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我就是不想你离开......"祁明亲吻着初匀的脖颈,声音很小。
"舒服么?"
"嗯......"
"你很色情唉,自己准备好了等我。"初匀坏笑。
祁明听着,忽然觉得单细胞生物......兴许......最符合自然界生存规律==
"起来去洗洗。"
"嗯,先让我趴会儿......"
"最近累了吧?"
"......对不起,都忽略了你。"
"这话说的,好像我对你多有意见似的,魏源......嗯,他出了那么大的变故,你担心他照顾他是应该的。朋友么,何况是最亲密的朋友。人越大,朋友越少。"
"你不会吃醋么?"
"我吃得着么我,"初匀在笑,可心里确实并不那么坦荡。他吃醋、他生气、他猜忌,可他的性格,又没法爆发,"你长我身上了,还想跑哪儿去?"这么说的时候,他充满色情意味的顶了一下祁明。
两人泡在浴缸里,话开始多了起来,还是那些话题:初晓的孩子、裴思远的死、魏源的手术......可隔膜,却渐渐融化了。
"你就认定那事儿是陈昊干的?"
"不知道,说不出来。"
"......小时候我姑夫总会说他的家乡,讲小地方的很多事儿,那时候他总说,地方上的官员,天高皇帝远,什么都干的出来,而且也没人去追究,搞的好像黑社会似的,可又不全是,他们就是那么维持平衡的。自己的一套规则。"
"我谢谢你,这儿是北京,不是别的什么地儿。"初匀给祁明揉着肩,语气强烈可声音却收了起来。
"你小时候有没有上过自然课?那里面说过触角这个东西。"
"反正不太能置信......你知道我不是置疑这个暴力事件,如果裴思远没死,为初晓我也得跟他没完,我是置疑......好吧,如果是陈昊,我......啧,怎么说我不能理解他对童新的感情,我之前从没意识到他对他有什么,我们交往的这些年,是,他有些疏远我们,但态度真的不明显......如果说,他喜欢童新,想得到他,那他第一个除掉我算了。"
"我跟陈昊接触不多,但是很多细节上,我大概能描述这个人。"
"哦?说来听听?"
"该怎么说呢,他......做事很有手腕,而且稳重,不表现自己的喜好,一旦认定了就会努力磕下来。我想这也是他这么成功的原因,顶尖的青年实业家。"
"差不多吧。"初匀点了点头。
"而且,我最佩服他的是收放自如,并不患得患失,所以我想,以他的性格,他并不一定非要得到童新不可,他只是希望他好,你说他不如第一个除掉你,这就错了,我估计,他应该是很......欣赏你的。也就是说,如果童新跟着你,他认可,因为那是童新的选择,而且在他看来是正确的选择。"
初匀听着,回忆着很多往事,祁明的话似乎......真是有些道理。难道这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而陈昊也真的是再三的劝解过他们。甚至,很多激人的话,他说出来的意思你之后再想,他是不希望你放手的。而且让初匀怎么也想不明白的是,一向冷静地陈昊,怎么可能这么冲动的办事儿?除非......
操的,童新是个很巧妙但同时也很决绝的人,这次他从裴思远这里抽身......
裴思远会不会伤了他?
初匀的脑海里顿时冒出了这个疑问。那天......也许真该给童童打个电话。可,打又有什么用?他会说么?就他那个性子......
唉,别想了,别想了,初匀你怎么还在想?
与你无关。
"唉,你怎么在发呆?"祁明扭脸看着初匀,他半天没动静了。
"哦,没什么。"
"是不是......想到初晓了?"
初匀没有回答,祁明以为自己猜中了,就又接着说了下去,"她还是......什么都不说?这种事情不能拖着吧?那个......如果时间长了......"
"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妈也着急,找她说了好几次了,她就是不吭声,死丫头简直能气死谁。"
"有自己的想法吧?怎么说呢,她不是一个消极的人,你明白这点就够了。"
"那明天你要是有功夫,跟她谈谈?"
"嗯,好啊。"祁明笑了笑,"明天......周几?"自打魏源出了事儿,祁明觉得自己好像活得有点儿没日子了。
"周六。"
"知道了。"
(三十四)Wake Up【END】
看着坐在新闻发布会嘉宾席被重重记者包围的祁明,初匀再一次感觉到了他的多面性。与经常参与此类活动的陈昊不同,按说祁明算起来也就是第三次参加这样正式的活动,可他坦然优雅的态度却很是烘托他的主角身份。
这次的新书发布会被陈昊经营的有声有色,媒体来了不少,造势也很到位,稍后要做的签售活动那里也已经排起了长龙。
初匀看着,觉得有些恍惚,这是那个每天围着炉台转的祁明么?这是那个说话总要犹豫半天的祁明么?这是那个做FLASH能笑疯了的祁明么?这是那个跟球场上像个孩子似的祁明么?这是那个捧本哲学书能看上一晚上的祁明么?这是那个......这是他的情人?
打扮起来,作秀起来,也是如此......吸引人呢。
初匀看了一会儿,转身离开了会场。
进到车里,开了车窗,初匀点烟,拿了PSP玩儿。整个活动要持续三个钟头,他可不想一直跟那儿立着当竹竿儿。
玩儿了一会儿,初匀觉得有点儿心烦,随手扔开游戏机,靠在了椅背上。
前天初晓给了大家一个震撼--她在沉默了多天后的早晨,很早起了床,等一家人下来吃早饭,然后笑着说,我要这个孩子。
那之后的十分钟,每个人都是安静的,她们的视线都聚集在初晓身上,却各不相同。
初匀想开口说些什么,不料,桌子底下,初敏然的脚却直接压了上来。
祁明找初晓谈过,他们那天在房间里坐了很久,而后祁明出来,只对初匀说,请尊重初晓的任何决定,她是个成年人,有这个权利和责任。
这......就是她的决定么?
初匀不敢苟同。
是的,他明白,新生命是这个世界上最无辜的东西。可......初匀不知道初晓有没有去想以后。当孩子长大了,懂得这个世界了,开始对父亲好奇了,她该怎么去跟孩子讲述他的父亲?
初匀晓得那种感觉的--为什么别人有个父亲而自己没有。并且,初晓她自己也该是晓得的。
那为什么,究竟是什么,让初晓做出这个选择呢?
难道孩子真的是女人的私有物品么?
"在等祁明?"陈昊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响起,初匀从凝固的思绪中抽离了出来。
"发呆?"陈昊落坐在副驾驶上,手中的香烟散发出淡淡的味道。
"胜利大逃亡了?"初匀笑,也点了烟。
"嗯,算是吧,剩下的就得你们家那位亲历亲为了,不过出乎意料,原来插画也挺受欢迎。估计签名都要签到手软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