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女帝越发难过，掩面垂泪，问道：“若是你的孩儿也是天妖呢？你也要杀吗？”
剑神玄离歌爽朗大笑道：“我的孩儿怎么会是天妖？月儿不要胡思乱想。”
皓月女帝目光灼灼，追问道：“我是说如果，如果你的孩儿是天妖，你会怎么做？”
剑神玄离歌皱了皱眉，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孩子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上。”
皓月女帝听出话中的决绝，转身奔回房间。
剑神玄离歌追上去，轻拍房门问道：“月儿，你怎么了？”
“不要管我，做你的大事去！”房中传出皓月女帝的声音。
这时候，桃园之外出现几道遁光，是在召他回去。
剑神玄离歌想了想说道：“月儿，你且好好休息。我还要再外出一次，最多一月便回，之后就再也不走了。”
剑神说罢，便驾御剑光离开。
剑光刚飞远，皓月女帝立即从房中冲出来，看着天边那道天下无双的剑光，右手轻抚小腹，心中悲泣。
画面渐渐变淡，随后出现了一段新的记忆。
这一段记忆发生在一个战火燎原的场景中。
天空下有一座黑色的古城，赫然正是上古时代的镇狱古都。
那时候的镇狱古都，是天妖族的都城，战火在城中熊熊燃烧。
一位剑道强者傲视天地，横扫天下，天妖族九大妖祖一同出手都无法匹敌。
这位剑道强者自然就是剑神玄离歌。
眼看镇狱古都就要在剑下化作废墟。
就在这时。
皓月女帝出现在天空上，额头上出现了骨凸，手中握着一把光芒万丈的剑。
剑神玄离歌见到皓月女帝的一瞬间就愣住了：“月儿，你……”
皓月女帝眼中满是绝望，声音嘶哑的说道：“没错，我就是你口中的天妖。”
剑神玄离歌眼睛顿时变得空洞无神，恍惚道：“不，这不是真的……为什么……你……”
“是，我是天妖，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隐瞒身份，陪在你身边，都是我的错。我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人族和天妖族就不能和平共处？为什么你们一定要争斗？为什么？”皓月女帝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镇狱古都中，战斗在继续，每一刻都有生命终结。
然而，即便是人族攻打到了镇狱古都，仍旧是人族死得更多，因为天妖族将成群的奴隶推出来送死。
人族如果想要终结持续了千百万年的命运，就必须踩着同族的尸体，杀过去。
下方是人族凄厉的叫喊声，剑神玄离歌眼神渐渐变得坚定，咬牙说道：“你让开，等我结束这一切，再解决你我之间的事！”
“怎么解决？把我也一起杀掉吗？”皓月女帝苦笑问道。
剑神玄离歌此时无法做决断，挥手重复道：“你先让开！”
皓月女帝泪流不止，越来越激动，嘶声喊道：“还是想把我们的孩子一起杀掉？！”
……
第1027章 皓月女帝的命运（四更）
剑神玄离歌听到“我们的孩子”几个字，再一次怔住，低头看向皓月女帝的小腹。
只一眼，他就发现了在那里，有两个小生命正在孕育。
然而，他再次抬头看向皓月女帝头上的骨凸，心中的情感几乎要崩塌。
“不！”
他嘶声大吼。
他此生立志要灭尽天妖，结束人族千百万年来被天妖奴役的命运。
然而，现在他的后代身体里，却流有天妖的血。
就在剑神玄离歌神情恍惚的时候，九大妖祖同时出手偷袭，一击得手。
剑神玄离歌喷出一口鲜血，反手一剑掷出，将其中一名妖祖斩入大地，黑色火焰蔓延百里。
皓月女帝见到剑神玄离歌重伤，惊呼一声：“离歌！”就要上去搀扶。
剑神玄离歌抬手制止，忍着重伤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皓月女帝停在原地，心中悲苦。
剑神玄离歌落寞退走。
人族落败，天妖族追杀千里。
皓月女帝看着消失在天边的身影，身形一晃，从空中坠落下去。
这一坠，动了胎气，再加上情绪太过激动，皓月女帝有小产征兆，强行以强大修为镇压伤势，保住腹中胎儿。
这一段记忆到此结束，画面变淡又出现了新的记忆画面。
……
这一段记忆开始时，镇狱古都中建起了一座神庙。
皓月女帝于神庙中修养，待产。
然而，胎儿的情况越来越不好，皓月女帝请求天妖族前去寻找天地奇药，保住腹中胎儿。
天妖族摄于皓月女帝的强大修为，全力去寻找天地奇药。
而曾经收养过皓月女帝的天妖部族首领，也因为皓月女帝的强大修为，在天妖族中的势力越来越大，最终登上天妖皇的宝座。
皓月女帝依靠每日服食天地奇药，勉强保住了腹中胎儿。
直到有一天，皓月女帝喝下一碗药，脸色突然大变，“噗”的吐出一口黑色。
她伸手指着送药的天妖，质问道：“为何你送来的药中有毒？！”
送药的天妖冷笑道：“你肚子里的是什么东西，你自己不知道吗？那种半人半妖的东西，本就不该生下来。”
“你……你不怕我杀掉你吗？”皓月女帝捂着胸口，因为愤怒而双目通红。
“你如何杀我？你为了保住你肚子里那个妖孽，全部的修为都用来镇压伤势了。要不是你修为都用来保胎，这毒药还真奈何不了你。”天妖大笑道。
皓月女帝又吐出一口血液，仍然是黑色的。
这毒药极其霸道，要是她全盛时期，倒是不怕这毒药，但是现在根本抵抗不住。
“为什么？我以这一生的悲苦，保全了天妖族，你们为什么还要这般害我？”皓月女帝愤怒悲泣。
“怪只怪你身上流着最低贱的血，你就是天妖族千百万年来最大的耻辱，若是还让你把肚子里的妖孽生下来，那就是对不死妖皇最大的亵渎！”天妖眼中露出凶戾杀机，拔出一把匕首，朝皓月女帝刺去。
皓月女帝反手一掌将这名天妖拍飞出去，然后再次吐出一口黑血。
她捂着小腹站起来，捻动法诀封闭皓月神庙，招来神庙中的女使，交代了一些事情，然后独自走进皓月神庙最深处的星光密室之中。
穿过密室最后一道光门，进入了虚灵幻境。
皓月女帝取出一朵仙莲，置于虚灵幻境中，然后将腹中还未成型的胎儿封入仙莲之中，最后往仙莲中吐出一口精纯的生命之气，让仙莲代替她继续孕育胎儿。
做完这一切，皓月女帝便化作一缕灵气，融入了虚灵幻境之中，成为了虚灵幻境的一部分。
……
明煌看完这一段记忆，双目变得赤红。
叶轩也大感意外，没想到皓月女帝真的是天妖族杀害的。
原本秦太阿用纸条激怒明煌，明显是不知道这个秘密，只是用了这个手段，目的是搞乱镇狱古都，没想到真相竟然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