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想要的不是两族和平共处，而是不想看到战争。”
“这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大祭司太善良了，即便被两族都伤害过，但她从来没有选择过报复。也因为太善良了，所以她才会被毒害。”明煌说道。
“可你还是违背了皓月女帝的意愿。”
“以前我不知道，但我现在知道了。大祭司真正的意愿是，想要为女儿创造一个不受伤害的环境，希望能有一个地方能接纳她们的身份，不将她们当做异类。”明煌了解一切之后，渐渐能够体会到皓月女帝真正的想法。
“如你所说，皓月女帝想要创造那样一个环境，而你做的事不正是破坏了这个目标吧？”
“不，我听大祭司后人的，只要她们觉得天妖该杀，那就全都杀光。事实上，想要人族和天妖族永远和平，还有一种一劳永逸的办法。”明煌自从得知皓月女帝故去真相后，性情大变，也可能是手上沾血之后，说话都变得狠厉了。
“哦？我想听听看，是什么一劳永逸的办法？”清虚好奇道。
“很简单，把其中一方彻底抹掉，那就永远不会再有冲突和战争。”明煌说出这个答案时，语气很平静。
清虚捋须沉吟道：“虽然方式很残酷，但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只不过，想要达到这个目标，怕是不易。”
正当两人说话的时候。
叶轩从远处走过来，瞳立即蹦蹦跳跳的迎上去。
“清虚，听你说话，我有时候都在怀疑，你是在替天妖族说话。”叶轩目光如剑，直视清虚的双眼。
清虚仍旧风轻云淡的说道：“沧月海阁的立场一向是跳出因果，只不过，天命预言的改变，让我感到不安，所以才不得不过来看一看。”
“那看完了吗？”叶轩问道。
清虚答道：“最后想看一眼皓月神庙，若是叶城主同意，看完之后，清虚便返回圣地。”
叶轩也想知道沧月海阁到底能从皓月神庙中看出什么，想了想同意道：“好啊。我便陪你去看一眼。”
……
皓月神庙前。
叶轩带着清虚来到皓月神庙，睲和瞳形影不离的跟在身后。
还有明煌也一同来到神庙，事实上，他时常独自过来。
一行人走进神庙，发现神庙里已经有人。
南荒军主将范公元，正由方枪啸等几名龙渊武将陪同，参观神庙。
皓月神庙并不是什么禁地，以范公元的身份，提出要求的话，自然是能进来的。
当然，跟着范公元一起进来的，自然还有那个范婉儿，除此之外，还有南荒剑痴沈通明，以及几名南荒军的武将。
叶轩一进神庙，范婉儿立即走上来，语气不善的哼道：“你，还记得姑奶奶是谁吗？”
“记得，好像是叫饭碗。”叶轩认真的想了一下。
范婉儿双眼一瞪，怒道：“是范婉儿！”
“哦，饭碗儿。”叶轩认真的重复了一遍。
范婉儿却感觉有哪里不对劲，眼睛瞪得更圆了：“你是故意的！”
“我们念的不一样吗？我又没念成饭桶。”叶轩一脸无辜的摊了摊手。
范婉儿气得柳眉倒竖，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好发作，只能深呼吸几口气，自我安慰道：“我不生气，我不生气……”
清虚一进来，目光就盯着壁画看，喃喃自语道：“果然，太古时代阻挡剑神玄离歌的，果然是虚空妖后的后代。”
叶轩有种感觉，沧月海阁一直在隐藏着些什么，说话总是云山雾罩。
“清虚长老看出什么了？”叶轩走上去试探道。
清虚侧头看过来，说道：“你没发现吗？如果按照原本妖星预言的轨迹，那十年后，将和太古时代一样，最终将人族阻挡在镇狱古都外的，都是虚空妖后的后代，都是虚灵刃。”
太古时代，皓月女帝将剑神挡在镇狱古都外。
如今，若是按照原本妖星预言的轨迹，十年后，将是睲和瞳中的一个，手持虚灵刃龙渊军挡在镇狱古都外。
“也许只是巧合呢？再说，现在预言已经被改变了。”叶轩对此并没有太过在意。
清虚捋须微笑，没有继续深究这个话题，转而说道：“那你是否发现了另外一个问题？”
叶轩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说道：“你是想说巅峰强者的实力？”
“没有错，太古时代，在镇狱古都发生的大战，有天妖族九大妖祖，有盖压一个时代的剑神，还有同样强大皓月女帝。而如今，镇狱古都被攻破了，却没有出现那等强大的存在，你不觉得奇怪吗？”清虚似笑非笑的说道。
第1044章 世界规律
关于这一点，其实叶轩早就发现了。
太古时代，争夺镇狱古都之时，有盖压一个时代神帝强者出现。
如今，巅峰战力只是武神境。
而那些曾经踏足神道的存在，如今在哪里？
九州大陆上当然还有踏足神道的强者存在，天妖古国中就有，但是那些踏入神道的强者几乎无一例外的全部选择封脉停寿，陷入了沉睡。
这是为什么？
而且最近的几千年里，没有再出现一位踏足神道的强者。
这又是什么原因？
叶轩对此早就有所感觉，但一直没有时间去探究。
“清虚长老，对此有什么见解？”
清虚捋须笑道：“其实仔细研究各个时代的神话传说，或多或少都能发现一些端倪。有些时代强者辈出，有些时代，却没有留下多少惊艳世人的传说……”
“就比如剑神玄离歌所在的时代，出现了皓月女帝，九大妖祖。之后还出过战神屠苏，森罗神王。哪怕是后剑神时代，还出了阵法至尊谒阵。在谒阵之后，便几乎没有什么惊世存在出现，仿佛世界就此沉寂了下来。”
叶轩没有仔细捋过上古神话，但听清虚讲完之后，发现事情确实如此。
仿佛是剑神所在的时代，出了太多的惊才绝艳之辈，将世界的气运都消耗掉了，在那之后，便鲜有神道强者出现了。
清虚沉默一阵，又接着说道：“或许，在你们眼中，沧月海阁就是一个乱放预言的地方。然而事实上，沧月海阁真正在做的事情，是想要看清楚这个世界，看清楚世界的本源……”
“在时间长河中，有多少圣地出现又消失，有多少强者如彗星般划过天空？沧月海阁为什么要跳出因果，在外人眼中，沧月海阁就像一个怕死的‘人’，宁愿把太古帝兵扔出来，也要脱劫避祸。然而沧月海阁就是以这种方式，一直延续了传承，也延续了对世界的探究。”
叶轩听完他这段话，忽然对沧月海阁有了些改观。
“那沧月海阁探究出什么了？”
清虚深吸一口气道：“按照历代阁主留下的手记，其实已经发现了时代起伏的原因。那就是世界灵气的变化……”
“不用我解释，你肯定明白。在灵气充足的地方修炼，修为提升的速度，远比在灵气稀薄的地方修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