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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味vc(27)

"叶朝晖回来了。"

"啊?是么?"

"上车,那厮又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车子驶出的了小区,祁明和魏源再也没交谈,两个人一个开车一个看街景,气氛怪异的离谱。其间,魏源问的一句:那人怎么样?这"那人"指代的是初匀。祁明答:挺好。魏源接着问:跟他做爱爽么?祁明答: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我的床笫之事了?对话就此终止。

叶朝晖请喝下午茶,地点在皇冠酒店。这人是祁明他们的学长,比他们高两届,曾出任学生会主席,当时的专业是版画,毕业之后就出国了。他跟祁明他们关系不错,这个不错很微妙,既不近也不远,很得当。

祁明不知道朝晖出国之后在干些什么,魏源也不知道,苏宇他们当然就更不知道了。所以他这次回来之后的约见更是匪夷所思,如果是老朋友见面,怎么没叫上苏宇和高湆?

祁明疑惑着,但身边的魏源显然淡定的多,也许他知道吧?

等人的时候祁明想问问魏源叶朝晖的意思,可看他没什么想开口聊天的想法,祁明终究还是没问。

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c

大家落座之后寒暄了一会儿,叶朝晖直奔主题--他在上海搞了一个青年艺术家先锋作品展览,资金已经到位,整个展览正在运作中。他找他们意图很明显,首先,希望他们能提供自己的作品,其次,希望他们能参加这个为期三个月的展览开幕式和发布会。

魏源点头表示没问题,并说自己已经收到了邀请函,祁明则一头雾水。

这场见面颇有那么点儿正式的意思,魏源和叶朝晖很谈得来,就艺术发展形式、前景、作品范畴等发表了自己的看法。祁明呆着觉得特没意思,可又说不出口有事要告辞。他对这种商业运作形式并不感兴趣,也不热衷于此。祁明不渴望所谓的成名,一点儿都不渴望。他只想简单、平凡、随性的过生活。

最后,魏源替祁明决定了参加展览,叶朝晖很是满意,并邀请他们一起共进晚餐。祁明一听差点儿疯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推脱。他不能一晾晾大胡子一天啊==

还是魏源表示了婉拒,说手里还有作品等待完成,并约定到了上海他请吃饭,大家好好续续旧。

出来之后祁明就跟魏源翻了。

"你干嘛要替我答应展览的事儿?你知道我对这些没兴趣的!"

"小明,有些事儿你是时候开始考虑了,你不可能总是个孩子。"

"魏源,我的生活跟你的生活完全不同,我知道怎么过好自己的日子。"

"你什么意思?"魏源开着车,斜视了祁明一眼。

"你清楚的。"

"那你想怎么样?就这么混着?想干嘛干嘛?画两笔画儿,做点儿没用的FLASH?兴趣归兴趣,但那不可能是你全部的生活。"

"魏源......作为朋友,我希望你能尊重我......"祁明给气得够呛,魏源就是这么看待他的工作的?好么,不愧是他爸的情儿,说话口气都越来越像了......你是我什么人?是我后妈?

"我尊重,一直尊重,而且就因为是朋友,我希望你越来越好。"

"可笑,什么叫好?功成名就?尽人皆知?问鼎画坛?谢了,你加油,这是你想要的,不是我。"

"祁明,你说话最好过脑子,什么是我想要的什么不是,你比谁都清楚!"

"纠正你一下,是曾经清楚。"

祁明这句一出来,魏源握着方向盘的手直抖。

终究,祁明在二环下了车,两人不欢而散。他顺着二环一直走,没有打车,没有坐地铁,没有搭乘任何交通工具。

有什么东西碎了。

支离破碎。

哲学一直在思考和寻找"我们从哪里来,我们在哪里和我们将到哪里去",这问题没有固定的答案,每一个派系都有不同的见解。

祁明也经常思考这个问题,也终究没有固定答案。

人活着是为了满足自己不同层次的欲望,只有将这些层次明确了,并且向这些目标奋斗并不断充实自己,才能使自己感觉活着有意义,并能够得到社会的认可。失去了人生目标,则将使自己的生活乏味并感觉茫茫然。

这是一个空泛的、教条的大方向。

那么具体的呢?

也许就是体验人生。

体验人生中的酸、甜、苦、辣;经历人生中的喜、怒、哀、乐;感受人生中的幸福与快乐、悲伤与痛苦;就像在闯一个好玩的游戏一样,而它的名字叫"人生"。

说来简单,那么这一过程的实践呢?有人复杂化,有人简单化。

让祁明苦闷的是,显然,自己属于简单化的,而魏源正好相反。这也就无比清晰的证明了:他跟魏源,正在背道而驰。

他们再也不是十六、七的少年,他们再也不能无所事事的开怀大笑。一切都不再简单了,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而是开根号,或者更难面对的什么复杂问题。也许有公式可以解开,却再也不具备创造性。

祁明突然想起了一首歌,何勇在歌里唱:是谁出的题这么的难到处全都是正确答案?

(十四)TOUCH

祁明上了电梯,出来,一眼就看到了门上贴着的字条:小明,亲戚寄来了枫糖,很好吃,回来上楼来取!

祁明狐疑的开了门,初匀呢?初妈妈敲门他没听见么?还是......熊瞎子学绣花?

电视的音量不大,但是从激烈程度看来,初匀正在玩儿游戏==

"唉,你这人怎么回事儿?你妈敲门你没听见?"祁明踢了趴在沙发上的初匀一脚。

"听见了,没搭理。"

"缺德吧你就!"祁明在初匀身边坐了下来,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嘿,打得这叫一个热闹,你还别说,是谁做的就是谁做的,技术高啊==

"我怎么就缺德了?"

"就差踢老头拐棍儿,抢小孩儿冰棍儿了......"

初匀一听噗哧就乐了,按了暂停,回头看着祁明,"没看出来你还挺贫蛋的。"

"你这人真是够呛,你就让老太太傻了吧唧的干敲门儿?"

"没,我一直用目光注视着她来着,你还别说,我妈见了你,不不,或者说即将见你那表情都比对着我给她几万块钱都高兴。"

"有你这么比方的么?不孝子。"

"嚯嚯......正义份子啊,你给她当儿子她得多活二十年!"

"不跟你说了,你才贫蛋。唉,那终极兵器给我弄出来没有?"祁明起身,想倒杯水喝。要说遇见初匀也邪门儿,一点儿生分的感觉没有,就跟一起生活了几辈子似的==真是什么样儿的家庭出什么样儿的孩子......初家这一家子还真都不见外......

"没......"

"哈?难道刚开始玩儿?"祁明皱了皱眉头。

"不是......"

"那是?"

"我鼓捣半天了......怎么弄都出不来......"

"你敢说这游戏是你做的?"

"......对了,有你一快递。"初匀想起那快递来了,正好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