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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鸣青谷(80)+番外

宋青谷跑去给他买了个企鹅毛绒玩具,咚呛拿到手后便扔在一边,继续指着企鹅爸爸喊:"我要那个!"

宋青谷虎起脸说:"那个人家不卖!"

咚呛说:"卖!"

宋青谷说:"你不要招我犯错误。"

苗老师教导说:"咚呛,企鹅是属于大家的,不卖给任何人。要不,其他小朋友就看不到企鹅爸爸了对不对?"

咚呛不死心:"我带回家去玩两天再还给大家。"

宋青谷说:"哪有这个道理?"

咚呛说:"有道理。我妈妈就把我借给你们玩两天,然后再还给她。"

宋青谷说:"哪个稀罕你?"

咚呛扁扁嘴做出要哭的架式,苗绿鸣吓坏了,"你千万不要哭,干爹爹稀罕你!"

咚呛趴在苗绿鸣怀里,又把他那套把XX打扁成一张纸的句式重复了若干次。

咚呛身胖怕走路,走不到两分钟就挨到宋青谷或是苗绿鸣面前张开手臂要抱抱。

宋青谷舍不得绿绿抱这么个小肉球,自己抱着背着,饶是他高身马大,健壮如牛,也受不了了。苗绿鸣硬把咚呛接过来背在自己背上,宋青谷说:"绿啊,放下叫他自己走吧,从后面光看见他的背看不见你的背了。"

好容易回了家,宋青谷苗绿鸣一下子摊在沙发上,咚呛跑着跳着把玩具散了一地玩起来。

宋青谷喘着粗气说:"你说啊,就这么个小人儿,愣把两个大男人累得散了架,他是不是吃得太好了?"

苗绿鸣唉哟唉哟地哼着说:"宋青谷,你小的时候也这么皮的?"

宋青谷点头:"皮。皮得我养父把我送到全托。给我兜里装上六块儿糖,说一天吃一块,吃完的时候就可以回家了。每个星期一,我都扒着幼儿园的铁栅栏,哭着喊着:‘爸爸,带我回家吧,我是毛主席的好孩子。'可凄惨了。"

苗绿鸣俯过身去抱抱他拍拍:"真可怜啊。"

咚呛跑过来, 叫:"干爸爸,我要企鹅。"

宋青谷惊讶:"你怎么又想起来了?"

咚呛说:"要!"

宋青谷说:"人家不卖!"

咚呛退而求其次说:"那你给我学企鹅走路。"

宋青谷说:"回家叫你亲爸爸学。"

咚呛说:"我等不及要看!要看!"

说着便要哭。

宋青谷只好站起来:"看着啊!"

说着,支愣起手放在胯间,摆出一字步,摇摇晃晃地走来走去。

苗绿鸣笑得滑下沙发,说:"这个不是企鹅,是老母鹅。"

咚呛问:"他们是一家子吗?"

苗绿鸣笑不可抑:"算是吧。母鹅是企鹅他二姨。"

咚呛说:"干爹爹你也学。"

苗绿鸣跳起来,也支起手,一摇一摆地走起来。他比较象一只秃尾巴小鹌鹑。

咚呛高兴坏了,也跟在后面走。

说起来,竟是这小孩子学得最象。

终于到了最后一天,常征容光焕发地到宋青谷家,咚呛大叫大嚷地扑在妈妈怀里,齐唯民拿了大包小包的礼物,一个劲儿地道谢。

一家子乐哈哈地走了,宋青谷感叹道:"世界,清静啦!"

苗绿鸣趴在长沙发上,压扁了半个脸,直哼哼。

晚上,苗绿鸣睡到两点多,迷糊着起来到厨房冲牛奶,没有摸到奶粉罐才想起来孩子已经回去了,黑暗里发了好一会儿愣。

到了周末,常征带咚呛来玩儿,咚呛一进门就叫干爸爸,亲了宋青谷一脸的口水,又叫干爹爹,满屋子找苗绿鸣,扑到他身上就不肯下来。

宋青谷说:"咚呛,你别猴在你干爹爹的身上,重得跟小猪似的,他吃不住你那劲儿!"

咚呛不肯,小胖胳膊紧紧地搂住苗绿鸣的脖子,大脑袋窝在苗绿鸣的肩上,小猪一样撒娇地哼哼。苗绿鸣抱着他轻轻地晃。

初夏的阳光照在两个人身上,在房间里投下短短胖胖的影子。

男人不会生孩子,可是爱孩子的心不比女人少啊。

后来宋青谷跟苗绿鸣开玩笑:"干脆咱们正式认了咚呛做儿子,将来我死了以后叫他给我捧骨灰盒儿,然后给你养老。"

这话惹怒了苗绿鸣:"他母亲的死苞谷你说的是什么?

宋青谷笑说:"嘿嘿,说着玩儿说着玩儿。哎,你说,男人要是能生多好。绿啊你得给我生个。"

苗绿鸣一个白眼过去,说:"还是你生吧,你屁股比较大,旺子。"

说着也笑起来。

番外之苞谷更名记

苞谷的洁癖毛病在心理医生的干预和小犹太的督促下改正了好多好多。

他不再那么频繁地给地板打蜡,不会因为一根头发落在地上而大惊小怪,不会再不许人踩地毯,不会再因为墙上的一点点污迹而大动干戈,不会再不许人躺在床上吃东西,总之,他基本上就是一个正常男人了,除了比别的男人更干净整洁一点。

可是,他还是保留了爱打扫卫生爱劳动的习惯。

苞谷把这叫做去伪存真,乃自省之最高境界。

他拖地,他洗衣服,他洗床单枕套,他擦桌椅,他抹沙发,他清洁窗子,他把一切可以放入水中清洗的东西都洗过,小犹太笑着说:我们家的东西不是用坏的,是洗坏的。

一次,苞谷在水池边洗东西的时候,小犹太靠在门边吃苹果,一边闲闲地问:"苞谷啊,洗什么呢?"

"家里的抹布,等会儿放微波炉里消消毒。"

"苞谷,我的球鞋脏了。"

"哦,等下我给你洗洗。"

"我的包也脏了。"

"等下我洗等下我洗。"

"还有我的笔袋,我的外套,我的裤子,我的围巾,都脏了。"

"我洗我洗。"

"我们家的电脑电视护罩好象也脏了。"

"我洗我洗。"

"苞谷,你不如把我们家的煤球也拿来洗一洗吧。"

"好的好的。"

小犹太疯笑。

苞谷省过来,跳起来抓他,湿碌碌的手就伸进衣服里去了。

有一个周日,常征去他们家跟苞谷商量新一档纪录片的事情。

是小犹太开的门。

常征问:"你们家苞谷人呢?出去啦?"

小犹太说:"在呢在呢。"对着阳台叫:"哦希玛塞,常征姐姐来啦!"

那边苞谷答应了一声,抱着一堆衣服床单从阳台走进来。

常征说:"宝贝儿,真能干,学起日语来了吗?发音真好听。"

小犹太说:"不是不是,我哪有那本事。这是苞谷的新名字。我给取的。"

"日本名字?"常征问。

"是啊是啊,"苞谷边叠着衣服一边笑呵呵地答:"很适合我的名字,果然是我家绿绿最了解我。"

常征把名字念来念去:"哦希玛塞,哦希玛塞,蛮好听的。有什么说法吗?"

小犹太盘腿坐在大沙发里,吃着冰淇淋,笑眯眯地说:"有咯有咯。"

"说来听听。"常征也盘坐在沙发上,饶有兴趣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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