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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鸣青谷(29)+番外

宋青谷说:"绿绿......"

苗绿鸣踢他一脚:"新被子给我盖。"

宋青谷软声说:"好的绿绿。"

于是,这个奇怪的"男生宿舍"就这样开张了!

第一个晚上,苗绿鸣坐在书房的地铺上坐着看书,咩咩进来了。

咩咩问:"绿鸣哥哥,你冷不冷?我给你暖暖脚好不好?"

苗绿鸣捏捏他的脸说:"傻咩咩,现在都五月了怎么会冷?"

咩咩说:"那我陪你睡好不好?"

苗绿鸣说:"咩咩你的背不能睡地板,听话快去睡。"

咩咩说:"那我陪你一会儿吧。"

说着盘腿坐下来,拿了本书安静地看起来,间或抬起头来腼腆地笑笑。

睡到半夜,苗绿鸣口渴得厉害,挣扎着爬起来想去倒水喝,突见身边一大团黑影,险些惊叫出声,被那黑影一把捂住了嘴。

黑影说:"绿绿,小犹太,是我。"

苗绿鸣压低了声音说:"你干嘛?深更半夜的?"

宋苞谷说:"来看看你。那个绿绿......你,你睡得不舒服吧?"

苗绿鸣说:"还行。让我出去一下,喝点儿水。"

宋苞谷说:"呆着,我给你倒去。"

宋青谷倒来了水,让苗绿鸣就着他的手喝,小犹太就一气喝了,喝完了那苞谷还不没有走的意思,小犹太说:"快走。"

苞谷很低地叹一口气,"绿绿,"他说,"我知道你委屈,绿绿,常征说我是浆糊。"

苗绿鸣心想,其实我也是。

苗绿鸣说:"你去睡吧。"

苞谷摸摸他的头发,走出去,替他拉好书房的门。

三人就这样尴尴尬尬地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又一天晚上,宋青谷正在厨房擦地,忽地大叫起来,把苗绿鸣与咩咩都惊动了。

他们来到厨房,见苞谷指着角落叫道:"壁虎。"

苗绿鸣也叫:"壁虎!哎呀壁虎!"

宋苞谷说:"绿绿,你......你能不能把它弄出去?"

苗绿鸣指着自己鼻子道:"我?"

宋苞谷说:"你......你也怕这些软东西?"

苗绿鸣脸红。

咩咩说:"我不怕。青谷哥哥,壁虎是有益动物,可以帮我们吃蚊子。"

苞谷说:"咩咩,我们家有全无敌可以了。"

咩咩过去小心地把壁虎捏起来放在一张报纸上捧着往大门走去。

谁知走到半道上壁虎从报纸上溜了下去,转眼间钻进苗绿鸣的裤管。

苗绿鸣大叫一声,跳脚不已,那壁虎也不见踪影,苗绿鸣也顾不得了,三下两下拉下睡裤,丢在一边,只穿了短裤,光着细腿儿呆站在那里。

这下子,何滔也从屋里出来了。

那壁虎慢悠悠地从苗绿鸣的裤子里爬将出来,还是咩咩上前把它捧在手心,打开门下楼,边走边说:"小壁虎啊,青谷哥哥说我们家有全无敌,不用辛苦你了,请你到别人家去吃蚊子吧。"

苞谷喊:"咩咩,把它送远点。送远点。"

回头看见何滔闲闲地笑着说:"宋青谷,你还是这么有出息。"

宋青谷说:"我最怕这些软体动物你不知道?你不怕刚才怎么不快点儿出来。"

何滔哈哈笑起来,"看你犯傻,一个字,爽!"

正说着,对面的门儿忽然开了,一个老头子冲了出来,气势十足。

"这么晚了,你们闹腾什么?"

接着是一串子流水介的骂声。

苗绿鸣知道那老头是这幢楼里顶顶难缠的人物,号称骂遍天下无敌手。曾经骂走了楼上一伙子合租房子的大学生,赶紧把咩咩拉进门来。

只见宋苞谷先跳起来,接着何滔也跳起来,对骂过去。

两人对口词一般,你吹喇叭我捺眼儿,配合默契,业务熟练,很快击退了那老头子,砰地关上门,相视大笑,就差击掌来一声"耶"了。

屋子里几乎凝固的气氛因为这一吵流动起来,何滔先大笑着说:"敢跟我们叫劲儿,想当年,咱们俩,从南吵到北,从东打到西,我们怕过谁?"

苞谷也大笑:"老头儿太有眼不识泰山了,平时嚣张得很,今天杀杀他的气焰。"

苗绿鸣看着他们。

这两人,真的是不太象情人,可是,他们之间,自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那东西温温的,人的体温似的,平时没有人会想起,发起烧来会让你难受让你痛,烧退下去还是温着。这东西,怕是要陪你终身,可不是吗?人死翘翘的时候就没体温了。

苞谷回身把咩咩抱起来晃着说:"咩咩心肝儿,你青谷哥哥帅不帅?"

何滔说:"你帅,你帅我往哪儿放?"

苞谷说:"让咩咩说,你说咱们家这么多人谁最帅?"

咩咩脸红红的,仔细想了想说:"青谷哥哥最英俊,何滔哥哥最漂亮,绿鸣哥哥最有才华,三个吉尼斯记录在我们家诞生啦!"

晚上睡到半夜,苞谷又摸到苗绿鸣的地铺跟前,虚虚地压在他身上腻味。

苞谷说:"绿绿,你不生气了吧?"

苗绿鸣说:"你别压着我,重如泰山似的。"

苞谷说:"你说不生气了我就起来。"

苗绿鸣不理他。

苞谷说:"绿绿,其实,我跟何滔真的再也不会有什么了。"

苗绿鸣一动不动之后,忽然说:"我不生气。如果你毫不在意地甩了何滔,将来也会毫不在意地甩了我。"

苞谷说:"说起来我真冤枉,其实是何滔甩了我。走的时候说彻底跟我分了。一走一年多,音信全无。刚开始那会儿,我是真去找他了,请了一个月的假满世界找,甚至去了深圳去了他家乡,他没有回去。我以为,他永远也不会回来了。我是被甩的那个,嘿嘿。"

苗绿鸣吃吃地轻笑:"那我以后也甩你。"

话未说完,被苞谷湿碌碌的唇盖住了嘴。

这个吻,很不一般。

浅而持久。只在小犹太的唇上一路温存地碾转来去。

一吻即毕,小犹太仿佛是有点害羞似的,转开头去说:"滚蛋。给人看见象什么样子?"

苞谷在滚之前说:"小犹太,你甩我之前先吱会一声。"

自这晚以后,这奇怪到有点荒唐的组合之间的关系,开始有了微妙的变化。

晚上,开始一起在客厅里看电视,因为这个电视最大。

苞谷痛恨一切电视剧,何滔要看拳击,两人总是抢遥控器。苗绿鸣看着他们暗自翻白眼,咩咩年纪最小,比对着三个大人,倒是这孩子最成稳似的,总在一旁笑眯眯地窝着不作声。

苞谷爱国家地理频道,特地装了一大一小两个卫星锅,为此还找台里的保卫科给批了条儿。

一边看一边就抒发着对国外生活及工作环境的向往。

何滔笑着说:"外国的月亮都特别圆,外国人的屁都是香的吧。"

苞谷说是。"我这辈子,要是不能到国外去工作或是生活,真是死都不能闭眼,我得叫人拿火柴棍儿给我把眼皮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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