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含章点头。
这东西还是他们上初三参加市里举行的生物竞赛时做过一次,嗯,私下练习几次。
所以……
赵含章不由看向傅庭涵,他私下里也只做一次就完成了?
那是挺妖孽的,她还做了三次才成功呢。
赵含章是老大,军医即便心中有怀疑,但还是带着徒弟跪坐在侧,和俩人学习怎么处理这些青霉。
青霉刮出来还有好些步骤,等傅庭涵终于成功做出青霉素,他要求玻璃坊和铁铺做的东西也一起送到了。
量杯,各种方便制作青霉素的玻璃制品,还有十个针筒,空针是铁匠打造的,废了很大的劲儿。
针筒只有十个,但针头有不少,更换掉就行。
不过资源有限,傅庭涵只能暂时忽略掉传染性的问题,打算将针头消毒后循坏使用。
只不过,这会儿他的伤已经结痂,最近正在慢慢脱落,他已经用不上这青霉素了。
之前试验过用药,但用药的士兵都是旧伤,而且就五个,数量太少,他们又同时在吃其他的药,试验数据有点儿不做准。
傅庭涵只能去找赵含章,让她想办法。
赵含章一听,想也不想道:“这个简单,你待我去剿个匪。”
傅庭涵一愣,“陈县有土匪?”
“那可太多了,基本每一地都有,”赵含章道:“乱世里,拦路打劫抢东西杀人不是很正常的吗?”
“所以走商很少,有些土匪多的地方甚至商路断绝,就是最大的商号都不愿走那些路。”赵含章道:“我一直想要肃清豫州内的土匪,让商路畅达起来,这样才能带动经济。”
要不是她现在能力有限,她还想把豫州之外的主要官道也肃清呢。
结束战争后,赵含章便带着人回到了陈县,虽然她还是更喜欢住在西平,但此时豫州北部刚经历过战争,百姓十不存一,她要是把州治搬到西平,颇有种放弃北部的意思。
所以她没有动。
在傅庭涵的伤势稳定下来后,赵含章就开了大会,主要是论功行赏。
她两次出面,终于说服了她亲爱的铭伯父出任汝南郡郡守。
然后还换了灈阳县县令,把赵宽留在了身边。
她现在很缺人才,因为和匈奴的这一场战争,豫州失去了许多人才,被攻占的县城,县令不是死了就是跑了。
还有郡守战死和跑路的呢。
死了的,比如章太守。
所以这些地方都需要安排郡守和县令过去,更不要说,郡守和县令下面还有一堆官吏呢。
所以赵含章又发了招贤令,这一次应试的地点定在了陈县。
她的人才们过来也需要安全的官道啊,总不能让他们冒着巨大的生命危险来应聘,这也太为难他们了。
赵含章不打算为难她未来的人才们,所以决定去为难各地的土匪。
这些土匪有一部分是躲在山林中,但更多数是结群在村落里,直接占了村落做土匪窝。
当然,村里的剩余的村民也就自动加入土匪队伍中。
他们原本是为了对抗四处劫掠的匈奴,或者是为了抵抗官府下派的粮草任务,到后来,他们缺吃少喝了,便抢劫过路的人。
但这世道外面能有几个人走?
知道这边在打仗,连鸟都躲着这边飞,所以他们开始劫掠附近的村庄,人数越聚越多,最后能抢劫附近的小邬堡。
不过他们都是抢东西,很少杀人,加上又是迫于生存的原因才落草为寇,赵含章对他们便温和了许多。
大军抵达村庄门口,看到路上横着的关卡,赵含章抬了抬下巴,示意赵宽上前喊话。
赵宽默默地打马上前,他到现在都是懵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好好的县令不当,竟然要留下给赵含章当偏将。
他为什么会当偏将呢?
他是治民的啊,怎么跑来治军了?
赵宽上前,开始高声和里面喊话,“豫州刺史前来巡查问话,你们还不出来迎见……”
赵含章一听,忙叫停他,“你这个县令当的一点儿也不亲民。”
她扭头叫来赵二郎,“二郎,你上。”
赵二郎就屁颠屁颠的跑上前去,掐腰就冲着里面大喊,“里面的人听着,你们现在已经被包围了,刺史府出了十万大军围你们,识相的就赶紧出来投降!”
赵含章满意的点头。
赵宽:……哪里来的十万大军,他们明明只带了两千人,五百骑兵,一千五的步兵,怎么就十万了?
第394章 剿匪
“我们赵家军纵横豫州,连匈奴都能打败,缴械不杀,你们还不快滚出来投降!”
赵含章很满意,赵二郎威胁完了,她便冲范颖点头,示意她上。
范颖立即上前,清了清嗓子后冲里面喊,“里面的村民听着,刺史知道你们是被逼无奈才落草为寇的!”
“匈奴残暴,尔等是为了自保方才结群而居,过往种种刺史全都不计较,只要你等走出来,便还是豫州的良民!”范颖大声道:“我们使君是西平赵氏三娘,言出为诺,绝不反悔!”
一旁的赵二郎补了一句,“不出来就剿了你们!”
一直静默的村里这才有人探出脑袋来看,看到村口那里站满了兵马,尤其一眼望去,全是骑着马的人,不由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大哥,怎么办,是降还是打?”
像这种四方都是田野,轻易就能被人围的村庄,只要里面的人不傻都会投降。
这也是赵含章招降为主的原因,一群以种地为生的百姓,连当土匪都不专业,都不知道找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安营扎寨。
直接拿自家村庄来做匪窝,里面的土匪上有老,下有小,赵含章骑马进村都怕不小心踩到他们。
里面的人在陆续探过脑袋后,终于出来一个还算强壮的青年,高声问道:“我们投降,果真不问罪吗?”
赵含章亲自挥手道:“不问,不过似你这样为首的几个要从军赎罪。”
看上去人挺高壮的,不当兵可惜了。
而且当过土匪,身上总有些匪气,正好进军中洗一洗。
青年迟疑了一下,还是高声问道:“军奴可否饱食?六分也行。”
赵含章仔细打量了一下他后道:“非是军奴,而是和我这些士兵一样,从兵做起。”
青年眼睛微亮,立即应下。
他回头从后面的人招手,村子里便扶老携幼的走出来百多人。
赵含章抽了抽嘴角,手指往前一点,一直被嫌弃的赵宽带人上前接收他们。
这些人全都被问清楚来处,这个村子的人继续留在这个村子,外村的人,离得不远的,被遣回原村,衙门会给他们赈济他们,让他们活过这个冬天。
离得远的,记录下来,暂时安顿在这个村子里,过后再分派。
赵宽也知道赵含章现在缺人,匈奴走过,百姓死伤严重,加上外逃的,很多村庄都是十不存一,有的,直接整个村子都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