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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伦不类(108)

作者: 剑走偏锋/神奇兔 阅读记录

“这些没必要跟我说。”袁振在龙语身边坐了下来,“谈恋爱,不是搞侦探调查,都弄一清二楚,也不见得是你想知道的。”

“可是你不是说,我要跟你一块儿,就不许再……”

“是,这是我对你的要求,你也没不遵守啊。”

“你眼瞎啊?”

“你不是跟他断了么。”

龙语轻笑了一声。

两人并肩坐着,沉默着,良久,龙语才哑着嗓子说:“刚才到底怎么回事儿?我不记得我刺激他什么了,怎么就……”注视着一片狼藉,龙语思考着措辞。

“我跟他说话不太客气。”

“哦?”

“但究其根本……怕是你那张便条闹的。”

“哦。”

“你得明白一点,我驳他,不代表我认为你做的对。实际上,你……”

“我那天给你打电话来着,记得吗?跟成都的时候,半夜。”

“记得。”

“我说我干了一件操蛋事儿,你问我是什么,我说不告诉你。就这件事儿。”

“不难想到。”

“呵呵。”

“你们……”袁振顿了顿,换了种说法,“他就是早先跟你处的那个男孩儿吧?早前……我记得你是跟他交往?”

“嗯对。”

“说跟BF分手了,也是说他?”

“没错儿。”

“……”

“你想问那怎么又在一起了是吧。”

“那倒没有。”

“我跟他分了,因为他老说爱我,你知道这让人特别疲惫。说起来,那回分手也是赶上隔壁那商业中心往起盖。他让我住他那儿去,我不想去,说着说着,就……反正就分了。然后那会儿不是老遇上你嘛,你又说不介意我去住,我有点儿想躲他吧,就住你那儿去了。”

袁振摸过了烟盒。

“再然后,发生了啥,咳咳……没人不知道了。都是你那该死的……什么玩意儿来着?打着说明书的旗号,他妈的根本一毛丨片丨儿……咳咳……那之后其实也应该没什么,可不知道怎么地……”

“你接下来不是要说,我又爱上你让你困扰了吧。我可没说过这种话。自恋也要注意分寸。”袁振别过了脸,吐出一口烟。

“你还真说了,要不引不出后文儿。”

“咳咳。”袁振给呛着了,“你这人……你说话要尊重事实。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了。”

“你确实没跟我说过,我窗户根儿听来你跟闫力说的。”

袁振除了捂脸,不知道还能作何感想了。这个世界是不允许谁有秘密了。

“我就想撤了,因为你知道,你现在也知道,我这人……啧,不说了。我从你这儿搬走,我就又招惹上他了。一直到现在,这样儿。倒不是说……因为你我必须甩了他,我自己也想过这些破逼事儿,分开对他来说,更好。我不能这么一直……耽误他,让他期待什么。”

一支烟没抽完,袁振就将其碾灭了,感冒的人闻见烟味儿会恶心。“无论如何,既然是一段你认可过的关系,就肯定不应该这样结束它。我认为,你还是应该面对面,跟他讲清楚,而不是这样……逃避开。”

“呵……”

“最起码,不能写张便条就把人打发了。”

龙语斜了一眼袁振,“你对便条这事儿怎么比他还执着啊!你是也惦记来一张吗?”

袁振没搭理龙语,起身拿了笤帚开始扫地,一边扫一边说:“收拾完我熬点粥,你喝了发发汗,然后吃药。”

“屋儿里怎么这么他妈冷啊!”龙语裹着毯子打哆嗦。

“因为你还烧着呐,这不是废话嘛。上床。”

“躺烦了,你丫一动不动躺几天试试。”

“我没病不躺,而且你也没一动不动,说话别太夸张。”

“夸张怎么了?我也没别的可干,过过嘴瘾犯法啦?”

袁振撂下笤帚进卧室拿了一条被子出来,给龙语又裹了一层,“你看会儿电视吗?还是打电动?”

“我是你儿子啊?糊弄三岁孩子。”

“你要是我儿子,我早把你腿打折了,省的天天往外跑,整天整天的不着家,一露面准是惹祸了。”袁振扫着地,漫不经心的接话。

“歇菜吧,说你胖你就喘!几岁啊,生我这么一大儿子!敢情你五岁就有我了!那只能是畸胎,我跟你肚子里头。然后你就上报纸了,五岁男童分娩男婴一名。好家伙,得多出名儿啊!”

“你病好了吧?”袁振将玻璃碎屑、残花败叶挫进了簸箕。

“你就让我说两句你能死啊!咳咳……”

“别说了,你说话就咳嗽,糖浆又不爱喝,跟喂你毒药似的。”

“鼠毒强那个级别的!你直接给我来勺儿砒霜算了,然后你就可以向世界人民宣布:‘龙语同志已经不咳嗽啦’!”

“你贫不贫啊。”

“我爱贫。”

“那你听相声去吧。”抹布一挨上地板就湿透了,袁振来来回丨回拧了几趟才把地板擦干。

龙语歪在沙发上,一直目不转睛的瞅着袁振。真是奇怪,就这么逗逗咳嗽,倒也不觉得那么无聊了。袁振收拾完过来坐到了他身边,锅子坐在火上,厨房门开着,龙语甚至能听清天然气燃烧的呲呲声。袁振开了电视,新闻刚好播完了,于是他将频道换去了凤凰资讯台。两人就各类新闻闲聊着,龙语发现自己一点点的在凑近袁振,他说了什么他根本记不住,以至于几次袁振都问:你听我说呢么?龙语敷衍的或点头或嘟囔“听呢听呢”。

真丨他丨妈邪性了!龙语想,这些愚蠢的话题他明明一点儿都不感兴趣,可他仍旧唆使袁振说下去,而他自己却:一,眼神变得呆滞,二,特别渴望用他的嘴唇盖上他的嘴,以便截住他无聊的话头。

吃拧了!这绝对是没有过的感觉——他居然很想亲谁,抽离于性事之外,就是亲,不扯乎上低俗欲望。这总不能是因为袁振说话动听于是想亲吧?

龙语又不接话了,袁振扭头,一看吓一跳——那是啥朦胧眼神啊?是不是又烧高了?

伸手摸上龙语的额头,不算热,出汗出的还是潮乎乎的。俩人靠这么近,袁振下意识的往后错了一点儿——如果不是错觉的话,好像龙语离他越来越近,这可使不得。

“妈丨逼啊,你躲什么?”龙语瞪眼。

“躲?”

“我往前一寸,你往后一尺!”

“这不是太近了嘛。”袁振挠头。

“怕我传染你感冒啊?晚啦!”龙语说着,一把蒿住了袁振。

“传染也早传染了。”

“那还躲个蛋!不怕传染好,老子他妈要亲你!”

不由分说,龙语的胳膊环上了袁振的脖颈,唇贴了上去,继而舌尖也探了出去。袁振没能推开他,便只得任凭热浪袭来。

吻漫长而又浓烈,待到唇与唇分开,龙语喘息着,呼吸的热度轻扫着袁振的脸颊。

他看着他,他也看着他。不过十几秒钟,袁振搂过了龙语的肩膀,贴着他耳根说:“躲着你还往上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