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他。天帝挤眼睛。
看不见就是隐形人。桑桑瞪了他一眼。
“声音变小了，素雪最好。”池西陵戴上耳罩歪头听了听，然后朝桑桑笑。
汤姆医师敲击掌心，决定：“原来还有一个人啊，明天一起吃饭吧，反正天帝跟龙君的胃都没有底，多做一个人的菜不费事。”
桑桑点头：“我跟他说。”不过，幽灵能吃人的食物吗？
睡觉的睡觉，冥想的冥想，山洞里只余下火焰燃烧的声音。
辰巳靠在一幅《白云深处有人家》的治愈画上，吸收着从画中流出的能量，侧耳倾听洞外的声音。
“嗡……”
“嗡嗡……”
“嗡嗡嗡……”
沉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像是野蜂群飞过，这种声音频率非常古怪，听到的人轻则头昏脑涨，重则头疼欲裂，恍惚间失去意识然后连命也失去。
“夺命蜂！”
辰巳吓得跳起来，飘到洞口往外看，只觉得意识昏沉，魂体难以保持，连忙后撤，回到治愈作品的范围之内，那声音仍然能听见，却没有了夺魂的感觉。
“主子。”
辰巳具现一只手指，还没戳到桑桑，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小金从包包中探出半个头，眼中闪烁蓝光。
“怎么呢？”桑桑睁开眼，几个小时的冥想，她的精力已经恢复。伸手摸了摸小金，手指被抓住。
“外面有虫子，一群，是夺命蜂。”辰巳汇报。
桑桑皱了皱眉。然后松开：“是它们啊，威胁不大，我看看画对他们有没有用。”夺命蜂说可怕是可怕。但只要控制了蜂群中央的女王，基本上任由搓揉拍打。
第二日早上醒来，桑桑收起画，天帝跟池西陵合作移开挡洞口的大石，看到外边落了厚厚一层虫子，大个些的，有半个人高。
“快来看啊！太神奇了。昨晚上下了虫子雨！”
汤姆医师惊声呼叫。
“它们只是睡了，遇到刺激会醒来……吧。”桑桑端着杯子漱口，语气有些不太确定。虫子的大脑太小了，意识非常弱，人被催眠了不喊都醒不来。虫子不听圣歌能从她强化的《醉生梦死图》里醒来吗？
“这样啊，好可惜，我都看到蜂巢了，蜂蜜很甜，蜂拥炸着吃更香甜。”汤姆医师吐出漱口水，眺望远处落在地上的巨大蜂巢。
夺命蜂是群体出动，狩猎时蜂王躺在巢穴中由无数雄蜂抬着飞，飞到哪吃到哪住到哪。
天帝开始抹嘴巴，蠢蠢欲动。
“不准去。”桑桑阻止。“蜂蜜甜是因为蜜蜂采花粉酿蜜，但夺命蜂采的是尸体，就算酿出了蜜也吃不得。”
这话一出，汤姆医师的脸就绿了，尸体酿的蜜那还叫蜜！
原本滴口水的天帝和池西陵也没食欲了。
新发现的遗迹是一个地宫，古代的地下城市。城市中树根如林，高楼风化严重，到处是诡异的发光蘑菇和苔藓，很难看出曾经的风貌。
桑桑带路，没有走“大自在”打通的那个入口，地宫除了中央城市，地道四通八达，如同迷宫，其中有一个就在他们昨晚住的溶洞里面。一路上打完蝙蝠打老鼠，打完老鼠打水蛇，还有蝾螈蜘蛛什么的层出不穷。
除了体积有些大，有些能吐水、有些能放毒、有些能音攻之外，没有遇到太棘手的。基本上汤姆医师说能吃，天帝就上，打扁了拖回来吃掉，吃不完就收起来留着下回吃。说不好吃，桑桑就上，先实验暗黑作品，有时是杀戮之类的攻击型，有时是安逸那种消磨斗志型。
实验证明，攻击型的暗黑作品会提升异兽的攻击力，而安逸之类的作品，只要让异兽产生吃饱喝足的感觉，不追着它们打的话，它们会找个地方躺下睡觉。
“前面有人。”
桑桑停下脚步，现在他们走在人工开槽的通道中，估计是古人挖掘出来给车子走的，通道宽大，地上还铺着轨道。经过了这么多年，除了偶尔有树根挡路，坍塌的地方很少，也许十年后那些到处堵塞的通道，是有人在里面打架弄塌的。
“十七个，身上血气很重，组织纪律不高，形象寒碜，不是佣兵就是海盗……精神大师真常见，我被发现了。”
桑桑收回精神力，转头看天帝。
“问我？”天帝抓了抓头：“那就打呀。”
“等等，先别动手，开结界藏起来，听他们说话。”桑桑拉住天帝。
天帝把大刀扛着肩上，手一挥，空间结界将众人围起来，紧接着远处一道带着煞气的精神力扫过来，没有发现什么，又退了回去。
“辰巳，你去听听。”桑桑小声说，可惜精神力扫描会被发现，这里又没网，如果在外面，小金可以现场直播。
“那边有同类，不方便靠近。”辰巳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我可以听见他们说话。”池西陵揉揉耳朵，“他们迷路了，在吵架，有人说要撤退，这里太诡异，继续呆下去所有人都会死。有人说殿下命令，死也不能退，只要躲着圣级异兽，等拿到圣果，大家都能封爵……”
殿下命令？
桑桑转头：“辰巳，是哪个殿下你知道吗？”
“帝都那个，刚才对方的隐形人也感觉到了我的存在。”辰巳小声道，补充：“蓝星磁场异常，隐形人的办法也不能传消息出去。”
意思是，灭口可以有？
桑桑点头：“不是自己人，那就干掉吧。天帝把他们的退路堵了，辰巳，你的同类你能解决吗？”
“没问题。”天帝跟辰巳声音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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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七张圣果不是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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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个敌人，精神大师被人围在中间，大多手持冷兵器，有生物枪的在少数。这些人显然经历过极其惨烈的战斗，几乎人人都身上带着伤，不过从包扎的样子上看，他们准备充分，身上绝对有空间容器。
这群人行走在蛛网般复杂的通道中，就像受惊的野兽，随时都能暴起战斗，精神大师的提醒让他们更添几分警惕。
桑桑精神力小心翼翼的向外试探，在她试图控制其中某个伤员时，对方精神大师的攻击轰了过来。
比师傅弱一点，但在一般精神大师里算比较顶级的。
桑桑运转弦维矩阵，聚集所有精神力反轰回去。
也许对方的精神力总量比她高，但她的精神力比对方纯净，不过一个试探而已，没必要示弱。
双方精神力撞上。
无声的交战，产生的精神力波动让精神力稍弱的人神魂震荡，脑中发晕，比如对面的肌肉男，比如柔弱的汤姆医师。
精神大师果然比异兽难缠。
桑桑舀出精神力药剂喝了口，手中抓着一把打开的折扇。
“这次让我来。”天帝朝桑桑点点头，顿了顿，补充道：“不要离远了，时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