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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气花魁再就业(38)

童夫人便说了:“姐姐不知。我家老爷领过门的那几个女人,有个格外厉害的,别看别人一口一句童夫人地叫着,冷暖自知啊!”

许夫人见有八卦也来了兴致,追问道:“哪个狐媚东西这样猖狂?狠狠治治她,实在不行办了扔出去。你是正妻,别放不下官家小姐的作派,对付那种人手段就得毒些。”

“老爷护着呢,我能怎么办?”童夫人一边落泪一边期期艾艾地说着。

两个妇人谈论半日得出两个结论:男人糊涂,贱人该死。

有了银华郡主承诺撑腰,童夫人回府后趁着酒劲直接冲到九房院里打起来,听到消息的童观姝赶去护下母亲,自己不是个会动手,生生被打了好几下。

童大人到时,九房那边乱作一团,坐在地上撒酒疯胡言乱语的正室,被打得蓬头垢面没个千金样的嫡长女,张牙舞爪撒泼叫嚣的妾室,还有一众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子下人。

童大人将女儿一把拉到身后护住,按住九姨娘挥舞的手:“闹够了没有。”

童观姝躲在父亲身后委屈地哭着,童大人回头看着女儿眼角被指甲盖划破的血痕,一耳光打向九姨娘:“以为生了个儿子便是主子了?连夫人小姐都敢打,下一个挨你巴掌的是不是我啊?来人啊,把这泼妇给我拖下去。”

九姨娘咆哮道:“老爷,是那臭婆娘先动手,你却护着她们。”

九姨娘替他产下唯一的宝贝儿子,已经没有多余价值,不过看在孩子和她姿色的份上宠了些,越给脸越不要脸的女人也不必惯着了。

被许夫人相中的嫡亲大女儿才是他童家的未来,若因容貌伤了被人嫌弃,九房那个女人也不必活了。

小菊哭着冲进房里时华韶正用颤抖无力的手系着衣衫。

“姑娘,我来吧!”小菊将药草扔到地上,眼泪鼻涕流了一脸,替华韶将衣服理好,被子盖上。

华韶望着地上的药草,想起方才之事又伤了心,本就红肿得桃子般的眼睛又湿了。

小菊难得地看了次眼色,俯身拾起药草,扔去院子里,又嫌不解气,转身去小厨房塞进炉子里,看着东西燃成灰烬才作罢。

“姑娘,许大人说会请他们府上的大夫过来瞧的,听说医术特别好。”小菊回房跪在床前用沾湿的毛巾替华韶擦脸擦手。

“跪着作什么?”华韶摸了摸小菊的头:“起来坐着吧,我病了你连片刻歇息也不曾,累坏了反倒要我拖着这病身子伺候你?”

小菊摇头:“我没事,我对不起姑娘,等姑娘大好了再打我骂我,先跪罚着等您好起来。”

华韶拉着床幔,拼尽力气要起身。

小菊忙站起来道:“姑娘要什么东西让小菊拿便好,静躺着吧。”

“你替我烧些热水,我想洗洗身子。”华韶无力地坐在床沿,双足耷拉着:“脏!”

“小菊给您擦身子好不好?”

华韶无力地摇头:“扶我去沐浴吧。”

许大人在巡抚衙门议事完回家,叫过儿子道:“你得空去看看华韶姑娘。”

许优很费解,父亲不是一直不愿自己常往玉香院跑吗,虽然园中那次偶遇让父子二人在女人的问题上有了一点点默契,许优还是觉得反常,“出什么事了?”

“你不是说要赢得佳人心么?成日呆在家里只怕姑娘都跟人跑了。”

许优以为父亲是听到或看到华韶与她那位心心念念的意中人的消息,问道:“父亲是不是知道什么?”

许明宪叹气道:“你退下吧,为父今日太累了。”

许优欲再问,却被父亲推出门外。

☆、许家少夫人会是谁呢

本想在家几日潜心读书,听父亲一说华韶似乎有事便什么都看不进去了,许优衣服都来不及换便乘轿赶往玉香院。

华韶经大夫看过,服下药已睡下了。

小菊抱着棍子守在房门,像威武的门神般,心里打定了主意若再有人来犯,她定叫他有来无回。

许优进来时,小菊条件反射地拎起棍子摆出架势,待许优走近才放下心来。

“姑娘已经睡下了。”小菊轻声向许优解释。

许优被小菊感染得也不敢大声说话,悄声问:“韶儿还好么?”

小菊只当许大人已将事情原委告诉许优,便骂道:“那个臭男人脏得我家姑娘一直犯恶心,本就不能受凉,还带病洗了数次澡,药吃吃吐吐折腾了好些次好不容易才睡下。”

许优心一沉,战战兢兢问道:“韶儿她?”

小菊被自己气哭了:“都怪我,怪我听那混人的话丢下重病的姑娘一人在屋里出去买什么破药草……”说着便大哭起来。

许优心里又急又气更多的是心疼,以华韶的心气他担心她会想不开。

“韶儿病得很重么?何时病的?”

小菊擦擦眼泪:“公子府上的高大夫来瞧过了,说无碍,吃过药睡一觉便会好许多。”

“高大夫?”

“多亏了许大人,公子一家都是大善人。” 

许优同小菊一起轻手轻脚地推开门,不忍弄出一点动静。许优在床前坐下,看着床上躺着的华韶,眼皮猛跳着,不知丫头又梦到什么可怕的事了。知道她在梦境里难受,又不想吵醒,只得握住华韶的手。

“那人抓住没?”许优问小菊。

“被许大人关进牢里了。”

许优玩世不恭却不曾倚势做下半点恶事,他握紧华韶的手,暗暗做下两个决定。

“你醒啦。”许优守了华韶一天一夜:“难得见你睡得这样沉。”

“何时来的?”华韶将手从许优手心抽出,摸了摸额头:“你帮我看看是不是没那么烫了?”

许优起身,将额头贴着华韶的额头道:“我手凉,只怕看不出来。是不烫了。”

华韶推开许优,“又胡闹什么,你手凉我唤小菊来便是。”

许优望了望门口,小菊还在小厨房熬药,许优劝道:“小菊这丫头虽无坏心对你也忠心不二,但太蠢笨了些,早些换了吧。或者留着她,再寻个得力机灵能管事的。”

华韶还不知道许优听闻了昨日之事,只当小菊又笨手笨脚惹恼了许优:“你看着她长大的,哪怕一时有事恼了你我替你训她便是,怎说这么重的话?”

“随口说说。”许优看了看院门口:“门口也请几个力气大些的婆子看着吧,玉香院人来人往乱糟糟的,进了闲人冲撞了你可怎么好。还有门窗,等你出门时我找匠人来加固一下,世道这样乱,只遮风挡雨哪里够。还有……”

华韶握紧了被角,泪汪汪地道:“你都知道了。”

许优心里一疼,温柔笑着:“只恨自己知道得晚了。你不必太难过,有我呢。”说完搂过华韶:“不许瞎想犯糊涂。”

华韶推开许优:“哪里至于这样严重了,不过恶心些日子便淡忘了。以前陪客时也遇到过欺负人的,只是众人都在不至于像昨日那样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