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活命改拿修罗场剧本(95)
速度奇快,眨眼就已逼至身前。
绯潜下意识将手伸至腰后。
随后,他手中便化出把横刀。通体漆黑,刀身坚硬,刃锋柄长。
他持刀作砍,反应敏捷,眨眼间就将那些弯刃砍得七零八落。
但数量实在太多,有几片薄刃从他面颊划过,割破了那裹缠在头上的白布。
眼见白布就要掉落,他砍飞最后一片薄刃,抬手捂住白布,挡住了大半张脸。
从布帛缝隙间漏出的目光则紧紧盯向太崖。
太崖只当没看出那眼神中的凶戾杀意,笑说:“若是想留在府中做事,还是将脸露出来的好。”
绯潜脊背稍躬,显然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但余光忽瞥见奚昭,他犹豫片刻,终还是将横刀归鞘。
算了。
早晚要弃了这白布。
刀身入鞘,他也松开了另一只手。
被薄刃割得破碎的白布也随之掉落,露出张神情凶悍的脸。两边面颊上,从颧骨到耳侧皆横着条赤红色的纹路,显得肆意野性。
看见他长何模样了,太崖笑意稍敛,下意识瞥了眼奚昭。
片刻后又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
白布掉落时,绯潜忽生出种没穿衣服的错觉。
对上奚昭的眼眸,他忽然蹙起眉,往后退了步,横过手臂挡在脸前。
“看我做什么!”语气冲得很,说话时还露出枚虎牙。
“没,”奚昭挠了下面颊,“你跟我想的有些不一样。”
“随你怎么想!”绯潜没把胳膊放下来,凶巴巴地问,“现在还要做什么?”
他可没想到,她说的“光明正大”,就是把他留在身边做侍从。
不等奚昭应他,太崖忽道:“你是那日的虎妖?”
奚昭知晓瞒不过他,便让绯潜自个儿来答这话。
“是。”绯潜知晓太崖救过自己一回,不然刚刚也不会只防不攻。
见他认出自己,索性承认。
“看来你倒会隐瞒身份。”太崖起身,“现下要做的,便是替你换个出处了。”
-
奚昭回明泊院时,远远就看见月郤等在院门口,手里还拎着什么东西。
许是察觉到她的视线,下一瞬他便抬起头,朝她望过来。
“绥绥!”他眉梢扬起笑。
可紧接着,他便看见她往后退了步,眉眼间隐有惧意,像是在怕他靠近似的。
月郤被那眼神刺得呼吸一滞,笑也僵凝在脸上。
“绥绥,”他停在原地,忍着从心底泛起的酸涩,道,“你……你别怕,我不过来。我就在这儿,不会伤着你。”
“我知道。”奚昭浑身紧绷,转而往他身后看去,“只有你一个人吗,还有没有其他人?”
月郤稍顿。
随即反应过来,她是怕见着兄长。
又想起昨天的事,躁恼再度涌上,一阵阵地冲撞着他的理智。
昨天他送她回来后就去了地牢,今早怕影响她的情绪,加之还要处理府内事务,便没来看她。
以为稍有缓解,不想仍是这样。
他强忍下那股躁意,说:“没有别人,只有我。”
奚昭面露疑色:“当真?”
说话间,还在打量着四周。
“当真。”月郤勉强扯开笑,试图安抚她的情绪,“那些人不会再来,用不着怕——绥绥,我不是去了趟岭山派么,给你带了些东西。”
奚昭缓步近前。
走至他面前后,她试探着碰了下他的手。
“阿兄,你一直在这儿等我?”她神情间的惧意一点点褪去,逐渐握紧那手,指腹轻轻抚过掌心的薄茧。
“没等多久。”月郤勉强放下心,反握住她的手,“走,先去瞧瞧我给你带了些什么。”
“但是……”奚昭突然停住,看着他,“要是大哥回来了怎么办?会不会,还把我——”
“不会!”月郤打断,将她的手握得更紧,“若我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断不会去岭山派走这一趟。此事交给我,你若再不想见兄长,便不见他。”
话音刚落,秋木便过来了,身后还跟了好些人。大多是府中侍卫打扮,唯最前面的两个穿着不同。
他先唤了声姑娘,再才对月郤道:“小少爷,人都带过来了,从第三院领的人,大管家那儿也都说清了。”
月郤点头,扫向秋木身后。
共十个侍卫,都是他院里的人,想来再不会惹来什么麻烦。
正看着,视线忽一顿,停在了最前头的男人身上。
那人身着玄黑劲装,暗红头发在这堆人里头格外打眼。神情也不似旁人,太过张扬了些。
“他是谁?”月郤拧眉,“见着面生。”
他不常经管第三院的事,但也瞧出这人根本不是月府的人。
第58章 (二更)
那双戾眼中压着几分审视, 看得绯潜格外烦躁。
上回月郤想逼出他的原形,将他折腾得够呛。因着此事,他本就不待见这人。
现下月郤又要盘查他的底细, 使他更为心恼。
但还没表现出来, 秋木就往他身前一站, 挡在他和月郤之间。
“小少爷。”秋木的脸色还算平静, 调整过呼吸后, 他道,“这是太崖道君送进府的, 说是旧识。实在无处可去了, 才来咱们府里投奔个生路。正巧有一个侍卫手头上事太多, 一时半会儿交不出去, 我就让他跟我过来了。实在是来不及, 才没提前与少爷说一声——少爷您看……?”
他敢站出来说, 是因对月郤的脾气有几分了解。
小少爷从小被纵容出了纨绔跋扈的性子, 心底却良善。每年经他手的银钱, 也要分出两三成扶贫济弱。
果不其然,月郤睨了眼绯潜,面上还有些不快, 语气却缓和许多,先问:“底细如何?”
秋木:“都已查过了。”
“既无路可去, 便暂且留下吧。”月郤道,“记得带他去大管家那儿, 往籍盘上刻好印。”
秋木连声应好。
他俩说话的间隙, 奚昭则在打量着那些随侍。
后面的随侍都微低着头, 看不大清长何模样,唯有最前面的两个能瞧得清长相。
一个是绯潜。
另一个则是个面冷女子。那女子身形高挑, 束着两条细辫。辫子末端各系着枚铃铛。她使的应是双刀,两把刀交叉着佩在腰后。
一双丹凤眼谁也没看,始终盯着前面。
见奚昭在看那人,秋木快步跑上前。
“姑娘,”他小声道,“她是第三院的施白树。是当年老爷夫人抵抗魔潮入侵时救下的。又因不愿跟人打交道,平时多在第三院做些杂事。但她修为高,我便想着能不能让她过来,待在姑娘身边。若是姑娘不习惯,之后便再换人。”
见施白树目不斜视,奚昭总觉得一直盯着她看不大好。
她收回打量,转而问秋木:“她是妖?”
“是,”秋木道,“半妖出身,是树妖一族。较之月毕远,修为还要更高些。”
听他说完,奚昭的心底已有了打算:“可以收拾出两间房,一间给她,另一间给绯潜。其他的就住去第四院的杂役院,平日里你管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