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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人宴(腥风血雨系列04最终回)(32)

难道不是这样?

不露痕迹地观察著陶其华的每一个细微表现,李西贝非常满意他对於自己的话所作出的反应,并且紧接著说道:「还有,我们也知道,在你遇到林深之後,就开始经历一些很不可思议的事,林深甚至还拿你当做他家仙的容器。

「但你知不知道——不是随便什麽人都能够拿来就做容器的。要不然那四个家伙也不会挤在一个胖子的身体里,所以你其实……」

「到此为止!」

陶其华以一个乾脆的手势阻住了李西贝的声音。窗外的月光冷冷地照射在他的侧脸上,这使得他的脸部线条比平时更为坚硬,甚至有了些石雕的意味,而更为诡异的是,他的瞳孔居然变成了类似直线的形状。

「这倒是我们没有意料到的。」

李西贝彷佛有点吃惊,但随即又露出了然之色。

柳七面无表情地看著眼前的男人,「离这孩子远一点,你不会想要和我作对。」

这是一句再明确不过的威胁。如果李西贝曾经听赵辰提起过寿喜镇上的事,那麽他一定会知道柳七的厉害——

就算是寄宿在别人的身体里,柳七同样能够释放出毒液,凡是被他咬过的人无一幸免,这可不是什麽省油的灯。

「哼哼,林家的小小家蛇而已。」

虽然嘴上这样说著,但李西贝还是采取了保守的对策。他从坐著的地方缓慢起身,朝著门口走去。

「等等!」柳七喊住了他,「陶其华你们是绝对不可能带走的,我劝你还是趁早交代你们的阴谋。」

李西贝并没有因为这声的追问而停下脚步,直到了门边,他才稍稍停顿了下,侧著头回望了柳七一眼。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他听见他若有若无地这样说道。

第十章 尾声

如墨的黑夜。

一楼大厅里的座钟,隐隐约约地传来了十二点的鸣响。阴森的迎宾楼内,气温几乎跌到零度以下,甚至连浓重的血腥味道都被凝冻住了,剩下的只有死一般的安静。

陶其华就在这样的安静中,一点一点地恢复了意识。

发生了……什麽事?

他想要坐起身来,然而稍微一动就觉得浑身像是有针在扎刺,酸痛麻痒,竟然不是一句话所能够形容的。

除此之外,胸口的沉重感觉更是无法忽视,就像是有个看不见的小鬼坐在那里,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鬼压床」了。

好在脑子还是可以灵活转动,他躺了一会儿,终於回想起不久之前发生的事。

那个讨厌的李西贝走了进来,莫名其妙的提起那场带走自己父母和其他一百二十二人的空难,并且暗示自己的幸存并不是什麽老天的恩典。

但那又会是什麽?!

记忆在这之後就成了空白,陶其华当然知道这意味著什麽。

「柳七!」他在心中大叫著这个名字,只差不能伸手去身体里给他揪出来。

「干什麽?」

过了将近有一分钟的时间,柳七才做出回应,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慵懒,甚至很有可能是被唤醒的。

陶其华生气地质问他:「刚才是怎麽回事?为什麽突然跑出来?」

「那个家伙你对付不了。」看起来,柳七并没有回避这个问题,「他在尝试著欺骗你,用那些半真半假的话。这些话你没必要听见,所以我帮你做了处理。」

他说得理直气壮,可惜陶其华也不是那种遇强则弱的类型。

「但是你要知道,这是我的身体,你要用至少必须经过我的同意!现在,快点让我的身体自由活动起来!」

「这不关我的事。」柳七打了一个呵欠,「可能是你这几天受了点折磨,体质较差,不能立刻适应转换。反正现在还是晚上,睡一觉就好了。」

他这种事不关己的口气著实让陶其华火大,正想著应该说些什麽的时候,某种轻微的声响顺著风,飘到了他的耳朵里。

这是一种脚步声,但绝对不是正常人的脚步,反倒像是小偷,或者是任何一个心怀不轨的家伙,正蹑手蹑脚地接近。

应该不是李西贝,不像是他的作风,更何况两声脚步之间的间隔时间过长,若不是故意为之,那多半就是一名老头。

提起老头,在这座庄园里只能指一个人。

付以农?但是他到这里来干什麽?

答案很快浮出水面,一片安静之中,陶其华听见了门把手被拧动的声响。

人进来了。

依旧是蹑手蹑脚并且缓慢的声音,一点点地从门边走到床前,陶其华看见了一个并不高大的人影。

的确是付以农。

屋子里的光线昏暗,因此就算走到床前,付以农一时间也看不出陶其华是半睁著眼睛的。他到了床边,然後一点点、一点点地俯下身来,突然掏出一块沾了不知道什麽化学药剂的手帕,压在了陶其华的脸上。

糟糕!这一定是迷药!

陶其华竭力想要屏住呼吸,可是此时此刻,他只有控制眼皮的力量,那块手帕在他脸上捂了将近有半分钟的时间,不过陶其华并没有被迷倒的感觉。

柳七在一旁冷笑。

「废话,你本来就是昏迷状态,还想怎麽样?」

说话间,付以农已经将手帕取走,然後伸手拍了拍陶其华的脸颊,在确认了陶其华没有反应後,居然也爬到了床上。

紧接著,陶其华就感觉到一双骨瘦如柴的手,贴到了自己的身上,上下摸索按压,有的时候还会像医生或者瓜农那样轻轻地敲打两下。

喂喂喂,这是要干什麽?

哭笑不得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陶其华的大腿上随即感觉到了一记疼痛。这种感觉,竟然是付以农正用指甲掐著他的皮肉。

他掐了有大约两、三秒钟,然後松开,紧接著身体上的另外一个地方疼痛起来。

「他在找你的血管。」柳七突然出声解释,「一根不能太细,也不能太粗的血管,太粗了止不住,太细了喝不够。」

「谢谢你的解说啊!」陶其华咬牙切齿道,「还不帮我想想办法,我不想无偿献血给这种人!」

「他不会杀了你的,不然没法向李西贝交代。」

与他的紧张相比,柳七显得格外冷静。

而陶其华很快发现,他的这种冷静也许来源於对某种秘密的认知。

付以农很快找到了可以下手的地方。

他支起了陶其华的膝盖,然後从衣袋里取出一根细细长长的「吸管」,没有任何预兆,猛地朝著膝盖後侧柔软的地方扎了进去。

好痛!

陶其华猜想那根管子应该是钢铁或是玻璃制作的,与所有真正吸管一样的尖头,深深楔入了皮肉之下。

但令人抓狂的还在後头,付以农低下头,开始吮吸吸管的另一头。

伤口里顿时感觉一阵刺骨的酸痛。随著温热的血液沿著管子缓缓抽进付以农嘴里,伤口处也开始迅速失温,紧接著是整片膝盖,这种寒冷还在上下蔓延中,就好像整个人都会被吸成一个空扁的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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