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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气花魁再就业(33)

日头越来越烈,他几乎想放弃装穷拿着银子从正门风风光光进去了。

回话的丫头这时候跑过来:“公子,华韶姑娘说现在不便见客,改日亲自登门拜访。”

他!是被拒了么?

“你有没有说明白我是谁?”蔡永义擦了把额头不断冒出的汗追问道。

小丫头点点头:“说了的,好像许公子在姑娘房里,就是许大人家的二公子。”小丫头提到许优时一脸你知趣些的得意模样,打量了一下寒碜的蔡永义,深色粗衣不透风,捂出一身汗显得格外狼狈。

“篮子我帮您还给华韶姑娘吧。”丫头伸出手,几乎是从不愿松手的男人手里把篮子抢过去的。

门砰地关上。

太子爷生气了。自己英俊威武,还于她有恩,竟然为了旁的男人让恩人吃闭门羹。

许优一连几日来玉香院找华韶,华韶推各种理由不愿相见,躲在院里不肯出去。

小菊时不时去院门外瞧,再回来禀给华韶:“许公子还在院外守着,姑娘当真不见么?”

华韶透过微微打开的窗望着院门口,初夏林木稀疏,烈日直直地照着每个角落,许优就曝晒在华韶门前,不吼不叫,也不强闯。

莺儿回来时正遇到许优。忙从二丫手里接过纸伞自个儿亲自擎着踮着脚,将伞移到许优头顶:“公子进去说话吧!”

许优摇摇头,被晒得有些恍惚,一时没有认出莺儿,待清醒些才看清眼前盛装的小丫头是华韶院里的人。他将伞推给莺儿:“劳你帮我转告韶儿,即便不见也给个理由,我等她回话。”

莺儿心疼着加快脚步敲响了华韶的房门。

“姐姐,姐姐。”

华韶知莺儿是当说客的,开门道:“我看到了。借妹妹伞一用。”

当华韶撑着伞出现在许优面前时,许优居然有种自己犯错被赦免的狂喜,他接过伞将伞身向华韶倾去:“日头毒,出来接我做什么,让小菊传个话便是了。”

华韶目视前方,漠然地说:“进去说吧。”

“好。你愿意见我怎样都好。”许优已几日不曾笑过了,见到华韶明明很开心,笑起来鼻头却一阵阵犯酸。

莺儿往自家西厢走去,回身掩门时眼瞧着二人进了房关上门,进了门坐到窗前,呆呆看着华韶的房门,只希望能在许优离开时多看他一眼。

屋里的陈设还是没变,许优接过华韶端来的水,润了润口。

“有了意中人便要与友人断了往来么?”意中人三个字从许优自己嘴里说出来心里一阵难受。

华韶替他打着扇:“你和童小姐的亲事若定下来,我也不必避着你了。”

“关她什么事?”许优从未在华韶面前聊过别的女人,也不想聊。

“若整日来我这里,哪家小姐愿意嫁给你?总不能一直不成亲吧?”华韶说话间视线转往别处,不去看许优。

许优想反驳想告诉华韶自己一直在等她,又怕太唐突反惹得她再也不愿见自己,只得把在心底藏了七年之久的那些话再埋到最底处。勉强笑道:“我正试着和童家小姐相处,只是同她独处太多若亲事黄了会坏了人家小姐名声。你俩也投契,倒不如以后见她你也一起,给我出出主意什么的。”

华韶怕与许优走太近再惹来祸端,也深知自己同他没有未来,一直劝他娶妻娶妻,可是当许优真的要放下她去接受别的姑娘时,她不确定心里的酸楚之感是失去爱慕者的失落,还是失去爱人的心痛。

“我哪能出什么主意。”华韶也笑笑:“只是怕在场会误你俩的事。”

许优像从前那般起身从华韶手里抢过扇子,玩笑道:“你总比我了解女人吧,若我看走眼娶了个悍妻余生不就苦了去了?我就只与你相熟,姑娘又英勇威猛不输男子,哪有半点姑娘家的样子。”

华韶伸手要打他,被许优一闪躲开了。

“刚说你威猛就动上手了。现在可以告诉我意中人是谁了吧?”许优仍是笑着,心里翻江倒海,却面色如镜。

“秘密。”她从许优手里抢过扇子道:“干嘛老抢我东西?”

“我在想,你同童小姐双宿双栖的你家烟儿可怎么办?”华韶调笑道。

许优一把将华韶拽到怀里:“我若说我只喜欢女子呢?你怕不怕?”

“怕什么?”华韶任由许优抱着,她知道这样亲密无间的日子快到头了,“喜欢女子才好,总不能委屈了童小姐。”想到许优也会像这样抱着别人,华韶便窒息般的难受,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想他和别的女人会发生比同她亲密万倍的那些事。

许优不喜欢华韶任他抱着牵着不躲开,总觉得自己在她眼中是挚友是兄长,唯独不被当作男人看待。

蔡永义回去时一肚子气。

偏偏张公公还不识趣地问道:“主子这么快就回来啦?华韶姑娘没有留您用午饭?”

“老阉货,再多嘴撵你回京去。”

张公公笑道:“主子您这不是自讨苦吃吗?依老奴看,找人把那丫头掳来睡一夜多打发些银子便是了,何苦陪她演这出戏。”

蔡永义玩着手心冰凉的玉玦,冷笑着道:“那丫头是死是活全看她自个儿了,若有些情义,我保她余生富贵无虞,若又是个无情无义的□□,也不配活在这世上了。”

张公公叹气道:“主子还记恨那个女人么?”

“死了的人记她作甚?”蔡永义手上一用力,玉玦碎成两片。

张公公忙上前查看:“主子没有伤到手吧?哎呀,是奴才的不是,就不该提那个灾星。”

蔡永义挥手将碎玉扔到地上,对张公公道:“我乏了。”

☆、有一点动心

生了几天闷气已经在脑子里让华韶死了无数次的太子爷,听到下面的人来报华韶去了茅屋。

“哼!不去。”蔡永义仍是翻着帐册。

张公公笑着问:“主子真不去?”

蔡永义看了看近晚的天气,起身正要更衣。张公公使坏问道:“主子这是要去哪?”

“哪都不去,让那臭丫头也尝尝等人的滋味。”蔡永义又坐下,心却静不下来,看着帐册上的数字脑子里一团乱。

“那您可要失望了,听说华韶姑娘去找您见您不再便回了,并未等。”

蔡永义手握紧了手中的册子,瞪了张公公一眼:“你笑啥?”

张公公憋笑跪地回道:“奴才不敢。”

“死奴才等着看我笑话是吧?你明天让人给那丫头找点麻烦。”

张公公不解:“主子魅力无边,何苦让奴才们掺和。”

蔡永义将手里的东西掷向张公公,骂道:“你是越老越不怕死了,阴阳怪气些什么。” 

张公公冲上前去小心地将册子拾起:“主子打骂奴才都好,别拿这东西撒气,国库还指着它们呢。只是主子,您在华韶姑娘那里,到底是要证明自己不用凭太子爷的贵重身分也有足够征服姑娘的魅力,还是想证明妓人无情?若华韶姑娘对您动了真心您又该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