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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套+彷徨(114)

“你要针线干嘛?咱们得赶时间。”J贴在小兔子耳边说。

“靠。我记得你说过你妈爱美的,我做了衣服给她,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扣子,你总不能让我送没有扣子的衣服吧?”小兔子白了J一眼。

他细心的缝着扣子,完全没有想到J会突然的挑起他的头,然后深深的吻上。

店主笑了,“他是你情人啊?”

小兔子脸绿了,“J!你混蛋!”

“这是你家?”小兔子望着面前的建筑不可思议的问。

“确切的说是我妈家。”J刷了一下卡,从正门旁边的侧门进去了。

“天啊,这玫瑰园太美了!”小兔子面对着满园怒放的玫瑰眉飞色舞。

“……你俩肯定合得来……”

“少主,您到了怎么不打电话?一会儿夫人又要责备我们了。”一个中年侍者必恭必敬的说。

“没事儿,哪儿用这么麻烦啊,我妈在吧?”

“在,在,夫人一直等着您呢。”

小兔子看着这个一口伦敦腔的老管家,笑了笑。

“您好。”老管家必恭必敬的开口。

小兔子忽然大笑了起来。

“你疯了啊?笑个鸡巴?”J盯着小兔子。

“没事儿,随便笑笑。”

“我说,你丫把你那墨镜摘下来吧,这儿没狗仔队。”

“我乐意戴着,我喜欢,你管的着吗?”小兔子漫不经心的说。

“真他妈的……你看看你自己今天的打扮。”J咬着牙说。

“咋了?”小兔子低头看了看自己,亮黄色的T-SHIRT,胸前画着一个卡通企鹅,脖子上是一些细碎的项链,咖啡色的长裤简单合身,腰上挂了无数条闪亮的装饰链子。帆布鞋,上面满是涂鸦。摸摸脑顶的兔子耳朵线帽,小兔子没觉得什么。

“没怎么啊,已经没有太花哨了。”检查了一遍自己的着装,小兔子嘟囔着说。

“……我现在有点儿感谢自己分不清颜色了,要不天天得被你刺激到。”J喜欢简单,任何事情都是如此。可小兔子喜欢复杂,最喜欢衣服混搭。

“你那不叫分不清颜色,叫色盲!”

“去你妈的!”

小兔子和J的母亲ANNA第一次见面,彼此都大吃了一惊。

ANNA看起来很年轻,跟小兔子以前在照片上见到的基本上没变样儿。

“天哪,天哪,他,他是羽化的设计师呢!”ANNA几乎要抱住小兔子。

“嗯,是,我忘了说了。”J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

“你这个死孩子!妈妈我很喜欢那个品牌的。”

“……阿姨……你汉语说的真好……”小兔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嗯,好歹J他爸爸也是汉语教授,以前跟他学的。”

“哈哈……”小兔子干笑了两声。

“冒昧问一句……你几岁了?对外是不是虚报年龄了?”

J的咖啡猛的喷了出来,“妈!”

“我今年29,没虚报年龄。”小兔子无奈的解释着,长一张娃娃脸真是罪过。

“真好,真好,J这孩子以前总找一些不着调的小不点儿。”ANNA拉着小兔子坐了下来。

小兔子怎么也不能把面前的这个人跟SW联盟的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首领联系起来。

“阿姨,这个是给您的礼物。”小兔子把刚刚包装好的盒子递给了ANNA。

“我现在可以拆开吗?”ANNA像小孩子一样笑着。

“当然可以。”

ANNA小心的拆着盒子,就像一个刚刚得到糖果的孩子。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紫色?”ANNA看着手里的晚礼服惊叫着。

“……猜的。”

“我也有礼物要送给你,”ANNA说着,站起来,拉开了装满瓶瓶罐罐的玻璃柜,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瓶子,“J说你喜欢香水,这是我自己配的。”

小兔子接了过来,打开精巧瓶子的盖子,闻了闻,“哎呀!太独特了,真好,真好。”小脸儿马上眉飞色舞。“阿姨,你真是此中高手啊!太厉害了!超级喜欢!”

“哈哈哈……”ANNA爽朗的笑了,“我喜欢你,小可爱。”

两人马上打成了一片。

J看着愉快交谈着的两个人,觉得自己的预感无比灵敏,他俩果然出奇的合拍。

“对了,说说婚礼的细节吧。”ANNA给小兔子倒了一杯咖啡。

“什么?”小兔子的脸差点儿掉到地上。“什么婚礼?阿姨你要再婚?”

“啊?”ANNA一脸正经,“小可爱,你说什么呢?我再婚干嘛?是你和J的婚礼啊。”

噗……猛的一下,小兔子把喝到嘴里的咖啡如数喷了出来。

“J,你没跟小可爱说吗?”

“等等,等等……阿姨,你说我和要和他结婚?”小兔子端着杯子指着J。

“是啊,你们俩好了这么久了,早就该结婚了,你哥哥稍后也会过来。”

小兔子直勾勾地盯着ANNA,“我是男的。”

“是啊,你是,我看的出来,当然小可爱你是男孩子,我知道啊。我很赞成,这是性取向问题,没关系的,J就是这个样子,我知道的。”

“上帝!”小兔子觉得自己彻底崩溃了,“J!你给我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KK

我认识KK的时候,他还是个孩子。

或许,我也是。

那一年,我二十四岁,他十四岁。

我们相差整整十岁。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否充满了偶然,

我也不知道最初他吸引我的是不是性。

但,最后,因为一个偶然,我们走上了持枪相向的道路,

那时候,我才知道,我早已爱上了他。

KK,如果,那时候你取走了我的性命,

我们,是不是,就都可以幸福了?

——J

下大雨了,在这样一个夏季,在这样一个城市,在这样一个场合。

“大少爷,回去吧。”

“让他们都回去吧,我还想再呆一会儿。”KK直视着墓碑,面无表情。

黑衣男人点了点头,转身对身后的队列做了一个手势,撑着伞的人们开始转身离开。男人们都穿着黑色的西装,女人们都穿着黑色的纱裙。

是的,这是一场葬礼。

KK对自己说。

他的养父的葬礼。

那个禽兽不如的、老奸巨猾的男人的葬礼。

而,送给他这场葬礼的人,正是KK。

老不死的,你也有今天?知道什么叫养虎为患吗?地狱里去思考吧。

你早该死了,我忍了你这么多年,要的,就是你的权利,要的就是你的财产。

我要它们,因为,J。

“KK,小心感冒。”男人站在KK身边,两张撑开的、黑色的伞,就像蝙蝠的翅膀。

“杰,我只想呆一会儿。你不要干涉我。”

只有在没别人的时候,展杰才会叫他的名字,这是KK的要求,他说,叫我的名字吧,我自己都要忘记自己的名字了。

展杰不再说话,默默的看着眼前无数的花束。他从来不会违逆KK,因为,他的一切都是KK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