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绿鸣也不说话,宋青谷跟他说话他也仿若是听不到一般。一直到晚上,宋青谷受不了了。
他做好了饭,去叫苗绿鸣来吃。苗绿鸣吃完放下碗也不理他,径直回卧室看书。
宋青谷这里洗了碗收拾了厨房,在卧室里绕了几个圈子,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终于沉不住气了。
坐到苗绿鸣眼前说:"说话呀。有什么意见,说。"
苗绿鸣看看他,不理。
宋青谷说:"苗老师,你这样不说话叫做冷暴力懂不懂?"
苗绿鸣还是不吱声。
宋青谷无法,上前去抓紧他的肩膀,被苗绿鸣机灵地闪开抓紧了个空。
宋青谷讶异道:"咦?"
苗绿鸣不屑道:"切!"
宋青谷居然笑起来,"好好好,总算是有点儿动静了。"
小犹太盯着他看半晌突然问:"苞谷啊,你是不是有点儿离不开我的意思呢?"
宋青谷的心与嘴之间,山高水长。心底里的话,如娟好的女子,等百转千回地来到嘴边,已是尘满面鬓如霜。
苞谷怪笑一声:"想什么哪!没有你这颗小鸡子儿,我还做不了槽子糕了。"
苗绿鸣一笑:"也是。没有你这口破铁锅,我也能吃上燠灶面。"
小犹太开始反击了!
宋青谷叭地拉灭了灯,压住苗绿鸣一通乱亲。
话说宋青谷的胡子生长能力十分地强,一天下来,长成一片青,毛刺刺地,手也随着越来越放肆起来。
宋青谷仗着身能的优势,三下两下解除了苗绿鸣的衣服,用膝盖顶开苗绿鸣的双腿,嘴也没闲着,在苗绿鸣胸前一气啃。
这一场性爱里,两个人都有点儿气乎乎地,却生出不同寻常的快感来,宋青谷用力把苗绿鸣的双手按在枕边,苗绿鸣头扭过来扭过去就是不让他亲到。
这别扭劲儿格外地激起来宋青谷的欲望,他用一只手把苗绿鸣的双手压在头顶,腾出一只手来,拉起苗绿鸣的一只腿,总算是没有忘记润滑,一下子顶进苗绿鸣的身体里。
苗绿鸣疼得一个激灵,挣出手来,叭地反手打在宋青谷的背上,好脆响的一声。
苗绿鸣唔噜着说:"出去,没戴套子。"
宋青谷喘着说:"小混蛋,这种状况你叫我出去!"
还是放轻了动作,不消一会儿,苗绿鸣便有了感觉,那声儿也变了。
宋青谷轻轻地抚摸着苗绿鸣的脸,在肉体如此亲近的此刻,宋青谷才能确确实实地对自己承认,他是爱他的。
爱这个小犹太。
性爱让宋青谷对自己的爱情确认不移。
苗绿鸣当然也是喜欢宋青谷的肉体的,但是,他不认为肉体的紧密相连就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
但是宋青谷却认为是。
这件事这就样过去了,但是苗绿鸣与宋青谷在一起的这第一个生日,也算是不欢而散了,宋青谷到底还是送了别的礼物,但是,他心里还是留下了疙瘩。
苗绿鸣也明白宋青谷的心思,只是,他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解了宋青谷心里的疙瘩,不怕别的,怕的是越描越黑。不如随它去得了。
同时,苗绿鸣想:是,对了,前些日子那些事没有告诉宋青谷是对的。勉他疑心更多。自己呢,再也不能象以前那样,无遮无拦的,整个人象一本打开的大字版儿童读物,不消一会儿就读透了,就不再挂在心上了。
小犹太与大苞谷,已往恋爱的瓶颈里去了,只是他们都还没有足够的自觉。
果然在爱里的人是顶顶糊涂的。
也该着他们事儿多,不及他们对这件事来一个反思,又有一件事来了。
那天宋青谷接到苗绿鸣,听得他在电话里,声儿都不对了。
23
小犹太在电话里一个劲儿地问:"怎么办啊怎么办?"宋青谷几乎可以想见他拿着电话打转转的样子。
宋青谷说:"你看你那点儿小出息,不就是你爸爸要出差来南京吗?来就来呗。"
苗绿鸣说:"你怎么还不明白啊,我爸,我爸妈他们以为我还住在原来的地方呢。我我我,我没跟他们说搬家的事。我......我......"
宋青谷说:"我我我,我什么呀,就搬个家你爸爸还能把你吃了啊?就说我是你的室友,同住在一起好省房租的。你爸还会查咱们的房产证啊。"
苗绿鸣说:"苞谷......"
那边宋青谷已经笑起来:"是不是觉得怪委屈我的?不忍心了吧,没得说,晚上好好补偿我吧。"
苗绿鸣啐他:"你怎么什么事都往那方面想?"
宋青谷说:"行了行了绿绿心肝儿。以前我委屈过你一回,现在给你委屈回来。"
苗绿鸣说:"我可,没那个意思。"
宋青谷说:"我知道。"话锋一转,又没正形了:"话说我的老岳父什么时候到呢?要不要俺去迎接?"
苗绿鸣也笑起来,"死苞谷,谁是你老岳父,我爸一点儿也不老。"
及至见到本人,宋青谷才明白,苗绿鸣说的:我爸一点儿不老是什么意思。
苗绿鸣说他爸爸有五十了,可是看上去也就四十岁,星眉俊目,身材挺拔修长,唯觉神情刻板了一点儿。
宋青谷陪苗绿鸣去火车接人的。
趁苗爸爸不备小声地说:"绿绿啊,你爸爸可比你英俊得多了。"
苗绿鸣说:"那是当然。我爸年青的时候在单位,号称研究所第一美男子。"
宋青谷轻佻地摸了他脸一下:"怎么没有遗传给你?"
苗绿鸣吓得兔子似地跳开。
宋青谷事先在绿柳居素菜馆定了一桌,要请"苗伯父"吃饭。
席上,宋青谷再次做了全面的自我介绍,自己是小苗老师的室友,采访的时候认识的,比较投缘,就一起租了现在的房子,这一次请伯父一定要住下来,让自己好好招待一下。
宋青谷说:"我听小苗老师说,伯父原本就是南京人。等下我特地叫了一道菜,伯父一定喜欢。"
原来那道菜是臭豆腐煲。
甫一端上来,那一种似臭还香,似香还臭的独特的味道就飘散开来。
苗绿鸣捂起了鼻子。
苗爸爸却啊了一声:"啊,真是,好多年没有好好尝过了。我们家,鸣鸣和他妈妈都受不了这个味道。在苏州,也买不到这种正宗南京臭豆腐。"
这是见面以来,他说的最长的一通话。
宋青谷一面给苗爸爸布菜,一面对苗绿鸣递着"你看我不错吧"那样的眼风。苗绿鸣暗笑不理他。
吃完饭,宋青谷把苗爸爸接到了家里。
苗爸爸进门的时候,微微一愣,宋青谷热情地请他进来。
苗爸爸说:"没想到宋记者这么整洁。一看就知道不是鸣鸣做的,他在家从不打扫。"
宋青谷谦虚道:"哪里哪里。我也得到了小苗老师的许多照顾呢。有时他会做饭给我吃呢。还有,替我洗衣服。"转过头去对苗绿鸣做一个口型:给--我--暖--床。
苗绿鸣白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