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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尸体/灵变湘西(21)

这是怎么一回事?这头发难道是从墙里面长出来的!

大胆如夏寒,此刻都不由觉得邪门。但惊诧的情绪没有妨碍判断,他立刻准备将这一丛头发挖回去做分析。

屏住呼吸,夏寒改用刀刃小心地在砖缝间刮擦,想要把头发连着小块水泥样本一同从墙体上剥离。

轻微的咔嚓声在死寂的狭小空间中显得格外清晰。

随着灰白色水泥碎屑的跌落,另一个不可思议的现象出现在夏寒面前。

像是被什么液体洇湿,灰白色的墙缝悄悄加深了颜色。

又过了一会儿,一缕殷红的液体沿墙缝流到了深蓝色地砖上。

夏寒立刻停住动作,低头看着手里的折刀。

刀刃上一片黑红。

是墙在流血?

又或是太岁的汁液?

他不敢妄下结论。

但就算没有答案,这突然的异象也足够让他确信傩师已凶多吉少;而他也不能再继续留在这里。

收起折刀,夏寒深吸了一口气,直接拽住头发在手指上缠绕了几圈,然后用力。

在强力的拉拽下,纤细的发丝很快与墙壁断裂分离。

几乎与此同时,夏寒忽然听见了一声尖厉的痛呼声。

紧接着方才敞开的窗户竟自动滑进卡槽关闭了;凛冽的寒意随即从墙壁、地板、甚至天花板上冒出来,瞬间充斥了整个洗手间。

不好!

夏寒看见自己的呼吸凝结成了雪白的冻气。

经验告诉他即将发生的祸事。夏寒迅速将头发装进口袋,转身要去开窗。可是窗户上竟已结了一层薄薄的霜花,滑道似乎也被冻住了,难以移动。

就在夏寒着急于打不开窗户的时候,有什么东西正在寒气的遮蔽下,从墙体里一点点渗出。

第23章 是真?是幻!

虽然没有回头,但夏寒依旧感觉到了“那东西”血腥、贪婪和阴森的戾气。

它像水蛇那样在半空、地板,天花上蜿蜒蠕动,向着窗口爬来,悄悄盘踞在夏寒背后。

室内的温度依旧在下降,穿着短袖的夏寒禁不住打了几个寒战。

有那么一瞬间,他已准备做出最坏打算。但是很快他又发现,那“东西”只是紧紧地贴在他背后,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它是在忌惮着什么?

是滕青的护身符!

灵光一闪,夏寒迅速解下护身符贴上窗框,左手同时猛力一推。

──随着冰凌碎裂的“喀喇”声,冻住的窗户竟真的应声开启;而与此同时,紧贴着夏寒脊背的戾气忽然暴涨,潮水一般倾压过来。

这一刻夏寒再无迟疑,他飞身腾出窗户,脚不点地地向漂点外狂奔,而后迅速钻进车里,锁上中控。

他坐在驾驶座上喘息,狭小的车厢给了他短暂的安全感。但是很快,他看见挡风玻璃窗上开始结冰,四散皲裂的纹理竟然形成了几张狰狞变形的鬼脸,死死地盯着车内。

“该死!”夏寒咒骂一声,再次拿起护身符往玻璃上贴去。所即之处冰裂纹再度退散;而夏寒趁机发动引擎,打开雨刷器。

随后的十分钟,他以惊人的控制力冲上山道,把车一口气开到了山脊。

这一次,“那东西”再没有追出来。

平静的九龙咆村,似乎有着抚慰人心的力量。只是深吸入几口带着辣油香气的炊烟,就能让喘息的心情迅速平复。

等到确认自己已经脱离险境,夏寒这才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随即仰天倒在椅背上出神。

过了大约一刻钟左右,他发动车子缓缓下山,回去张家界的酒店。

下午4点一刻,夏寒回到房间。屋子里整齐而冷清。他疲劳地将包丢在桌上,走进淋浴房,再出来时就看见伏唯抱着一大摞复印件站在门口。

“回来了。”夏寒随便招呼了一声,“有什么收获?”

伏唯把资料放在桌上,正要回答,可一见夏寒就吓了一跳。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有么?”夏寒摸出护身符丢在桌上。“没有它,你恐怕连我这样的脸色都看不到了。”

顺着他的目光往护身符上看,上午刚送来的崭新锦囊上竟然出现一团棕黑的污迹,像是被火炙烤或遭遇强酸腐蚀。

伏唯吃了一惊,很快认定这和夏寒苍白的脸色有关。

果然随后的一刻钟,夏寒沉着脸色把发生的事情说给了他听。

虽然没有亲历这怪奇的一刻,但光是倾听就让伏唯起了一身寒栗;而说出了这一切的夏寒倒是舒畅了不少,转身为伏唯出示这一趟冒险所带回的“证物”。

“如果化验证明冲饮里的致幻成分是太岁,那么顾任远无疑就有最大的嫌疑──不,应该说傩师的头发能够说明。”

一边做出推理,夏寒从包里摸出了箬叶包裹。冲饮在包里洒出了一些,所幸固态颗粒重新收集并不困难。

可是接下去他几乎把整个包掀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那团让他冒了很大风险的的头发。

不见了?

包里没有,衣服裤子口袋里也没有。难道是落在了车上?

夏寒二话不说冲下楼去找,但没过多久就又垂头丧气地回来。

车上也没有。

他黑着脸坐在床上,拼命回忆着自己究竟把头发掉在了哪里。

从墙上拔出之后握在手里,努力推玻璃窗的时候将头发揣进了口袋,然后就一直没有挪动过。

那头发去了哪儿?难道长脚逃走?

夏寒漫无边际地猜想,忽然间打了一个寒战。

他想起不久前曾看过的一部电影。片中几个观光客闯入了中美洲的丛林。在一座阿兹克特人的金字塔上遇见一种奇怪的藤蔓植物。这种植物吸食人血,会从皮肤上的伤口钻入人体,除非你隔开皮肤,忍着剧痛将藤蔓从肌肉里抽出来,否则必死无疑。

难道说那头发也已经钻进了他腿里?

这个假设让夏寒无法忍受,他立刻撩高衣服检查。

皮肤上没有伤口,也没有可疑的痕迹。但他不放心,还是走到傅全忠寄来的那一堆杂物前,翻翻找找,拿出一瓶淡粉色的半透明饮料,拧开盖子喝了两大口。

伏唯好奇道:“你喝的是草莓汁?”

“草莓?”夏寒今天第一次露出了笑容──虽然只是嘲笑。

他把瓶子向伏唯递了过去:“你自己尝尝看。”

伏唯好奇接过,只浅浅尝了一口就变了脸色。

“这……这是什么果汁,又酸又涩!”

“茱萸。能够驱除凶邪,又可以下咽的这已经很不错了。难道你想要喝桃树汁还是公鸡血?”

“豆子不也是驱邪的?就不能喝豆浆么?”

“那要驱也是驱的日本鬼。我们从来只有撒豆成兵,没听说过洒豆驱邪的典故。”

斗完这两三句嘴,夏寒奇怪地摸了摸额头,又摸了摸肚子。

“奇怪了,并没有什么不良反应。看来头发真的不在我身体里。”

伏唯试探性地问:“夏大哥,你在收到这个……这个冲饮的时候,有没有尝过饮料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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