岳柠歌皱起眉来:“我也不知道呀,我只是晓得,她一个人守着一家书院,实在是孤寂的很。”

渡忘川轻轻地附和着:“是呀,一个人守着天枢院,是挺孤寂的。”

“看来你真的认识杜嬷嬷。”岳柠歌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可从未说过老婆婆守着的是天枢院。你和杜嬷嬷是什么关系?或者我问,你和大夏皇朝的娰族是什么关系?难道你和杜嬷嬷都是一样的,都是天枢院出来的?”

“问这么多,小心我毒哑你。”渡忘川目光深沉,他在琢磨药材的伎俩,稍有不慎可能就真的会应验那句话——

毒药一念间。

正文 第243章 差点被看光

岳柠歌瘪着嘴,好似受了多大的欺负那般,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渡忘川。

只可惜渡忘川正在在桌子前配药,一分一毫都很仔细,他将配好的药材放在容器里面递给婢女,由婢女往这沐浴的木桶里面放,一点儿要靠近木桶的意思都没有,哪里看得到岳柠歌的可怜模样。

再说了,以他那样变态且执拗的性子,又怎么会理会岳柠歌。

岳柠歌知道,这一次要想打探到什么,唯有再想想法子。

想着想着,岳柠歌觉得眼皮子很沉,沉到她尽管再努力地用手来撑着眼皮,最后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来。

她做了个很长的梦……

脑子里就像播放幻灯片一样,彼时她还没有从乡下去营淄,嬷嬷在细心教导她,她努力地想一个字一个字地听进去,可好像村子的尽头有个什么人再等着她。她丢下了嬷嬷,往外面在,身后是嬷嬷的呼喊声。

她走到了村子的尽头,没有见到想要见的人,只有一个黑色的洞口,里面是未知的危险。

她知道,只要穿过着个洞口,就能够见到那个人了。

她毫不犹豫地走进去,里面到处都是会咬人的毒蛇、会蛰人的毒蝎子,她胆战心惊,这个地方比丛林都还可怕。

她见到亮光想要往外走,耳畔却传来低沉的声音……

“柠歌,你要去哪儿?”

那是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声音。

“魏越泽!你在哪里!”

她一路磕磕碰碰,周围到处都是毒物,可她却听到了他的声音,那样着迷,忍不住都停下了脚步。

声音再次响起:“柠歌,回来。”

“回哪儿来?”岳柠歌茫然地问道,“我现在不能回营淄城了,我能够去哪儿?”

“回来,柠歌!”

声音之中带着急切,好似这个熟悉的声音都变了味。

岳柠歌道:“魏越泽,你的声音怎么怪怪的?”

“怪个屁呀!你睁开眼睛看看,本大爷是赵熙!”

岳柠歌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睛,一张巨大的脸就正好在她眼前不到三寸的地方,几乎是本能,岳柠歌扬手就是一巴掌。

“啪!”

随即,岳柠歌又捂着自己自己的胸:“你个臭流氓,居然敢进来偷看我!”

赵熙退了好几步,脸上火辣辣的不说,心里更是委屈:“你以为是我想要进来看你的吗?我明明知道要挨打,可却被人赶鸭子上架!”

赵熙说完又怨恨地剜了渡忘川一眼,后者慢悠悠地将手里的容器递给婢女:“我是让你进来唤醒她,又不是让你凑那么近,你挨打与人无尤。”

岳柠歌垂眸看着黑呜呜的药汤,幸好这颜色足够遮盖她的胴体了,否则解个毒还不被看光了去!

岳柠歌皱起眉来:“这药浴里面加了什么?”

“你应该问,你在泡的是什么。”渡忘川神神秘秘地将最后一个容器交给婢女。

婢女端过来的时候,岳柠歌好奇地往那容器里面看。

里面除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艳红色的花骨朵儿,就没有其他了。

岳柠歌问:“这是什么?”

渡忘川嘴角泛起诡异的弧度,然后又轻轻地咳嗽了两声,门外候着的婢女赶紧进来一把将赵熙给架起来,硬生生地将鬼哭狼嚎的赵熙给拖了出去。

“渡忘川!你居然过河拆桥,你不是说让我看着你解毒吗?”

“渡忘川……”

“川……川……”

岳柠歌按着突突疼痛的太阳穴,赵熙是个蛇精病吗?

渡忘川站在桌子前,双手撑着他的身躯,饶有兴趣地看着岳柠歌。

婢女将那朵花骨朵丢尽黑乎乎的药浴水里面,花朵安静的不像话,连一圈儿涟漪都不曾惊动。

岳柠歌望着渡忘川:“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有。”

“你说给我听听。”

“我为何要说给你听?”

“我是病人,有知情权。”

渡忘川将手收回来来,然后看着岳柠歌:“如果我说这是黄泉水,你信不信?”

岳柠歌用手掬了一捧水在手里,定定地看着黑到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药浴水,呵呵一笑:“如果你说它是黑泉水,我大概会信。”

“哈哈!”渡忘川狂笑起来,“我欣赏你这丫头临危不乱还能讲笑话。”

“我临危不乱还能开赌局。”岳柠歌笑道。

“很少有女子像你这样,放肆。”

渡忘川的话给岳柠歌提了个醒儿,从一开始她进入营淄城就很放肆。

放肆地和权贵做对,放肆地和军阀呛声,放肆地执意救人、杀人,所有的一切都放肆的无可救药。

岳柠歌冷笑:“那我是有放肆的本钱。”

“你的本钱就是拿你的性命却填?”渡忘川道,“你有没有想过因果?你如果不是那般招摇,也许不会身中奇毒。”

也许,可能不会。

但更可能她会死的很快。

岳柠歌不想和渡忘川解释这些,只是道:“你方才为何要让赵熙来唤我醒过来?你直接叫醒我不就好了?”

“我们挨个都试过了,有法子让你从黄泉水里面叫醒来,何须那小子。”渡忘川呵呵一笑,“不过当真是黄泉水映心,你心里所想的那个人,魏越泽……我倒是听说过。齐国魏阀邵武都尉,乃魏元帅长子,对不对?”

虽然在秦国的地界有人认识魏越泽,岳柠歌并不觉得奇怪,可在这秦岭深处,从渡忘川口中说出来,岳柠歌就忍不住眯起眼睛来:“你如何认识他?”

“我一直都在关注他,你信不信?”

“你别告诉我,你暗恋他。”岳柠歌半开玩笑地看着渡忘川,但见后者一脸的凝重,岳柠歌嘴角抽了抽:“你该不会真的被我说中,你居然是龙阳断袖之人!”

渡忘川的脸黑到不能再黑了:“你能够用正常的思维来想问题吗,如果不能就闭上嘴巴。”

岳柠歌翻了个白眼,再往黑漆漆的药浴水里面一看,却是一把抓住身边那婢女的手,一脸的惊骇:“这,这是什么花!”

婢女被她抓的疼了,忍不住“哎呦”一声,岳柠歌心想自己方才没有使多大的力呀,紧接着那婢女身子就软软地倒了下去。

岳柠歌嘴角都抽了抽:“渡忘川!你家婢女碰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