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不伦不类(122)

作者: 剑走偏锋/神奇兔 阅读记录

钥匙捅进锁孔,咔哒一声脆响,龙语进门,差点儿让龙小猛扑一跟头。

“你丫什么时候能不这么2!”龙语拍狗头。

袁振不在。

嘿,人呢?他车在呢啊!

龙语蹬掉了鞋,趿拉上拖鞋往里走——他也不想这么麻烦,可更受不了袁振的数落。让他瞅出来他又穿着鞋进屋儿,准免不了唇枪舌战。

龙小猛跟着龙语,来福跟阿花跟着龙小猛,一人三狗十四只蹄子吧嗒吧嗒。

龙语往沙发上一坐,刚要摸烟打电话,猛然看见了茶几上的白纸。

美爵809,还用框子框着。

“呦嗬~”龙语乐了,翻过纸看看,背面是菜谱。

啧啧,玩儿个浪漫也省纸。给浪漫贬值!

虽然是满含嘲讽的盯着那张纸看,可龙语不禁嘴角上扬。

龙小猛此刻拱着龙语,意思是:来玩儿啊!

龙语点上了一颗烟,摸了摸狗背:“今儿不陪你玩儿了,看家。”

于是乎,龙语进门不到五分钟,又出来了。并特别庆幸自己没有贸然倒车进院儿——看看,佳人有约!

其实……龙语之所以脑补这么严重,倒是不能怪他。

就头些日子,两人办完事儿趴在床上,龙语一边抽烟一边说:我觉得特别可怕。如果今后每一天我睁眼,都看见你睡我边儿上,那得多摧残啊!这还不是最可怕的,你别插嘴!最可怕的是,我以后只能跟你做爱,在这张床或者我们家那张床,睁眼闭眼都是如此的一成不变……惨绝人寰呐!

袁振反驳了,反驳的简单利落:你怎么不为每天都是同一个人给你做饭感觉悲哀啊?

小样儿的。

龙语开出了胡同,拐上大街准备上二环。

你还是能想点儿点子出来的嘛!譬如为庆贺我大寿,提前订个房间庆祝。孺子可教。

虽然这很俗不可耐,俗到他跟都市剧里都不写,然而,以袁振那个思维,这就是突破了!

有这个心,就行了。

慢慢教。

美爵……西单那个呗。

99

泊好车,龙语下来,步行一会儿进了酒店。

来到电梯处,按了按钮,等电梯下来。进去,他从电梯侧壁打量着自己:没有愁容。又老了一岁,但没有愁容。袁振偶尔为之的浪漫,让刚才冬子那通电话都不显的那么操蛋了;让赵昕的不知有否归途的旅行都不显的那么操蛋了;让他妈的碎碎念都美好了起来——就带他过去呗,难得老太太张罗一回。

你跟他不是差不多定了嘛。

母亲的话浮现于耳畔。

什么定不定,那龙语不知道。差不离就这样了,可能性很高。

电梯门叮一声开启,龙语不自觉的整理了一下头发,心有些跳。

咚咚叩了两声门,龙语盘算着那位开门,他是不是应该亲吻他一下——这才够配合他恶俗的浪漫嘛!感谢上帝,最好没彩炮什么的东西……

然而……

门是从里面被拉开了,就是开门那人吧……

不认识。

刚要说:对不起敲错门了。龙语话到嘴边儿咽了下去——这人他有印象。谁来着?

见过,虽然印象不深,但绝逼见过。

真巧,敲错门都敲的熟人门儿。

难道我睡过他吗?

那是跟哪儿睡过?

哎呀,不妙。这要是被缠上……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还是装不认识吧。

“抱歉,敲错门了。”

景燃始终盯着龙语看,几十秒之内,他的脸部出现了数个表情。

他怎么来了?来了还装出一副不知所以然的模样?什么路子?

龙语转身想走,不料此时,有声音钻入了他的耳膜——龙语?!

龙语这一回头,惊了。袁振站在房间内,穿着浴衣,手里抓着一个电吹风。

龙语瞠目结舌,但这状态只持续了十秒钟。这十秒钟内他还记起了开门这位是谁——袁振的前任。

“哦,咳!”

这是龙语离开前,唯一说的俩字儿。

“他可能……误会了。”景燃看向袁振。

袁振不想说话,这冲击来的有点儿大——也太背了!

实际上,他早该离开了,如果他没碰翻那只该死的杯子。酒洒了一身,马上擦了,可还是渗透进了衣服里。袁振说不碍事,景燃说别呀,你这样出去又没开车,多不好啊!袁振说,又不会感冒。景燃说,是丢人吧。袁振说,反正黑灯瞎火。景燃说,可这里是西单啊……

于是乎,景燃叫了客房服务,把袁振的衣服送洗了。房间有点冷,景燃便叫他洗洗,然后钻被子里等衣服——反正不会太久。

可谁知到,他刚刚洗完吹头发,结果……

更加悲剧的是,自己显然不能这么追出去……太不成体统了!

打电话吧。可就怕龙语不接。

这简直……无妄之灾!

袁振走到床头柜处拿过了手机,给龙语拨打过去。比不接更让人郁闷的是——不在服务区。

景燃看着袁振皱着眉头挂了电话。

“被拒接了?”这话说得有点儿幸灾乐祸的口气。

“打不通。”

“在电梯里呢吧。”

对啊。袁振一拍脑门,真是急糊涂了。

看着他这副急火火的模样,景燃笑出了声儿,这还真是少见的表情。当然,得承认,这也是袁振没遇到过的场景。他这个人,这辈子学不会偷情。

“对对,有道理。我继续……”

“你很怕他误会啊,呵呵。”

“是这事儿……寡。你说我要真跟你怎么着了,我也还能淡定,问题是……喂?”袁振前后语调的转变极其突兀。

景燃皱了皱鼻子,起身,进了卫生间。

袁振说话相对方便了,赶忙对着电话解释:“这事有些误会。”

“嗯?”听筒另一边传来的是龙语漫不经心的声音。

“不是你想的那样。”

“哪样儿?”

“就是……我跟他……总之这事很二寡。”

“相信我,我比你寡。”

“……”

“超寡。”

“是这样,我过来找他,然后吃了饭,再然后我要走了,碰翻了酒杯,然后的然后,他就叫了客房服务,我衣服送洗了。天冷啊,我就洗了一个,打算在被子里等衣服。”

“一般我们在被子里等人。”

“我都说了不是那么回事,怎么说不清了!你在大堂呢是吧?我下去,下去跟你说行吧?”

“你不是没衣服嘛。”

“好歹也没衣不遮体!”

“不用了,当北京一景儿是怎么地?我可跟你丢不起这个人。”

“那我也得跟你说清楚!”

“你想说清楚什么啊,我没什么非要你对我说清楚。我又不是没跟你说过,我不介意你跟谁睡觉,用不用这么慌张啊?”

“就这个最让人说不清!”

“说不清不说。”

“我这就下来。”

“你别来,我出酒店了,还两步儿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