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不配的恋人(17)

「就算这世上只有他一个男人,我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这么说,你死心了吧,下次不要再来烦我了。」

林夕海笑道。

「小海!」

戴安妮拚命朝他使眼色……

林夕海忍不住回头,笑容顿时僵住。

彭亦寒就站在他身后。

一沉默无声,静静看着他。

被他那双淡然温静的眼眸一凝视,林夕海登时心头狂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给你们泡的咖啡。」

彭亦寒把咖啡放到玻璃桌面上,仍是淡模的,没有什么表情,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你们继续聊。」

「谢谢。」

林夕海接过咖啡,觉得讪讪的,好没大忌思。

等他走远后,戴安妮对压低声音道:「他是不是全听到了?小海,这下你惨了。」

「没关系,他不会生气的。」

林夕海一脸笃定地说,喝了口香喷喷的咖啡,但内心却涌上—丝不安。

「看来你是吃定他了。」

戴安妮叹了一口气。

「我又没有强迫他一定要在我身边。」

林夕海看了她一眼,恢复了自信满满的笑容。

※※※

戴安妮走后,林夕海本想回房休息,但一看到彭亦寒的房间,瞬间改变了主意,敲了敲门。门是虚掩着的,传来男人的声音,「进来。」

林夕海推进去,讪讪道:「呃……安妮走了……」

「我知道。」

彭亦寒从单人沙发中抬起脸,把书放到一旁,静静看着他,「有事吗?」

「没什么。」

林夕海窥视着男人的脸色,刚才他的确有些过份,他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你也知道,我有时候说话很毒。」

高傲的自尊,让他拉不下脸来道歉,这句话,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我知道。」

彭亦寒揉了揉额头,苦笑道:「还存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想先休息了。」

林夕海走到他面前,低声道:「明天是星期六。」

彭亦寒无动于衷地看着他,「是吗?」

「是啊,我们都不用上班……」林夕海心里暗暗着急,平时只要他走入他的房间,不用多话,他就像他肚子里的蛔虫一样,知道他想要什么,可现在却呆得像块木头。

没办法,他只能伸出手,搭上男人的肩头,以湿润的眼神看着他,「你……不想要吗?」脸红的要命,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

氛有点不妙,男人平静的表情,阴藏着一种说不出的凝重感,虽然他不是真的想要,但如果能像往常一样,拥抱接吻、互相安抚的话,这些让他浑身不舒服的异状,应该能马上消失吧。谁知彭亦寒却一缩肩膀,躲开了他的手,「今天我有点累了,你也早点去休息吧。

林夕海整个人呆住,血色在瞬间褪去。

他在拒绝他?

「你真的不要?」

无法置信,他再次问了他一句。

彭亦寒静静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他无法理解的疲倦,然后,淡淡地再次重复,「我累了。」

知道他是认真地在拒绝他,林夕海再次满脸涨红。不是害羞,而是因为恼怒。

他拒绝他?

他居然敢拒绝他!

二话不说,林夕海一且即掉头往外走,到门口时,忽又听到男人声音,「我们以后再也不要这样了。」

林夕海倏地转身,盯着他,「再也不要怎样?」

彭亦寒看着他,「寻常室友,不会抱在一起互相安慰,你曾经和我约法三章,不许掺杂任何私人感情,我一直严格遵守着,希望你也一样。」

什么?

因为实在太可笑,林夕海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对你有私人感情?」

「那么,就不要再到我的房间里来。」

彭亦寒直直看着他,那目光,仿佛一柄利剑,一下子就穿透了他的心。狼狈不堪……

第一次,林夕海在这个男人面前,有种衣不一敝体的感觉。

「不来就不来,谁稀罕啊,当初可是你自己说要帮我的,又不是我对你有什么特殊感情。放心吧,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对你有什么私人的感情,这点不用你操心!」

被戳中痛处,林夕海开始口不择言。

「我知道。」

彭亦寒淡淡地说。

这一点,他已经重复很多次,所以,他比谁都明白。

「知道就好,那你以后也不要再用那种恶心巴拉的目光看我,好象要一口把我吞进去似的。」

自己真的是以这种目光看他?在他眼中的自己,难道一直都是如此的形象?彭亦寒缓缓闭了一下眼睛,忍住胸口尖锐的痛楚,低声道:「以后不会了。」

「这样最好。」

林夕海怒气冲冲,走出去,猛地甩上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余音震荡中,彭亦寒缓缓跌坐到沙发上。

从—开始,他就知道,林夕梅是怎么看他的,但心里明白,和亲耳听到,完全是两回事。再加上最近一段日子,他和他实在太亲密了,所以也就渐渐忘了当初他对他的评价,然而刚才听到那些伤人的话,仿佛当头棒喝,又把当时不堪的记忆,全部重新唤醒了。

是因为和他走得太近了?

以至于自己忍不住妄想,忍不住想要瘴始蟆吃天鹅肉,却不料,这副丑态早被他收入眼底!和他走得愈近,心里的伤就愈深一分,他虽然善于忍耐痛苦,但,终于是有极限的。

似乎,快到极限了。

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一切都没发生过。他和他还可以做回单纯的室友。

缓缓以手覆住脸庞,彭亦寒浑浑呼吸,借此缓减胸口尖锐的疼痛。

第七章

两人自此陷入冷战。

其实只是林夕海单方面无视彭亦寒,当他是透明人一样,出门不打招呼,回来也不吭一声,不主动和他说话,即使彭亦寒开口,他也总是懒洋洋、爱理不理的。

而彭亦寒依旧和平时一样,买菜做饭,整理打扫,即使面对他的冷一言冷语,仍然态度和一谒,没有一丝不悦。

一个星期很快过去,两人的交集少得可怜。

林夕海变得经常晚归,有时甚至快到凌晨,才听到钥匙的响动声。他不回家吃饭,也不提前打电话通知,害彭亦寒做了满满一桌菜,等到深夜,仍不见人影,只能倒掉。

他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也无法过问,他爱怎样,是他的事,他没有资格过问他的一切。

抬头看了看挂在客厅墙上的时钟,清晰地指向午夜十二点半,林夕海还没有回来。

彭亦寒叹丁口气,把餐桌上的菜一一擞下,倒到垃圾桶里,再把碗筷放人水槽,挽起袖子,开始清洗起来。

突然,传来连续不断的门铃声,在静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回来了?」

彭亦寒连忙过去打开门,看到眼前一幕,顿时怔住了。

是林夕海没错,但不是他一个人。

他整个人挂在一位陌生男子身上,形状亲密,看到彭亦寒,咧开嘴,笑喀喀地说!「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