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若按照秦姑娘的说法,我们这里之所以变成这样,最重要的原因是血脉太近,往后,只要我们和外界通婚,就不会存在这个问题。”
“和外界通婚的话,这里的秘密……怕是保不住。”老者担心。不光是通婚,就算他们从这里出去,都可能被人发现。
“族人可以立重誓。”再有人站出来,“我们还可以制定规则,比如东家守多少年,西家守多少年,再比如男丁负责守墓,女子负责出去传宗接代,生下来的第几个孩子必须送回来……总之,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
见族人说得差不多了,老者这才点头:“这件事,我会和族中几个长老再议议,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把墓中机关修复了。”
他的目光朝夏木彻看去,夏木彻白色衣衫上全是血迹,怕是不光有外伤,还有内伤。
虽夏木彻承诺过要和族人一起修复机关,老者终没好意思叫个伤患现在动手,便点了几个人,叫他们寸步不离守这里,其他人和他一起先回族内生活区。
一方面,夏木彻的伤口需要处理,估摸着他也饿了,另一方面,修复墓内机关需要工具,他们身上什么工具也无,也需要回去拿。
众人抱拳称“是”,再往族内走时,依旧把夏木彻和秦暖暖夹在中间,却没人纠结如何处置他们。
几百年来,能从外面进来的只有这两人,这对被大阵围着,出不去的族人来说是个希望,他们能不能出去,说不定还要靠他们,其二,就算大伙儿都出不去了,这两个可是外来血脉啊,虽只有2人,好歹能延缓一点。
可怜的夏木彻和秦暖暖,浑然不知已成为族人心里用于改善血脉的大肥肉。
“轰!”
巨响忽如其来,所有人都感觉到山摇地动,秦暖暖反应最快,大喝一声“地震啦”,拉着夏木彻,熊抱一墓碑。
族人只看过她一眼,有人皱眉,瞅过墓碑:这样抱着有些不雅,特别葬在这里的是一位男性。
不过,他们也只是看过一眼,每个人都如临大敌,警惕的望着四周上方。
地动只有一瞬,没有传说中的横波竖波,秦暖暖正奇怪,人已被夏木彻拔了下来。这种熊抱的事情,抱我就可以了,抱什么墓碑,多不好看!
秦暖暖恋恋不舍的离开墓碑,有点担心地震再来一次,夏木彻见她脸色发白,遂将她揉进怀里,这才走到族长面前。
夏木彻心里隐有答案,依旧问:“族长,发生什么事了?”
“护陵大阵被破……”族长警惕的看着夏木彻。
自秦暖暖掉下来后,这里就没安宁过,先是夏木彻闯皇陵,再是护陵大阵被破。秦暖暖是个单纯的人,若对方觊觎这里,怎么看都应是夏木彻,这个人才是真正里应外合的。
夏木彻摸摸鼻子:“你怀疑我是应该的,外面破阵之人,十之八九是我属下。”
他了解他手下那帮人,那帮人虽会一点阵法的毛皮,但面对这种顶尖阵法,根本就是蚂蚁对大树。
蚂蚁撼动不了大树,但蚂蚁有蚂蚁的方法。
他脚趾头就能猜到,杜仲采取了最简单暴力的方法,掘地三尺,将这里一应事物全部移位。
老者脸色不善,他算是发现了,这男人完全就是灾星。一件祸事还没弥补,第二件更大的祸事就已经闯出来了!
大阵一破,他们这里就会完全暴露,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特别是皇陵……
有这么一瞬,他特想把夏木彻杀了,就算他们不是他的对手,也算死于忠诚。
老者大手一挥,众人再次拔刀相向。
秦暖暖比夏木彻紧张,她原本被夏木彻揉在怀里,此刻如兔子般跳出来,摊开双手,竟是把夏木彻护在身后。
在她简单的认知里,她和夏木彻是一伙的,夏木彻是伤患,她是健康人,健康人护着伤患,没毛病啊!
老者却是一脸一言难尽,这姑娘得有多蠢,就这男人闯陵的速度和暴力程度来说,他就算只剩下一口气,也绝对比秦暖暖强一万倍!
眼前这情形,有种小白虎保护大老虎的既视感。
大老虎站在小白兔身后,唇角抿起,很享受这种被保护的感觉,一点没有大男人要靠小女人保护的羞耻感。
小白兔看不见大老虎的表情,族民们却是看得清楚。
无耻!真是太无耻了!
“你一个大男人站在女人后面算什么?!”有人大喊。
夏木彻心想:我愿意,我家小狐狸也愿意,关你P事!
“大家稍安勿躁!”秦暖暖伸出的双手往下压了压,示意众人不要说话,先听她说,“凡事都是双刃剑,很多时候,我们要学着换角度看问题。”
“比如这件事,护陵大阵被破,皇陵怕要重现于世,这事一旦被人知晓,不知会引来多少别有用心的人,可是换个角度——”
“护陵大阵被破,是不是就意味着你们可以出去了?困扰你们许多年的所谓诅咒即将消失,你们守墓一族重新有了生的希望。”
“人活着,才会有希望,才会有万般可能,再说,破阵之人是我师兄的手下,说不定他们能把阵法修好。”
“我们还能帮你们一起想办法,看看怎样把这里再次隐藏起来……”
秦暖暖长篇大论一番,竟把坏事说成好事,族人有的点头,有人提出疑问:“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们?!”
“因为,你们别无他法。”秦暖暖沉痛道,非常残忍。
第231章主子求不黑
“怎么会别无他法?我们明明可以先把你们杀了”有人不服。他看着秦暖暖和夏木彻,秦暖暖一看便是不会武功,夏木彻武功看起来和他们差不多,而且还受了伤。
“然后呢?”秦暖暖轻飘飘问。
“然后……然后我们就和外面的人决斗!”那人举了举手中武器,继续。
“没错!我们虽然人不多,但我们有骨气,也有以死护陵的决心!”有人附和,神色坚定。
“再然后呢?”秦暖暖再问。
不是说近亲结婚,不是生出残疾,就是生出天才吗?或者是带残疾的天才。怎么这地方的人一点看不出智商碾人?一个比一个智商捉急。
“再然后?”族人不解。
“再然后你们就死了,世上再没有守墓一族,不,也许还有,但人家守的不是这座墓,而是其他墓。”
秦暖暖说着往皇陵方向看过一眼:“至于你们祖祖辈辈守了几百年这座,会被人打开,拿走里面所有的陪葬品,典籍,珠宝,搬不走的,就一寸寸敲下来……甚至他们身上的东西,扳指,血玉,甚至衣服……”
秦暖暖说着,脑海里浮现出在墓中看见的壁画,她的心里充满忧伤,就连语气也跟着低落下来。
族人不解,那样悲惨的事情,倘若真的发生,不是应该他们这些族人哭吗,怎么秦暖暖好像比他们好难受?
“谁说我们一定会死?”有人嘴硬,他们可都是高手!
“你族多少人,倘一支军队过来围剿,你认为胜算几何?”秦暖暖收回低落情绪,现在是在谈判,必须理智,“就算有漏网之鱼,天涯海角被人追杀的感觉怎么样?”
有那么一瞬,夏木彻猜秦暖暖会不会知道他身份了。
“军队?”有人质疑。
“没错,就是军队!”秦暖暖下巴一扬,很有自信。大庆郡知州都得在夏木彻面前伏低做小,调一支军队过来应该问题不大吧?!
“他究竟是什么人?”族长神色严肃,目光落在夏木彻身上,同时朝好几个族人身上轻点。
族人飞快离开,探查消息去了。
秦暖暖丝毫不惧怕,只唇角上扬,露出迷之微笑。
她都不知道的事,她怎么回答?只能做高深状。
迷之微笑成功迷惑了族长,族长心里隐隐有种猜想,该不会是皇族吧?无论哪个朝代,最不能惹的就是皇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