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赖(99)
“水温合适吗？”彭勃一边揉着熊鑫软软的头发一边问。
“嗯，很舒服。”
“可我委实不怎么舒服。”谁被湿漉漉的衣服裹着也舒服不了。
“呃……”熊鑫仰着脑袋眨巴眼睛。
“咱上次还说一起游泳，有这事儿吧，赌了一顿饭。”
“这不是游泳！”
“咳，换个项目也差不了多远。”
“我警告你不许脱了衣服钻进来！”
“拿什么警告？谁的地盘儿谁说了算。”
“你不许！就不许！”
彭勃看得出来熊鑫真急了，急得脸都涨红了。真不敢逗他了，想起有种青蛙，捅它它就生气，气着气着能把自己气炸了。真怕熊也有这种特异功能。只得由他去，顺着他。等给他洗干净头发冲干净，心不甘情不愿湿嗒嗒的蹭出了浴室。
熊鑫以熊爪对付着自己的清洗工作，极其不顺，干脆爬出浴缸钻到了花洒下面。擦更是费劲，毛巾几次掉到了地板上，最后他套上睡衣甩着水袖顶着毛巾就出去了——不敢耽误太久，外面还有个等着洗自己的呢。
彭勃一看见熊鑫出来这副形象就乐抽了，摘了塑料袋给他挽上裤腿袖子，再给他擦头发，熊鑫乖乖的任他摆弄，像个玩偶。忍不住想亲他的小嘴，他却机灵地闪躲了开。彭勃不着急，彭勃也不怕被吊着，彭勃有的是耐心，有的是后账可找。
换彭勃进了浴室，熊鑫趴在沙发上玩儿彭勃给他打开的本子，说是玩儿也没啥可玩儿，一指弹有什么好玩儿？索性看视频吧。瞎点着不知怎么就点到了猫咪物语，熊鑫也懒得换了，趴着看了起来。
看了没多会儿，彭勃就出来了。纹身男动作如此迅速，害熊鑫忍不住问：“你是不是冲冲就算洗澡了？”
彭勃擦着头发坐到了他身边，瘦就是好，瘦还真他妈省地儿，“不然怎么？拿把铁刷子使劲儿刷？”是我快吗？彭勃真想问。分明是你慢吧？弄得他都不好意思告诉他，对不起，浴缸我都刷一遍了。熊鑫瞪他，毫不留情。
“看什么呢？”彭勃就看见一堆猫。
“猫咪物语。”
“你还有这嗜好？”
“偶然点进去的，很可爱。你看这只猫，就是耷拉耳朵这只，可逗了。胆子特别小，胃口特别大。这个岛上猫比人多，都是渔民，每天出去打渔。猫咪分为几个部落，杰克，就是这一只，明明没实力，偏要混最残酷的港口帮，抢不到吃的，老是眼巴巴等。好心夫妇喂它吧，吃到嘴里都能被抢，他应该去混炒饭帮啦。”
熊鑫兴致很浓，彭勃就陪着他看，看他喜笑颜开的模样，不自觉地跟着高兴。
一集完了又是一集，一集还挺长，彭勃搂着熊鑫，时而亲亲他的头发、脖颈，熊倒是挺顺从。可彭勃的胃口岂止这么小？把熊哄上床是理所当然的。
熊鑫爬上床就拉过了被子，彭勃压上来他就推他说别闹了，彭勃掀他的被子他就死压着，可XS能是3XL的对手么？
“别……”彭勃亲上来熊鑫就开始推拒。
彭勃岂能知难而退？再说了熊鑫又不是真不甘愿。他本是这么笃定的，直到熊鑫真开始动力气，腿也弓起来顶他。
“怎么了？你不愿意啊？”
熊鑫别过了脸不说话。
“怎么了？一直这么别扭。”
熊鑫还是不说话。
彭勃放开了熊鑫，真有点儿懊恼，他一阵儿一阵儿地猜不透他的心思。坐起来摸过了床头柜上的烟，彭勃点燃，深吸了一口。他真搞不懂他了，熊鑫也不是没表示对他有意思，他也跟他回家了，拖他过来跟他一起睡他也没反对，你这是……你可别说又是我会错意。
熊鑫侧躺过来，看着彭勃的背影，心里拧巴得厉害。想说点儿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是不想跟他亲昵，实在是……之前彭勃去换衣服，他一个人坐在客厅，史浩维说他的那些话跃上了心头。太让他难受了，他把他说得那么下贱，他不禁去想自己是不是真像他说的那么下贱。尤其，自己又跟施沐晨……天呐，他根本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了。彭勃会怎么想他呢？怎么看他？冷静下来的现在，完全叫人无法面对。那些话让他心里长了草，在意得不得了，彭勃亲吻他或者抚摸他，都叫他想起那些话……
彭勃抽完了一支烟，不过五分钟的时间，人却完全无法冷静下来，他想问问熊鑫到底什么意思？却又不敢问出口，生怕他说他没想好、生怕他说不确定自己的感情。
两人沉默着，僵持着，空气仿佛都不流动了。
半晌，他回过头，看到熊鑫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睛里分明写满了委屈，写满了悲伤。
“怎么了？”彭勃关切地问。
“你……生气了吧……”
“哪儿啊。”可惜，强颜欢笑他一向不拿手。
“我……我……”
“累了吧。也不早了，睡吧。”彭勃去胡噜熊鑫毛茸茸的小脑袋。
“我……我想起他说我的那些话了……我……我……”
熊鑫的眼睛一湿，彭勃的心就拧成一团，“想那畜生说的话干嘛！他会说话嘛！”
“他……他说我下贱……他说……”
彭勃俯下身就吻住了熊鑫，堵住他的嘴，堵住他的话。熊鑫抗拒着，断断续续地说着：“你一碰我我就想起来，怕你……怕你觉得我……”
这种时候还能说什么呢？彭勃一向不擅长花言巧语，他只能如实告诉他——我想要你，我想亲你，我想摸遍你全身每一寸肌肤。你再给我说那狗日的，我非得拧断他脖子。我一想到那孙子那么玩弄你，我就恨不能把他撕吧了喂狼。
熊鑫搂着彭勃哭也哭不出，喊也喊不出，憋得五脏六腑都要炸了。
“我肯定会对你好的，我肯定疼你护着你。我绝对不会让你受半点儿委屈。”
熊鑫的眼睛模糊极了，他勾住彭勃的脖颈，狠狠地亲了上去，眼泪无声地流出来，悲伤被感动替换掉了。
彭勃跨上熊鑫身侧，手摸进了挂在熊鑫身上宽大的睡衣里。天呐他可真瘦，腰细得恨不能一把就被攥满了。他也真轻，托着他的腰，根本就没有什么份量。
一粒扣子一粒扣子的解开他的睡衣，彭勃看到了一个苍白消瘦的男孩子的身体。就连肩膀都窄窄的，肋骨隐约浮现出来，仿佛皮肤之下并没有筋肉。
“你别看我，难看死了……”熊鑫想用胳膊去遮，根本遮不住。
彭勃去吻他的肩膀，去吻他的锁骨，他咬着他的耳垂说：“我喜欢看。”手摸到他的屁股，就连这儿都没什么肉，突出的胯骨尖尖的。
“骗人……”
“我还想看你的下面儿。”
熊鑫的脸红得快要烧起来，彭勃拽他的裤子，他下意识地以手腕压住他的手，不肯呢。
“乖，让我看看。”
“不嘛……”
“别害臊了。乖。”
看着满脸通红眼睛都不敢直视他的熊鑫，彭勃有种自己在挑逗小男孩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