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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见红尘应识我(79)+番外

那少年确定我没事,便开始逗起玩笑来。手指伸到我喙前晃啊晃,还不时弹一下。我忍着,只管观察旁边的路。

眼前该是他们的住所了,几辆并排的马车停在大路旁,看样子是要赶回萧国。一个打扮干练的人上前拱手,道:“公子,青总管回来了。”

这青泓身份一定比少年低,否则名字也不会排在后面。青泓淡淡笑道:“回来了,把架子拿来。”那人应了声,吩咐了身后手下。青泓又回了回头,向最后那车一瞟,道:“他怎么样?”那人躬身道:“回青总管,一切正常。”

青泓淡淡道:“别让他跑了。”

这时候,那手指还在我眼前晃。

他真不是个傻子?

我忍无可忍,狠狠的大叫了一声:“混账!”

直到那标准无误的南方口音传到耳里,我才傻了。

原本以为鸟不能语,就算叫什么也是嘎嘎,才放心的骂了声混账。

结果…结果……

这边傻了一个我,那边也傻了两个公子。青泓反应过来后脸色一沉,冷冷道:“近来谁照管一凰的?”出来迎接那人立声道:“回总管,是小三。”青泓皱眉道:“打五十棍先,我早已提醒过你们,谁敢教王爷的鹦鹉脏话?”

鹦鹉?

原来是鹦鹉,还好还好。

我悄悄松了口气,傻笑一下。转眼却瞥见少年在看我,满脸奇异,直拉青泓衣服道:“青泓你看,它真的变的很奇怪耶!”

我目不转睛,直视前方,摆出一只正常鹦鹉该有的样子。刚好那架子也送来了,青泓抬了抬手指,我便顺势飞了上去,顺便用喙啄啄架边上。

架上没有脚环之类,这只鹦鹉的身份绝对不凡。细看那架子,竟似真金做的,只怕打眼,所以用了些颜色做掩饰。

你能想象一只鹦鹉眯着眼睛,上下打量架子的情况吗……

由于自己的表现,也由于事情已毕,几天内我只管休息,乐得清闲自在。原本想去看看温文雅,但一怕露馅,二怕给他杀了。

无聊的在马车里蹦来蹦去,又飞回架子上喝口水。还好水都是绝对干净,食物也不比那些人差,蔬菜水果谷粒,虽然都是生的…我已经具备一个坚强的胃,剩下就是心理压力了……

对着金杯照照,没有镜子嘛。可以看出这是只年轻的大绯胸鹦鹉,虽然颜色朴素,灵活的很,绿色背羽倒也很漂亮。

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啊……

想从周围人那听一下温文雅的消息,怎奈他们的嘴什么都说就是不说重点。

而那些轮流照管我的人小心翼翼,生怕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成天对我道:“吉祥如意,吉祥如意……”

我满脸黑线。

十几天很快,我乖乖在马车里呆着。这天外面有人说了会话,接着少年掀帘进来,把架子提了出去。我知道地头到了,出帘便向车后望去,却空空如也,不由得有些黯然。他弹了下我的头,笑道:“不高兴?一会见到哥哥,又跳上去。”

我歪头眨眨眼睛,看来这鹦鹉和那王爷关系很好啊。

一路进了门,垂花门,过回廊,不过好像没有湖。

到了一座甚是稳重的楼阁前,那少年住了步子,高声道:“哥哥,我回来了!”

门里传出微磁男子声:“悦儿回来了?进来。”

少年提着我推开门,熟悉的从外间进了里间,蓦然是极大的练武场。木制地板,旁边架上分门别类的插着刀枪剑戟。一个欣长的男子正卷了衣衫披上。

我偏着头直看他,他走过来,金线绣的长袍,肌肤有些小麦色,容貌是很有男人味的俊美。少年笑道:“哥哥,我们把原约怜抓回来了,一凰受了重伤,不过青泓治好了它。”

估计事情一早有人禀报处理,现在就纯聊天的。

那男子笑着点点头,道:“悦儿很好,没白历练。”目光已转向我,伸出手来。

我一时有些傻了,这是要飞他手上去?

好别扭。

那少年刚要说话,我拍拍翅膀,飞到了那男人肩上。与其让别人怀疑,还不如主动点。两人又说了几句话,我见那少年眼里都是恭敬欣喜,倒有些像原来的林夏天。

无聊的用翅膀挡住喙,打个哈欠。开始睡觉,当鸟就是这点好,随时随地都能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头忽然被什么抬了抬。我张开眼,见那男子有些奇异的看着我,道:“别在我身上睡,去架子上。”

转转头,原来地点已经改变,好像是卧房床前。抬头见那金架子挂在窗户一隅,扑扑翅膀飞了上去。

第94章 昔日白衣

现在我很容易醒,因为有了个鹦鹉的身体。动物总是有这样那样的本能,不需训练便比人灵敏。

于是无聊的站了大半夜,等那个男人醒来,这是平生第一次。

夜风轻吹,我在担心温文雅。

不过,我更担心的是,两人的以后。

风吹的更大,我飞起来,噼里啪啦拍了一阵翅膀,松快多了。突然觉得不对,回头一看,那男人张开了眼睛,半坐看着我,眼神探究。他的肩膀露出,居然是赤裸的,估计习惯裸睡。

不会这鸟担任了报警功能吧?既然能参与追捕温文雅,必然通灵长处,估计是个间谍,信使什么的。

我也歪着头看他,报以微笑,只要他能看出来。

他收回目光,瞥了眼天色,翻身下床开始穿衣。果然是裸睡,虽说醒来有半年了,但毕竟躺了三年,身材居然很好。见他似乎要出去,我心里一动,立刻扑了翅膀飞到那肩上,暗暗期待起来。

他挑了下我的喙,道:“饿么?”我叫了两声,又在他肩膀上跳了下,自觉像个傻瓜。我的表现可能很陌生,或许他会怀疑我不是一凰,但万万想不到我是个人。

“等下,小东西。”他又挑了下我的喙,开了门。外面天还是黑的,点缀着几颗星星。门边已有两人等候,他淡淡道:“走。”

大约一柱香时分,这里比较偏僻,建着一间孤零零的高屋。火把高照,不但有人守门,还十人一组巡逻,严密的很。都是身穿紧身黑衣,腰上打铜钉的。

他看也没看那些人,直接步了进去。那些人也面无表情,只是微微躬身。我站他肩上,见那屋里四面石壁,又是一重守卫。对面的墙上两扇铁门紧锁,一人开了,他又进了去。然后是石梯,地势愈来愈低,一路两侧壁上都有油灯,隔两丈就有一人守卫。

真是严防死守啊……

又拐了个弯,眼前一阔,青石的狱壁,精刚打造的狱门,监狱并列了一路。有些有人,有些空着。他向前走了两丈,停在一门前,冷冷对身后跟的人道:“他还没招?”

我从冰冷的铁柱间看见那熟悉的旧白衣衫,不由心里一揪。

那人稳稳道:“回王爷,王爷先有令不许用刑,不曾招。”他冷哼一声,道:“把门打开。”

我的心吊了起来,这男人甩衣迈进门去,冷冷道:“原约怜,别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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