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请接嫁(94)
如果不是因为岳锦绣怀着身孕,她一定狠狠地将这个见人从小姐身上拖开。
岳锦绣到现在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怎么可能!
岳柠歌小小的身子,如何能有这么大的力量,居然能够将她拽回来。
她的计划应该是天衣无缝的!
“姐姐,你压着我了。”
岳柠歌几乎是从牙齿缝里面憋住这几个字的。
锐角的撞击,以及岳锦绣的压力让她感觉到了“腹背受敌”,这双重撞击之下,岳柠歌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要被撞碎了。
姜即墨倒是看出了一些端倪,款步从后面姗姗而来。
他极其有风度,对岳锦绣伸出手来:“岳小姐,你压着我外甥女了。”
岳锦绣一抬头,脸上何其尴尬。
岳锦绣从地上爬起来,燕舞赶紧将岳柠歌给扶起来。
这边的动静太大了,引来了不少下人。
姜即墨蹙眉:“不如请个御医来瞧瞧,你这怀着身孕呢,万一出了什么事,可不大好。”
他不过是随口一说,岳锦绣却是脸上大变:“不,不用了。”
“不行,得瞧瞧。”姜即墨说着便吩咐道,“快,请个御医到长公主府来。”
岳锦绣更是慌乱:“不用了,我实在没事。”
“你在长公主府跌倒,万一回去孩子有什么,本王也不好同魏阀交代。”姜即墨忽而玩世不恭地笑了起来,“这个责任,本王担不起。”
“王爷多虑了。”岳锦绣抬起头来看看天色,“时候也不早了,我真的没事。”
“岳小姐着什么急,等御医来了再说。”
姜即墨越是这么说,岳锦绣就越是着急:“王爷,虽然王后娘娘赐了婚,但到底锦绣未婚先孕,此事万不可再传开了,求王爷放过锦绣。”
她这三言两语,却是将姜即墨给推到风口浪尖之上。
姜即墨定了定,岳锦绣赶紧对他欠身道:“锦绣告辞了。”
说着便是一溜烟儿地跑了,徒留姜即墨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消失在转角处的背影。
岳柠歌撑着自己快要断掉的腰,丝丝地吸着凉气:“岳锦绣可真重呀。”
“小姐,你怎么就这样糊涂,那两个人压下来,你受得了么?”燕舞嗔怪道。
“你都说了,那是两个人,我可不想一尸两命。”
“你确定是两个人?”姜即墨皱起眉来,眼底浮现出狐疑来,“你们当真认为她怀着身孕?”
回想起岳锦绣的种种举动,岳柠歌也不由得皱起眉来。
她心中虽然有这些怀疑,但毕竟眼下她在一个十四岁的少女身上,如果斩钉截铁地说出岳锦绣没有怀孕的话来,岂不是平白地惹人嫌疑。
“若是有孕在身,岂会这般不当心?”姜即墨娓娓道出自己的怀疑,“若是有孕在身,为何本王说要召御医时,她竟表现的如此慌张?这,不合逻辑。”
姜即墨忽地又看着岳柠歌:“你和她有多大的仇?”
岳柠歌十分无辜:“我和她无冤无仇,只是她老是将我当作假想敌。我很明确,我不喜欢魏渊,也无意和她争宠。”
“那便是了。”
“如何?”
“既然不是抄家灭族的仇,她也不至于用自己腹中的孩子来陷害你,除非……”
“除非她没有怀孕!”燕舞说完赶紧将自己的嘴巴捂着,然后小心翼翼地看着周围。
幸好,岳锦绣离开之后,下人便也是散了,所以并没有人听到她的惊呼。
正文 第89章 草菅人命的主儿
“这是欺君大罪!”姜即墨抱着胳膊,意有所指地看着岳柠歌,“欺君,当诛九族。”
燕舞“哇”的一声就哭起来了:“小姐,小姐这回子可被岳锦绣给害死了!”
“你哭什么哭,我还没死呢!”岳柠歌撑着腰,脸上有些发白。
被撞击的那一下,真的很疼。
姜即墨见状,慢条斯理地说道:“燕舞,你再这么哭下去,你小姐的腰就要废了。”
燕舞回过神来,抹了一把泪:“小姐,你疼得厉害么?我马上去请大夫。”
“不用了,御医都快来了。”姜即墨道,“你将她扶回房间去就好。”
“你是替我叫的御医?”岳柠歌纳闷地看着姜即墨。
姜即墨哼哼道:“谁让你是我的外甥女,不过别怪小舅舅没有提醒你,岳锦绣的事,你若是不处理好,他朝连累到岳府,你也脱不了身。”
岳柠歌回到房间趴在床上以后,才手指掐着锦被,痛得眼泪都要出来了:“燕舞,御医怎么还没有来,唔,快帮我看看,是不是背脊骨都断了。”
燕舞赶紧将岳柠歌的衣裳给撩起来,青紫了一大片。
“小姐……”
燕舞簌簌地落下泪了,为岳柠歌十分不值:“岳锦绣那个贱人,居然用怀孕的事来撒谎,还要闹到王后娘娘那去,这纸包不住火,万一穿帮了,怎么办呀?”
岳柠歌疼得吸了两口凉气:“穿帮都还是小,有件事却是不得不防。”
“什么事?”
“今日岳锦绣分明是要来栽赃嫁祸的。”
岳柠歌的眼底露出一丝狠意来。
岳锦绣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居然敢有栽赃嫁祸给她的想法,不知死活。
之前和姜即墨说到恩怨时候,岳柠歌自然是要避忌的,姜即墨虽然看起来就像个书生一样,但实际上是如何的,岳柠歌自己都不知道。
暂时还得防着。
很快御医来了,检查了岳柠歌的伤后,才对站在门外的姜即墨道:“王爷,岳小姐并无大碍,只是有些皮外伤,所幸没有伤及筋骨。”
姜即墨道:“宋御医,她这需休息多久?”
“岳小姐尚且年轻,一两日就可以下床走动了。”说道此处,宋御医又道,“不过到底有伤,还得用药酒来揉揉。”
“我那倒是有药酒。”
“王爷的东西都金贵的很,岳小姐万福。”
燕舞送走了宋御医之后才回到房间,姜即墨已经差了人将药酒送过来。
虽说他和王位沾不上边儿,但至少是个皇亲国戚,用的东西也是顶好的。
药酒沾到皮肤的时候凉悠悠的,十分舒服,燕舞揉搓的力道也不大,很快岳柠歌趴着睡着了。
当真和宋御医所言一样,岳柠歌就在床上休息了一日,后来就可以下床走动了。
此事关系重大,姜即墨并不像之前八卦那般到处同人说,反而是守口如瓶。
岳柠歌十分感激,于是在伤好之后便差了燕舞去请姜即墨到她这小院子来饮茶吃糕点,算是答谢。
然而当燕舞孤身一人回来的时候,岳柠歌都显得十分诧异。
她那个挂名小舅舅不是特别喜欢往这边走动的么?眼下她派人去请竟然不为所动?
“小姐,王爷不在。”燕舞走到岳柠歌面前。
“听府上的侍卫说,今儿个一早王爷便是入宫去了,听闻有什么差事要交给王爷来办,兴许是他这个闲王做的太久了,宫里的那位主儿不乐意。”
姜即墨素来就一副插科打诨的模样,穿上龙袍也不像个太子,可到底他身体里面留着王族的血,对于齐王来说,姜即墨应该一辈子吊儿郎当的才好,怎么会看不下去?
难道是长公主?
岳柠歌幽幽地喝了口茶水,叹了口气,姜即墨说的不错,长公主玩弄权术倒是有一套。
燕舞乖乖地在一旁伺候,岳柠歌饮完茶,吃完糕点,姜即墨便是如一只斗败的公鸡,姗姗而来。
他一屁股坐在岳柠歌的对面,猛的叹了口气:“听说你找我?”
“嗯。”
“有什么事吗?”
岳柠歌挥了挥手,燕舞便是明白了:“奴婢再去沏壶茶,做些糕点过来。”
她退下之后,岳柠歌才道:“怎么,又被义母坑了?”
姜即墨托着腮:“嗯。”
“入朝为官?”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