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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干饭人(282)+番外

一队一百人,两队便是两百人,又是精兵,在汝南郡里几乎可以横扫每一个县了。

秋武没有犹豫,低声应了一声后退下。

赵含章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她起身道:“走吧,去休息,太晚了,明天再干。”

傅庭涵看了一眼堆了满院子的财物,点头应下。

也是,户房那么多资料不是那么容易看完的,反正钱已经被抄出来,如今在他们手里的只有多的,没有少的,这就足够了。

抄了胡县令一人,肥了泌阳县县衙,当然,这里面可能有误伤的人,毕竟从别院里抄出来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而外面马家一直在叫屈,说那别院里的东西都是他们家的,并不是胡县令的。

可能吧,赵含章并没有完全否认,但要想她就这样把东西给出去也不可能,她给马家的回复是,“待傅公子将户房的账册核算完便知东西是不是胡县令贪污去的了。”

但谁知道傅庭涵什么时候能核算完呢,在此之前,县衙总不能不办公,所以赵含章略过这事儿,和他们谈起买粮的事来,“泌阳县被胡县令等人搞得乌烟瘴气,民不聊生,要安抚百姓,必须要先赈济,而现在县衙缺粮,不知道马家愿不愿意和县衙做一笔生意?”

赵含章道:“我愿意高价与马家买粮食,以赈济百姓。”

第314章 能做主的人

马老爷正是昨天和胡县令一起喝酒吃药的其中一个,他被吓坏了,此时正躺在家中养病。

代表马家来和赵含章谈判的是他弟弟。

他看不过赵含章如此粗鲁无礼,而且还想拿着从他们马家别院里抄出来的钱和他们马家买粮食,简直不要太过分!

所以他直接拒绝了。

赵含章挑眉,看了梁宏一眼,转身出去。

梁宏对马轩笑了笑,起身和赵含章出去。

马轩见她如此无礼,不由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出来。

赵含章在院子里停下,扭头问道:“马家做主的是谁?”

梁宏立即道:“是马老爷。”

“就昨天和胡县令一起吃药的那个?”

“是,他叫马昊,马家在泌阳县算有名的豪富,”他顿了顿后道:“在汝南郡里自然比不上赵氏,但在泌阳县里的确是数一数二的,因此他们也很是傲气。”

赵含章便抬了抬下巴道:“叫个衙役给我引路,我要去马家,马轩这里你拖着。”

“啊?”

赵含章瞥了他一眼道:“马轩既然做不得主,何必与他虚与委蛇?”

没得浪费她的时间和精力。

还想让她受他的气,想的倒美。

赵含章转身就去马家,嗯,带了秋武和一众士兵。

到了马家门外,马家上下都紧张不已,家丁和仆役立即拿了刀剑棍棒躲在大门后面,围墙下面,等着赵含章闯进来便动手。

赵含章抬头看了一眼马家的匾额,微微点头,扭头对秋武道:“你带着人留在外面。”

赵含章招呼上伍二郎和听荷,就带着一个衙役便要进门。

秋武有些担忧,“女郎,只你们四人进去,会不会太危险?”

赵含章道:“难道马家还敢对我这个郡丞下手不成?”

在大门后面心惊胆战的马家人心中一凉,立即回过神来,他对家丁们低声道:“快退下去!”

赵含章说得对,他们的确不敢对她下手,只要她不是要闯进马家杀人,马家都不想得罪死她。

现在,她才是汝南郡的主子!

马佐挤开一个笑,从门后转出来,推开挡住大门的家丁,连连和走上来的赵含章行礼,“拜见郡丞,郡丞能光临寒舍,实令寒舍蓬荜生辉呀。”

赵含章对他笑了笑,道:“我来看看马老爷,听说他病了?”

马佐当然不能说他是被吓到了,因此找了个借口道:“大哥昨日贪杯,吃醉了酒睡在外面,着了凉,好在不是特别严重,岂敢劳烦赵郡丞?”

赵含章道:“还是要见一见的,马老爷可是我泌阳县大才。”

赵含章看向门内,马佐见了,会意,立即侧身让开,笑着请赵含章入内。

赵含章便领着一个衙役,一个跑腿的伍二郎,一个丫头听荷便进了马宅,一路上遇见不少正偷偷打量她的家丁护卫。

他们手上还拿着扫帚和大剪子,有的甚至来不及把手中的木棍和刀剑藏起来,看到赵含章目光扫过来,他们有些惊慌失措的躲起来,有的躲避不及,干脆就拿着刀蹲在地上,躲在花丛后面,心里念着,看不见他,看不见他……

然后赵含章的目光就从他头顶滑过,面无异色的走了过去。

家丁暗道:这是没看见吧?

念头才闪过,一个巴掌从天而降,直接打在他头上,“蠢货,还愣着干什么,让你悄悄地警视,不是让你拿着刀在她跟前晃悠!”

“管家……”

“还跟着去干嘛,没见她只带了三个人进门吗?赶紧滚蛋!”

家丁抱着刀跑了,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让他们悄悄在院子里警戒的是他,让他们滚蛋的也是他!

赵含章一路含着浅笑走到马昊屋外,落后她半步的马佐忍不住心中感叹,只这份胆气就不是一般人所有。

但马佐也不敢把她当鲁莽之人,她能以一女子之身占据汝南郡丞的位置,还能让赵氏支持她,那就不是一个鲁莽之人可以达到的。

马昊也觉得她不是鲁莽的人,但她一定是个心狠手辣,胆气十足的人。

马昊就怕这样的人,而且赵含章用剑指着胡县令的脖子,让人把胡县令拉下去砍头的样子实在太有侵略性,他没看到她的时候脑海中都总是重复这一幕,更不要说现在看到人了。

马昊提前一步知道她要来,已经半靠在床上坐着了,但真见到人时,他还是忍不住心口发颤,差点儿从床上滚下来跪在地上叫她郡丞。

好在他稳住了,没有太丢脸。

赵含章站在床前,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看他,“马老爷哪儿不舒服?可请了大夫?”

马昊脊背一阵阵的发凉,她昨天刚当着他的面让人把胡县令拉下去砍了,他为什么生病她心里没数吗?

赵含章似乎真的没数一样,坐在床边关心了一下他,然后叹息道:“如今泌阳县和马老爷一样染了重病,马老爷有医有药,泌阳县却无良药啊。”

马昊:“……郡丞说笑了,泌阳县在您的治理下,只会越来越康健,何来患病一说?”

赵含章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我这个郡丞虽然是新任,但于诊治郡县政务上还是有信心的,我说泌阳县生病了,那就是生病了。”

“……”马昊微微低头道:“赵郡丞说的是,但不知郡丞说的良药是什么?”

“粮食,”赵含章道:“于百姓来说,活着不外乎吃穿住行四项,而其中吃为首要,现在他们饿都要饿死了,泌阳县失民几乎去了一半,这个病还不够重吗?”

马昊脸色几经变化,最后在赵含章的目光下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